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逢春瞧着信誓旦旦的葛思怀,一时间还真是怀疑,换个称呼就能改变一个人的心情?不过洛似锦在宫中伺候了多年,性情素来阴晴不定,这些年她也听过他的事,所以
“你毕竟伺候了兄长多年,权且信你一回。”魏逢春犹豫着点头。
葛思怀笑问,“若是没别的事儿,那奴才在外头候着,若是您想出门只管说一声。”
“好!”魏逢春点头。
听说在西山行宫的最高处,不仅可以俯瞰整个西山美景,若是远眺的话,还能看见皇陵的位置。
当然,她没来过这儿,所有的听说都只是听说。
“简月。”魏逢春低唤。
简月忙不迭上前,“姑娘?”
“西山行宫最适合看景儿的地方在哪?最好能看见全景。”她试探着问。
简月想了想,“梅林里有瞭望台,可以西山全景。姑娘,您是想去看景儿?”
“嗯。”魏逢春低低应着。
简月行礼,“奴婢这就让葛公公准备。”
洛似锦好像早就料到,她是个闲不住的,所以把葛思怀留下领路,他常年跟在洛似锦身侧,走哪儿都算面熟,寻常情况下,都不敢轻易得罪。
奴才虽是奴才,出门在外却也托着主子的脸。
谁敢打洛似锦的脸,就得做好倒大霉的准备!
偌大的梅林,远远望去如浩瀚烟云落入人间,阳光照耀之下,或红、或粉、或黄、或碧梅花清香弥漫不去。
未近其树,已见其香。
白雪未融,交相辉映。
梅林里有不少命妇和贵女,有人赏花,有人弹琴,有人赋诗词,极尽风雅之事,衣香鬓影,笑声不断。
魏逢春的心思不在赏花,也不在诗词歌赋,走在鹅卵石铺就的羊肠小道上,略过一株株梅树,即便风吹着落花沾了肩膀,也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意思。
她一直往前走,一直往高处走。
梅林的最高处是九曲长廊,长廊的尽头是亭子,站在那个位置,才能看到她日思夜想的此生再也难见之人。
木质的朱漆长廊,蜿蜒曲折向上,石阶层层叠叠。
白色的狐毛大氅,将魏逢春裹得严严实实,她提着裙摆,一步步的走上去,两侧偶有驻足赏景的女子,也都是相互看一眼,没有任何交流。
“姑娘,站在前面的亭子里就能看到。”葛思怀垂下眼帘。
魏逢春鼻子一酸,眼眶被雪风吹得干而涩,略略发红。
迎面而来的风,寒彻骨髓,却不似珏儿落水那日的冷戾,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站在梅林的最高处,只能看到皇陵的方向,但是看不见相见的人。
“你们都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待会。”魏逢春嗓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极力佯装平静,“我想静一静。”
林姑姑和简月对视一眼,又纷纷看向葛思怀。
“你们下去吧!”魏逢春哽咽着。
三人行礼,“姑娘莫要走远,咱们就在不远处候着。”
语罢便往下退去,及至彼此不相见,堪堪定住脚步。可不敢走太远,得确保姑娘周全,否则出了什么事,爷不得扒了他们的皮?
人走了,四周安静下来。
唯有冷风吹,吹得人心底发寒。
珏儿?
娘就站在这里,你能看见娘亲吗?
娘好想你!
娘知道你死得冤,你放心,那些害你的人,娘一个都不会放过,这笔账迟早要讨回来!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血色弥漫,一点一滴落在雪地上,如同雪中红梅。
蓦地,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何人在此?”
羽睫骇然扬起,魏逢春呼吸一窒,整个人僵在当场。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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