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社也是如坐针毡。
主编亲自执笔,写了一篇道歉信。
其实,从一开始他也意识到这件事的危险性,但杨娇娇一直自称是陆越棠的未婚妻,报社也不想得罪军区的人
他们才出此下策。
没想到,两头都不好惹。
一场由个人操作,泼人脏水,误导民众的大乌龙事件,就此落幕了。
闹腾这么几天,大众的热情也被消耗得不轻。
在胡藕花收到不少人送到军区医院家属院的捐赠物资后,常家人笑得合不拢嘴。
李素云竖起大拇指。
“好样儿的,要不是你让安宁告诉我你在京都大学,我都快要去公安报警了,吓死人了,下次不要这么鲁莽行事,太危险了。”她叮嘱道。
常奶奶劝了她。
倒是常安宁一脸不敢苟同的神色:“不要,薄大哥是我的偶像,如果姐姐嫁给他,我就有福气了。”
啪。
李素云拍了儿子一巴掌:“胡说八道,小孩子别乱说话。”
常奶奶倒不以为然。
她拉住胡藕花的手道:“丫头,都说女人是半边天没错的,但是呢,你选对人也是很重要的,直接关乎你后半生的幸福,薄家是忠厚之家,还是不错的,”
李素云跟薄家是医患关系。
平时,两家有来往。
薄家那小子,还不错。
胡藕花笑而不语。
她最近都在穿宽松的衣服,加上月份还小,完全看不出来孕肚可她不能昧着良心祸害别人。
常家人还以为她害臊,暗暗打算找个机会撮合撮合他俩。
胡藕花给两个孩子上完课后,匆匆扒拉了几口饭,跟常家人打声招呼就出门了。
这件事在所有人眼中都翻篇了。
但在她这里还没有。
她坐车,转了几趟之后,来到了无比熟悉的军区大院,门口的哨兵一眼认出她,加上她身上还带着通行证,自然没有拦阻。
陆家屋里传来杨娇娇和赵明慧的争吵声。
“你是怎么搞的,不是说好的,可以让胡藕花这个贱人再没法靠脸吃饭?她都巴结上京都大学的教授了。”
“我,我也不知道呀。”
这件事知道内情的只有一个人:陆越棠。
当初,他在宁城院子里请一众人吃饭,就亲自揭穿了孙老师是薄教授青睐弟子的身份,还让她替胡藕花从中牵线拉桥。
胡藕花一直不好意思上门找薄教授。
毕竟她人微言轻,万一人家不愿意见自己呢。
这次遇到麻烦,她硬着头皮找上门了,没想到薄教授一听到她的名字就激动了,直接拿出她做过的试卷。
他笑着道:“丫头,太巧了,这试卷就是我出的,主要针对我研发的方向,还以为没有人能做出来,害得我好找。”
那一刻,她才意识到原来一切都是天注定呀。
胡藕花脑海里的想法也不过是一闪而过。
她咳嗽一声,就抬腿敲了门。
刘梅见到她,双眼冒星星,立马热络地把人拉进屋,好一番寒暄。
而屋中针尖对麦芒,秋后算账的两人,见到突然出现的胡藕花,纷纷停下了争吵,一起将矛头对准了胡藕花。
“你怎么来了?陆家不欢迎你。”杨娇娇。
“呦,巴结上薄教授,是看不上陆家了吗?”赵明慧。
胡藕花笑了笑,抬腿缓缓走向两人。
接着——
啪啪。
两道响亮的耳光尖锐划破空气。
胡藕花手掌麻麻的。
她不等她们发疯,眼神狠厉冷漠:“赵明慧,杨娇娇,给你们一巴掌都算轻的,你们颠倒是非黑白,故意引发这么大的动静,你们以为没有被公安盯上吗?”
“别忘记,这是什么地方!”
岂是由着人动用国家的力量,报私仇的?
轰。
两人心口闪过一道电流,炸了炸。
她们难以置信道:“你,你胡说八道。”
“呵呵,我有没有胡说八道,等你们被传唤的时候,就知道了。”
胡藕花冷笑。
“两个蠢的挂相的女人,等着被人榨干,利用完,看你们还有什么好下场。”她又扎了两人一刀才心满意足地转身,拉着刘梅说了会儿话才离开。
事实果真如胡藕花所料。
没两天,参与过这件事的所有人都被传唤去公安局,做了笔录,也对他们给出了严厉的批评教育。
这种局面是所有人都没料到的。
杨娇娇气得狠狠打了赵明慧一耳光,怒道:“都怪你,好端端的让我去报社,现在好了,丢这么大的脸,我还怎么面对陆家人?”
自从杨维出事后,她收敛了很多。
可谓是夹着尾巴做人。
婆婆说什么,她都听着,也不反抗了。
没想到被新交的小姐妹狠狠坑了一把。
赵明慧也很煎熬。
她的下场才是最惨的,好吧。
可徐敏冬直接辞职了,她想找这个女人算账都找不到人。
宁城。
陆越棠躺在药桶里,默默听着沈浮白讲述了整个过程,脸颊上的毛巾还遮盖着。
“你倒是说句话呀?”沈浮白道。
他妹子打了场漂亮的翻身仗。
怎么说也得给她发去贺电吧。
但是,陆哥一盆冷水泼下。
“我上次不是说过,有关胡藕花的任何事,都不要跟我说,你是不是忘记了?”他冰冷潮湿的嗓音,透过毛巾传来。
“可是——”
“好了,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多泡会儿。”
沈浮白刚走没一会儿,陆越棠又想起什么,见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匆匆起身,找到上次清理现场的杂工。
那人说:“嗯,现场是有一件被撕烂的红裙子,像是十多年前结婚用的嫁衣。”
“那还能找到衣服吗?”陆越棠有点不甘心问。
中年男人摇摇头:“当时就丢了,哦,有一样东西倒是还在,我放在库房了。”
“什么?”
陆越棠眼睛都亮了。
于是,他俩一起去了库房,男人从一个破旧的袋子里,掏出一根磨损得极其严重的百乐塑料钢笔。
不知道怎么的,陆越棠手指触碰到钢笔时,就有种说不出的熨帖。
他上下左右打量着钢笔,从笔筒到笔管每个细节都不放过,可不管怎么看,这钢笔就是在学生群体里极为普通的一款钢笔。
没任何特别的标志。
一股失落从心中涌出。
这时,沈浮白匆匆过来,对陆越棠道:“陆哥,被送回城的庆芬,逃走了。”
逃走了?
陆越棠眉头紧蹙,下一秒,他将钢笔塞进口袋里,厉声道:“回京。”一笔阁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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