徐苗听到这话,缓缓地点点头,几日来悬在心里的那颗石头,也缓缓地落了地。看起来这绿荷不是有意隐瞒,而是不想给自己希望。
罢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老天爷应该不会让三郎一直弱下去,还有时间,慢慢找,一定能找到的。正想呢,眼前冒出几封信。
“姑娘,这是刚才泉东出去拿到的,家里那边来的信。二郎公子快成亲了,您这边是不是要去随份礼?”
徐苗看着绿荷手里的信封,猛然想起快到日子了。二郎跟徐芙订在了冬月二十六这天成亲,回?现在动身回去,肯定是不赶趟了。不过她相信芽儿他们,一定不会亏待二郎的。
况且,家里已经有一个徐苗在了。想到这儿,摇摇头,把信拿过来,一边展开、一边说:
“不用管家里那边,有徐芽跟三郎在呢,我不担心。”
马车“吱哟……吱哟……”的走着,徐苗坐在车里悠闲的开始读信。三郎、四郎、小五跟徐芽都有写信,还有是欧阳旻睿,一共四封,很厚。先打开的是小五的,基本都是问她什么时候回去的话。
还有是他练会了什么拳法,内功又突破了几层。每每看到小五夸赞自己武功进步时的内容,她这嘴角都会不自觉的向扬起。
四郎的信,大多提及的是三房的事情,自从徐正海那边房子盖好之后,他直接搬去了。蒋氏对他视如己出,并没有怠慢、倦怠的意思。
如今蒋氏每天都去大王庄那边工,也成功的熬成了厂长,工钱翻倍不说,还特别的体面。徐正海还是每天都在豆腐坊做工,踏实、肯干。
四郎信说了,他们家今年冬天,又开始商量买地的事情了。分家时,他们两口子得了二亩地,今年不仅又买了五亩地,还把欠他们家的十两银子还了。
蒋氏现在做了厂长,日后他们家……肯定会越过越好的。徐芽的来信,基本都是围绕工厂出货的事情,应该是手余钱了,打算在辽东的府城也开个悦己,还说想亲自经营。
孩子大了,想给自己多多打算,这没啥不对的。徐苗心里暗暗记下,打算回去写回信时告诉她。三郎信的内容跟芽儿差不多,知道她思乡心切,大多说了家里那边的事儿。
唯独这个欧阳旻睿,写信的内容,提及的是南阳城这边发生的事情。别看他并没有过来,但是对这边却了若指掌。竟然连昀的赝品这事儿都知晓。
信特意嘱咐她,一定要把昀给灭口,不能留后患。看到这儿,小妮子抬头看着绿荷,想了一下,说:
“你回去之后,把那个昀做了,别留到最后成了祸害。”
绿荷听了先是一愣,随后点点头道:“是。”
原本他们等速风成功混进去的时候,想宰了这个昀。可这小子竟然说什么,他愿意投诚,要提供一些关于欧阳家的事情,这才留他至今。
如今看来……那小子也是在耍滑头,根本没有任何想要合作的意思。既然如此,不可能留他了,直接做掉什么都强。
回了南苑,徐苗这信也看完了。将几封信用火折子烧毁之后,这才下了马车。天色不早,徐苗冲绿荷划了下手,然后自己回了后院。
绿荷则是跟着泉东,两个人直接去了地窖。路泉东听到绿荷说徐苗下的命令愣了一下,随后捉摸了一番,道:
“真不打算留了?”
绿荷摇头:“留不得,再留的话,兴许得出事儿,那昀不是真心实意的投诚。”
“嗯,那倒是。”泉东应完,先打开了地窖的门。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去,七拐八拐来到昀被关押的地方。依旧是老样子,披头散发的低头,听到有声响也不抬头。绿荷走前,直接是一脚,生生的踹在他的肩头,说道: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到底说不说你知道的事情,再不说……”
寒光的匕首亮出,原本还没有任何反应的昀,瞬间抬头,激动地说:
“别……别杀我,别……”
他这一抬头,泉东跟绿荷全都瞪大了眼睛。泉东快步走前,薅住他的脖领子,仔细端详了一番之后,说:
“你是谁?什么时候来的?快说?!”
“我……唔——啊——”
那人还没等说呢,嘴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一般,双手掐着脖子,随后从胸口处钻出了一根褐色的小虫。这虫子一遇到蜡烛的柔光,顿时四处乱窜,然后化为一滩水,没了。
地窖再次回到了平静,泉东跟绿荷双双皱起了眉头,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没有说话。可他们心里都清楚,估计是要……坏事儿!
