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服务员端上了一个冒着腾腾热气的大砂锅。砂锅里的烧鸡公正欢快地翻滚着,仿佛在进行一场热烈的美食狂欢。鸡肉色泽红亮,宛如被夕阳余晖精心染就,那鲜艳的颜色让人眼前一亮。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红油和密密麻麻的辣椒,红油在热力的作用下微微荡漾,闪烁着诱人的光泽,辣椒则如同一簇簇燃烧的火焰,将鸡肉紧紧包裹。翠绿的香菜和葱段星星点点地点缀其间,宛如一幅色彩斑斓、充满生机的美食画卷。鸡肉炖煮得极为软烂,轻轻用筷子一夹,那鲜嫩的鸡肉便轻易地脱离了骨头,仿佛在向食客们展示着它的鲜嫩与多汁。放入口中轻轻一咬,鲜嫩的汁水便如决堤的洪水般在口中四溢开来,瞬间充满整个口腔。那香辣的味道先是如同一记猛烈的冲锋,刺激着味蕾,让人口舌生津,随后是鸡肉的鲜美和各种香料的醇厚味道如同后续的大部队,有条不紊地在口中散开,层层递进,回味无穷。每一口咀嚼,都能感受到鸡肉的纹理与香料的完美融合,仿佛一场味蕾的盛宴正在口腔中盛大举行。
柳四眼忍不住赞叹道:“这烧鸡公真是太香了,钟 sir 您可真是独具慧眼,这地方找得太棒了。”张森也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一边高高地竖起大拇指:“好吃,这一上午的疲惫都被这美味驱散得一干二净了。”司机师傅则吃得满脸通红,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那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他也顾不上擦拭。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太过瘾了,这辣味够劲,好久没吃到这么正宗的烧鸡公了。”
钟 sir 看着大家吃得如此开心,脸上也洋溢着欣慰的笑容。他不紧不慢地夹起一块鸡肉,放入口中,细细地咀嚼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满足与惬意。在这短暂而美好的用餐时光里,大家暂时忘却了工作的疲惫和压力,全身心地沉浸在这美食带来的愉悦之中,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被这美味的烧鸡公远远地抛在了脑后。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的脸上都被那香醇的美酒和美味的菜肴晕染出一抹满足的酡红。欢声笑语似灵动的音符,在空气中欢快地跳跃、回荡,驱散了此前所有的疲惫与阴霾。大家相互打趣着,谈笑着,脚步也格外轻快,就这样带着愉悦的心情,如同一群归巢的鸟儿,步伐轻快地回到了警署。阳光慷慨地倾洒在警署那庄严肃穆的建筑上,折射出一道道威严而神圣的光芒,仿佛是一位沉默而威严的长者,在默默注视着这一群刚经历了一番忙碌与辛劳的警务人员,见证着他们的归来。
而后,钟 sir 怀揣着那两份犹如胜利旗帜般的收监通知书和处罚决定书,身姿挺拔,神情庄重,犹如一位即将踏上荣耀领奖台领取勋章的勇士,大步流星地迈向大地警局后勤保障部门。他的每一步都沉稳有力,鞋跟与地面的撞击声仿佛是他内心自信的鼓点。一路上,他的思绪如脱缰的野马,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办案过程中的那些惊心动魄、艰辛卓绝的瞬间。那是与犯罪分子斗智斗勇的紧张时刻,是在无数个日夜中坚守岗位的疲惫身影,是面对重重困难时永不放弃的坚定信念。此刻,他心中感慨万千,既有对过往付出的欣慰,也有对即将到来的奖励的一丝期待,这期待并非仅仅源于金钱的诱惑,更是对整个团队努力得到认可的渴望。
回到宿舍里,张森惬意地躺在床上,身体完全放松地陷入柔软的床铺之中。他双手悠然地枕在脑后,双眼微微眯起,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美好憧憬的光芒。他美滋滋地想着那 3000 元的案件奖励,在大地警署十几个警辅人员中平均分下来,无论如何自己也能有个 200 块钱奖励。
