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恢的确是个很忠心的臣子,他安排好了昆明府的事后便陪着我一起往南行去。一路上,我终于有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伴,旅途也不显得太无聊。李恢对南方是相当的熟悉,什么民族,有多少人口,居住在什么环境下,有什么风俗习惯这些都了如指掌。我把这些当成传说来听,倒是打发了不少时间。
我们大队人马翻山涉水的来到永昌郡已是离开昆明的十二天后了。永昌郡的郡守吕凯早已得信等候多时了。一行人在郡守府中坐定之后,吕凯对我说道:“陛下,臣实不曾想陛下能亲至此边荒偏远之地也。陛下亲临之用意,报信之人已尽告之于臣,臣对陛下不辞劳苦而亲临之行为,唯有敬佩二字可形容也。”
我微笑着对吕凯说道:“孟子有云:故天将降大仼与之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朕而今也应尊照古人之言,有其苦必有所得也。”李恢和吕凯齐声称善。吕凯又说道:“永昌郡往南就是南蛮盘据之不毛之地了。诸葛丞相平叛之后深入不毛,讨伐南蛮王孟获已有三月之久。当时丞相大军从此处出发之时,吩咐臣保证补给之物。前日丞相派人催讨粮草之时,臣问及战况,传信之人言丞相已五次生擒南蛮王孟获,而又尽数放去。想必丞相定有用意吧。”
我一笑说道:“丞相之意朕已了然,无他,攻心而已。朕也希望丞相可完全收服那南蛮王孟获。必竟都是我蜀汉子民,少一些杀戮,岂不更好?”李恢和吕凯二人又连连点头称是。我又对吕凯说道:“吕卿,你对南蛮是如何看的?”吕凯想了一下后答道:“陛下,南蛮之人好勇斗狠,不思劳做,只愿抢掠,不服王化,不可理喻。”
我又问道:“那吕卿,露e如果南蛮之人在你永昌郡内定居,卿会如何处理?”吕凯一愣后答道:“陛下,南蛮之人不会出山定居,他们只会下山抢略。如臣郡內出现南蛮之人,臣定会驱逐之。”
我笑道:“吕卿错也。朕问你,这永昌郡有多少汉人?有多少荒地?如果只让汉人开垦,能开出全部荒地吗?”吕凯答道:“陛下说笑了,就是再有十万汉人也无法开垦出全部荒地也。”我又说道:“那与其让那些地荒芜,何不让南蛮出山定居,再教导他们耕做?当教会南蛮耕做,让他们习惯了耕做之后,再教以礼仪,文化,如此几十年后他们还是南蛮吗?”
我的话听得二人眼晴一亮,吕凯还在思考,李恢已经说道:“陛下之意是王化?”我点头笑道:“知我者,德昂也。朕之意就是王化,也可叫同化。只要我们汉人不歧视那些南蛮,而把他们都当成子民一样公平对待,甚至再优待一些,那些南蛮们也一样可以通过劳做来吃饱,穿暖,他们还会去抢掠,去反叛吗?”
吕凯此时也想明白了,二人对望一眼齐声说道:“陛下竞有如此想法,实在是臣听不及也。”我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他们的恭维后说道:“不过,这种同化不是短时间內可以完成的。必竟汉人与南蛮敌对了这么久。现在首先要让南蛮能相信我们。吕卿可先派人进山与南蛮们交易,交易之时一定要公平,甚至要主动吃点亏。不妨多备些小礼物之类,随便送与南蛮中的老人、小孩,先要让他们对我们有好感才行。这事可现在就开始做。”
吕凯满面笑容的答应了下来。我们在永昌郡待了二天后就与前来讨要桹草的军士们一起出发了。来讨要粮草的是一曲军士,带队的是名姓冯的军候,这个冯军候引我们走的路正是孔明南征之路。冯军候也是个健淡之人,在我身边一边走一边指点孔明的战场所在。
我边听冯军候的讲述,边观察四周的环境。这一路上的确称得上险山恶水四字。山高林密,悬崖峭壁随处可见。那些南蛮生存在这样的山里,房屋、耕地是根本不可能有的。大概只能住山洞,吃猎物和野果之类。这些半野人要能下山定居,学习我们的耕种方法和文化,即可以增加蜀国人口,又能使之得以生存繁衍,实在是二全其美。
路上连行十几日,好在自有前军驾好的桥,修好的路,故一路顺畅。这日刚走了一个时辰,冯军候对我说道:“陛下,前方之路可至秃龙洞,此路上多有毒泉。诸葛丞相领军至此时,军士多有中毒者,幸亏有仙人指点一山中隐士相助,军士方可解毒,丞相才能顺利进至秃龙洞,第四次活捉那蛮王孟获。