泉东起身,轻拍绿荷的肩头,想了一下,开口道:“这事儿八成跟泉南那次有关系,我去告诉侯爷,你回后院继续伺候姑娘,这事儿一个字都不能漏,明白吗?”
“嗯,你放心,我知道。”绿荷说完,也赶紧迈步回了后院。
这件事,二人默契的谁都没有说。可因为隐瞒了,日后发生的那件事儿,才差点要了徐苗的命?!
……
冬月初五,小八家子村迎来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今年年景一般,雨季的雨下的少,地里的收成都欠了产。徐苗有先见之明,其他的粮食全都没有种,只是种了玉米。
玉米抗旱,产量高。虽然地里欠产,不过这玉米倒是欠产不多。由于今年年景不好,粮食的价格也往年要高,首当其冲的是这玉米。
徐苗家算是大大的赚了一笔。家里的粮食不缺,新粮下来也吃不了,三郎做主,直接卖了出去。如今家里的进项稳定,日子过得以前还要好。
更重要的是,由于有他们家的工厂跟豆腐坊,小八家子村的生活水平,也全都提高了。为此,三顺家原本每天有一趟牛车去镇,现在都换成了骡子车一天两趟了,风雨无阻。
骡子走的牛快,牛是用来种地的,闲暇的时候来拉车去镇。小五跟四郎每天放学,若是赶了三顺家的骡子车,也会去蹭一段。
这不,到了村口,两个小子蹦下了车,跑跑颠颠的回了村里。四郎直接回了村北口的三房家,如今老宅已经彻底没有人住了,不过房场还得给老宅那些人留着,留够五年,不回来不留了。
四郎回到院里,看着扫雪的徐正海,把书包扔进屋里,走过来,说:
“爹,我帮你扫,咱俩干,快。”
“不用不用,你下学回来怪累的,赶紧回屋歇着,一会儿你娘回来做饭了,去看会儿书。”
相处久了,徐正海打心眼儿里疼惜四郎,每天能不让他做的活儿,绝对不让做。不过这孩子较孝顺,眼里有活儿,从来都不让徐正海一个人做。
见抢不下来扫把,四郎拿着大板锹开始在院子里推雪。推了一会儿,仰头看到屋顶,想了一下,提锹、飞身,直接了屋顶。
把屋顶雪,一点一点的给推下来。徐正海看着他这般,担心的仰头看着,说:
“四郎啊,你快下来,等雪不下了,爹去弄,你还小呢,赶紧下来。”
四郎听到这话,咧嘴冲着下面摆手道:“爹,过了年我该十一了,还小啊。再说,我都跟北师傅跟西师傅学功夫了,放心吧,没事儿。”
说完,继续往下推雪。徐正海听到他这般说,猛然想起这个儿子现在是武全才,收养他说起来是最明智的选择,夜半睡不着时,每每跟媳妇儿蒋氏提及此事,两个人全都各种的欣慰。
当然,四郎现在如此懂事儿,跟徐苗他们的影响离不开。有时蒋氏也懊恼,如果当初对茼姐儿的教育,也会如四郎现在这般,那是不是茼姐儿不会死,他们两口子也不会有那么个灾。
因祸得福,真的是因祸得福啊?!
一边感慨一边扫雪,爷俩干的很快。蒋氏下工回来,手里拎着刚在杂货铺买好的五花肉,离老远看见了四郎在房顶,进到院子开始数落徐正海,道:
“你说你,这么大的人,让四郎去干啥啊,再摔着呢……”
这算是他们家的常态,蒋氏愿意说,徐正海跟四郎都笑呵呵的听。虽然家里总是矶咯,不过却不似那种吵嘴、伤感情的矶咯。
徐正海被这么说也不恼,憨憨的咧嘴,冲着蒋氏笑。四郎屋顶已经弄好,翻身下来,把铁锹放在一旁,蹦蹦哒哒的来到蒋氏面前,说:
“娘,你又冤枉我爹,是我自己去推的,我又没事儿,功夫可不是白练的。”
“你哟——”蒋氏伸手轻点四郎额头,手那条子五花肉,那么摇摇晃晃的在空。
四郎见状,故作害怕的表情,说:“娘啊,您要是想打我直接打行,可用五花肉打啊,做红烧肉多好,打我,白瞎了。”
“你这个混小子。”蒋氏好笑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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