在他的幻想里,这 200 块钱仿佛已经变成了各种各样心仪已久的物品。他仿佛看到自己走进那家一直想去但因价格而犹豫的运动用品店,精心挑选了一双崭新的运动鞋,穿上后在操场上尽情奔跑,感受着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的畅快;又或者是在一家温馨的餐厅里,点上一桌丰盛的美食,大快朵颐,满足味蕾对美味的渴望。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沉浸在这如梦幻般美好的幻想之中,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仿佛已经提前享受到了奖励带来的喜悦。
孰料,正在他做着这美妙的春秋大梦时,一阵尖锐且充满愤怒的争吵声如同一颗重磅炸弹,毫无预兆地投入了这原本平静的宿舍之湖,瞬间打破了所有的宁静。
那是个看似寻常的午后,阳光竭力穿透云层,却只在警署二楼走廊洒下几缕昏黄且略显无力的光影,仿若一层朦胧纱幕,轻覆于这平日满是秩序与威严之地,徒添几分晦涩不明之感。走廊墙壁,蓝白相间的警徽贴纸在光影摇曳下,时隐时现,恰似无声的旁观者,对即将上演的激烈冲突,隐隐透着不安。两侧摆放的绿植,叶片低垂、毫无生机,仿若被周遭压抑氛围裹挟,瑟缩着枝叶,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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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队,身形矫健、皮肤黝黑,恰似久经沙场的将军,额头上那道抓捕歹徒时磕破的伤痕,虽已淡去,却依旧醒目,恰似一枚英勇的“勋章”。此刻,他脸庞涨得通红,仿若熟透的番茄,脖颈处青筋暴起,蜿蜒扭动,恰似一条条愤怒的蛟龙,随时准备择人而噬。他挥舞着手臂,那手臂肌肉紧绷、线条分明,在空中用力划过一道道弧线,声音因极度的激动而变得沙哑、高亢,恰似洪钟鸣响,带着无尽的委屈与愤怒,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滚滚而来:“凭什么?抓人,是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去抓的!”
忆起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街头巷尾被昏暗灯光笼罩,阴影中,歹徒身形鬼魅,手持枪械,黑洞洞的枪口闪烁着冷冽寒光,恰似恶魔狰狞的独眼,直直瞄准他们。寒风呼啸而过,裹挟着死亡的凛冽气息,吹得人脊背发凉,可林队和同伴们毫无惧色,身姿矫健如猎豹,呈战术队形迅速包抄。他们脚步沉稳,每一步落下都似重锤夯地,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如密集的战鼓,却被炽热的使命感强压下恐惧的颤音。
“当时那场面,换做谁不得掂量掂量,可我们想都没想,冲上去就为了把人拿下,守护大家安全!”林队边说边用那满是擦伤与老茧的拳头,狠狠捶向墙壁,“砰”的一声闷响,震落些许墙灰,拳头上旧伤未愈,新痛顿生,疼得他眉头紧皱,倒吸一口凉气,可满腔怒火恰似燎原之势,让他全然顾不上这点皮肉之苦。
“看守,是我们日以继夜、衣不解带看守!”同伴小张接过话茬,身形偏瘦的他,此刻更显单薄憔悴,下巴上胡茬丛生、杂乱无章,犹如一蓬荒草,尽显熬夜的疲惫不堪。他双手抱胸,双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那是熬夜的后遗症与此刻愤怒情绪相互交织的“应激反应”。“那些漫长的夜晚,我们眼睛都不敢合一下,困了就用凉水泼脸,一盆又一盆,那狭小闷热的看守室,像个蒸笼,我们盯着嫌犯一举一动,比盯着自家命根子还紧,生怕有任何闪失!”小张说着,眼眶泛红、泪光闪烁,想起那些与困倦和责任苦苦鏖战的时刻,声音不自觉哽咽起来,喉咙里像卡着一块硬物,艰涩难语。
“除了没有拿给局长审批签字,其它连笔录和打处录入都是我们全盘包办的!”林队又猛地提高音量,额前头发被汗水浸湿,一绺绺紧贴头皮,他抬手胡乱抹了一把,汗水四溅,继续道,“那一份份笔录,都是我们一个字一个字认真记录下来的,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核对,在那昏黄灯光下,眼睛都快盯成斗鸡眼了,就盼着把案子办扎实!”他边说边模拟着记录动作,手指在空中快速比划,神情专注得近乎偏执,悲愤之情溢于言表。“凭什么最后分给我们的只有 600 块钱奖励,平均到每个人手里不到 50 块钱,你们有些人啥都没做,还要见者有份分两百块钱?”这话仿若一颗重磅炸弹,瞬间让周遭空气凝固,唯剩他粗重且急促的喘气声,在走廊里回荡。