我听到冯军候的话后就明白了,在《三国演义》里有此一段。记得那山中隐士名叫孟节,是孟获和孟优的兄长,因不满孟获的反叛而隐居于此。从他解救我蜀汉军士的事来看,此人还是心怀蜀汉的,我若请动此人出山,那对我同化这些南蛮定会大有帮助。
想到这我对冯军候说道:”冯军候,依你所言,此隐士对我蜀汉军士有大功,朕想拜会他一下,可否让你带个路?”冯军候报拳道:“愿为陛下效劳。”于是我备好酒水等礼物和李恢带人跟着冯军候去拜访那位隐士孟节。
顺着一条小道走了有二十多里地,来到了一处庄院外。此处果如《三国演义》里描写的那样有长松巨柏,茂竹奇花环绕庄院。冯军候指着庄院大门说道:“陛下,就是这里了。”我和李恢二人来到门口,一童子站在门口对我们说道:“贵客请进,鄙庄主在大厅候客。”
我和李恢对看了一眼,我很奇怪这孟节是如何知道我们的到来的,但此时不好多问,便与李恢二人跟着童子进入庄内。没走几步就看见前面一座草厅门口站立着一位老者。我二人走近后那老者施礼道:“贵客远道而来,老朽不曾远迎,还望恕罪。”我见这老者白发碧眼,像貌果与汉人不同。又见老者先行施礼便也抱拳一礼说道:“我等冒昧前来打扰,望老丈勿怪。”那老者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贵客请进屋说话。”
我们进了草厅后分宾主坐下,早有童子献上瓜果茶水。那老者打量了我们一会后说道:“公子看样不是常人,如何到得老朽隐居之所?莫非是遇上了难处?公子若有难处尽管开口,老朽能帮之处定会相助。”听了老者的话,我对老者更加欣赏。说道:“先谢过老丈,实不相瞒,这位是蜀国庲降都督李恢、李德昂,吾乃蜀国国君刘禅、刘公嗣是也。”
老者听我说出身份后大惊,起身重新施礼道:“不知是陛下亲临寒舍,草民失礼了,望陛下海涵。”我笑道:“老丈请坐,不知者不罪。朕今日前来拜访,一是谢过老丈对我蜀汉军士的相救之恩;二是有些事情相与老丈商讨一、二。”老丈说道:“陛下言重了,相助军士只是举手之劳,何劳陛下亲临道谢。至于陛下所言有事,请陛下直言相告,老朽洗耳恭听。”
我笑道:“老丈客气,该谢还是要谢的,我知道若以金银绢帛相赠那是羞辱老丈,故特备一些自酿的好酒,供老丈品尝一下。”说完我叫手下献上带来的五粮液酒数坛。老者也笑道:“陛下果然与众不同,老朽也是好酒之人,陛下的礼物老朽就愧领了。”
我接着说道:“听手下军士讲,老丈姓孟,是南王孟获和盂优之兄长,不知是否?”老者面有愧色说道:“陛下所言正是,老朽多次劝告吾弟孟获不可行此叛逆之事,耐何他一意孤行。老朽这才一气之下来此隐居,不问世事。这孟获反叛陛下,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也。先有诸葛丞相大军,后有陛下亲临,当可势如破竹,孟获等授首不日可待也。”
我听完孟节的话后,哈哈大笑道:“孟老错亦,朕之所以亲至此不毛之地,非为孟获之人头而来,而是为与南方各族交好而来也。”盂节听了我的话后原有悲伤之色的脸上,出现了惊喜交加的表情,急切的问道:“陛下此话何意?”我笑容一收,正色说道:“朕以为,南方各族也是朕的子民,他们也应该过上富足的生活。朕来此是告诉他们,只要他们愿意服从于朕,朕保证让他们和汉人有一样的待遇,一样的生活。”
孟节追问道:“陛下此话可当真?”我答道:“君无戏言。若不为此,平定叛乱有诸葛丞相足亦,朕何必要千里跋涉来此不毛之地呢?朕知孟老在族中也是得高望众之人,故上门拜访,想请孟老出山,为朕能与南方各族更好的勾通,尽一份力。”
孟节激动的说道:“陛下能有此念,实乃南方各族之福份也。为了陛下能达成此愿,为了我南方各族能有更好的生活,老朽就是舍去这条性命,也一定要助陛下一臂之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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