恰在此时,从走廊拐角处大步走来一位身着警服的正式警员,姓王,身材高大魁梧,警服笔挺得没有一丝褶皱,皮鞋锃亮能映出人影,脸上带着常年执法养成的冷峻,仿若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眼神中透着对警辅人员的不屑,恰似看蝼蚁般轻蔑。
他双手悠然背在身后,迈着四方步,不紧不慢,每一步都似在丈量自己的“权威领地”,听到林队的质问,嘴角微微一勾,绽出一抹轻蔑冷笑,恰似霜雪覆盖下的寒刃,毫不示弱地回应道:“你们就是个保安而已,没有我们大地警署这个平台,你们连 50 块有都拿不到。”那声音冰冷而刺耳,每个字都像淬了剧毒的暗器,话语中的不屑与蔑视,如同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利刃,无情地刺向警辅人员们那本就因不公而受伤的心。他微微仰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林队和小张,仿若帝王审视臣民,那语调高高在上,仿佛在强调着一种身份的悬殊,一种地位的差异,每一个字音都像是在践踏他人的尊严,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愤懑。
林队听到这话,恰似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开,猛地冲上前,身形如离弦之箭,手指直直指着王警员的鼻子,身子前倾,仿若要与对方短兵相接,怒目圆睁,眼眶似要瞪裂,血丝满布,怒吼道:“保安怎么了?我们干的活儿哪点比你们少,哪点比你们差!危险时候冲在前,熬夜受累没怨言,就为了案子能办好,你们坐享其成,还瞧不起人!”
小张也不甘示弱,攥紧拳头,关节“咔咔”作响,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就是,太欺负人了,这奖励分配不公,还拿身份压我们!平日里大家都是为了守护一方平安,到了论功行赏,咋就差别这么大?我们的付出就这么被无视?”周围警辅人员听闻,纷纷围拢过来,恰似潮水汇聚,脸上皆是义愤填膺,或皱眉,或咬牙,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小声附和:“太不像话了,这活儿都是一起扛的,咋能这么分!”有的摇头叹气:“唉,咱就是没个‘正式’身份,吃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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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冲突一触即发,几个和王警员同单位的正式警员赶忙跑过来拉架。其中一个姓李的警员,身形圆润,满脸堆笑,那笑却透着几分假惺惺,看似和气,实则暗藏玄机。他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抱住林队的腰,嘴里喊着:“别冲动,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可手上劲道软绵绵的,看似用力往回拽,实则故意挡着林队靠近王警员的路,还不时用胳膊肘轻捣林队,让林队挣脱不得,气得林队直跺脚,边挣扎边喊:“你别拉偏架,今天这事得说清楚!”
另一个张姓警员,迅速站在王警员身前,张开双臂,侧身对着林队他们,活脱脱一堵“偏袒之墙”,嘴上劝着:“大家都是同事,为这点事儿闹起来,传出去多不好。”可眼神却时不时飘向王警员,透着明显的偏袒,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林队他们别再追究,别“以下犯上”:“都消消气,奖金分配也不是一人说了算,以后再商量嘛,别在这闹得难堪。”
警署其他文职人员也闻声赶来,在一旁面露难色,挤作一团,小声嘀咕着这事儿确实不公,又不敢大声声援。有个老文员,眉头紧皱,脸上皱纹仿若沟壑纵横,欲言又止,嘴唇微微颤抖,几次想开口,却又咽下话头,看着双方剑拔弩张,无奈摇头,只盼着这场冲突能快点平息,可那弥漫在走廊里的火药味,却久久不散,似在诉说着基层警务人员间那难以调和的矛盾与积怨,在这警署的方寸之地,氤氲出一片尴尬又愤懑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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