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些了。肚子饿了吧,快吃吧。”李驰不是那种喜欢煽情的人,见我眼中泪光闪动,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岔开话题。
“哦。”我提起筷子,他已涮好了肉夹进我的碗里,又帮我打了碗汤,李驰说,“司葭,你尝尝这个汤,味道挺不错的,酸酸的,挺开胃的。”
“嗯。”我又拿起匙子舀汤喝,碗比较小,用汤勺三两口就喝完了,李驰又接过我的碗说,“我知道你不喝千滚水,趁刚煮开,先多喝点儿。”
“你好细心啊。”我有些感动地接过他手里的汤碗,李驰开我玩笑,“你才知道呢,我一直都挺细心的好不好。要不然我怎么能追到你这个小呆瓜。”
我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感动,就这么泛着泪光看着他,想想我们两个在一起也挺不容易的。哎,以后好好的,别再吵架了……
正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李驰瞪大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看着我干嘛。”随即便像是欺负小孩儿似的捏了一下我的鼻子。
他捏完,夸张地搓了搓手指,说:“你流鼻涕了。”
这家伙,好好的浓情蜜意,因为他这么一下,我都破涕为笑了。
我赶忙红着脸拿纸巾擤鼻涕,然后他大言不惭地龇着牙笑我:“我骗你的。”
“你讨厌~”我用力捶了他一下,他没躲,挨了我一下,还夸张地大叫:“诶唷,我怎么喜欢了个孙二娘诶。”
我手上一停,愣了一下,复又揍了他一下:“谁孙二娘了。吃饭呢,你说这个……”
他也一愣,回过头鼓了鼓两腮,尴尬地说:“我是不是形容错了?”
“你不知道孙二娘是干嘛的?”我眨眨眼睛。
“开客栈的吗?不是?”他有些心虚地吐了吐舌头。
“开的是那种客栈。”我小声地说了句,“就是那种。做人肉生意的。”
“什嘛?!”他陷入了迷惘,“那个……吗?”
我冲他点点头,他舔了舔舌头:“这倒是个问题,万一以后民宿开出来,遇到那种事儿,是不是挺麻烦的。”
我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吧。那是要出人命的。”
“那倒不会。干那行的一般都挺专业的……”
“什么?还挺专业!”我拉住李驰用力摇晃了他一下,张口结舌地问,“我们对齐一下颗粒度,我们说的是一个孙二娘吗?”
“呃……你说的不是那种灰产、擦边,然后把我们民宿里当做淫乱窝点的……吗?”
我紧闭上眼睛,拍了一下额头,说:“还好。还好。”
“还好?”李驰也认真起来,“如果真遇上这种事也是很麻烦的,万一遇上别人举报来严打,我们民宿是会被停业整顿的。”
我忙点点头:“对对,所以民宿一般都在派出所备案的。要去公安局办运营许可证,还要去消防队办消防手续,开张前,这些地儿都得跑一遍。”
“嗯。”李驰认真起来,“司葭,你都提前做过功课了?”
“是啊。你想啊,上回王老师他们家火锅店不就是消防检查不合格嘛。所以,我就查了点资料。”
“你自己查的?”
“嗯啊。”
“没找那个家伙?”李驰的语气有些古怪。
我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你真是……我怎么可能去找傅恒!”
李驰讪笑一下。我们这才把从“孙二娘”说起,一直说到经营许可的话题做了个了结。
……
快吃完的时候,李驰又在玻璃上写字,比划了两下,他像是遇到难题似的,向我求助:“司葭,你说我们民宿叫葭驰酒店好不好?”
我往李驰那边一看,他刚写完的那两个字正顺着笔划往下淌水。
我摇了摇头:“我的名字太难写了,别人要是搜索我们家酒店的名字,搜不到怎么办?”
“那就谐音呗。”李驰用掌心一抹,将“葭”给擦掉了,换成了“嘉”,“嘉驰,嘉驰酒店怎么样?这名字听上去帅吧?”
我心里吐槽了句“帅个毛线啊”,脸上却尴尬地笑着说:“怎么说呢。这名字听上去感觉不像是民宿,倒像是那种……”我思忖了一下,想到不久前路过的一家洗车行,好像就叫这个,“听上去修车行。”
李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一说,还真的啦。”
我们相互看看都自嘲地笑起来。
“那你给出个主意呗。我又没什么文化,你也知道。”李驰低下头,握着拳头,压在字上胡乱抹了一通,“你说吧。你起的名都好听,我听你的。”
我心想,我这都没起呢……李驰忽然又来了句:“以后我们生了孩子,起名儿的事也都交给你了。行不?”
我脸一红,站起身:“你胡说什么呢。”
他拉着我手:“你去哪儿呢。别生气呀,你们文化人就是不经逗……”
“我去洗手间。”我朝他大声喊了句。
……
出来的时候,李驰一个人傻坐在座位上,看着热气发呆,我看锅都快煮干了,先把火给关了,问他:“你还在想民宿起什么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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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嗯。”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烦恼,他站起身,“我出去抽根烟去。”
“啊?哦……”我有点想吐槽他说的戒烟的事儿,但看他脸色不好看,心想他或许确实有事要烦,便说了句,“少抽点儿。”
经过我身旁,侧身挤过去的时候,他忽然拿起桌上的手机交到我手里:“刚才有人打你电话。你回一个吧。”
李驰走后,我一脸茫然的翻开未接来电,一看之下,我全明白了——是傅恒打来的。
刚才我还满口否认,没有和傅恒联系过,这才一会儿,就被打脸了。李驰肯定是误会了。
可是拿起电话,我又想,我又该对傅恒说些什么?如果李驰问起来,傅恒因为什么事情找我,我又该怎么自圆其说。
人在这种时候,突然就会急中生智。
我拨过去:“傅恒。”
“刚才和男朋友在一起?不方便接电话?”傅恒语气有些酸。
“在吃饭。没接到。”我解释了一句。
“那是和林律师吃饭?”他语气更酸了。
“傅恒,你别这么说话。”我有些不高兴,语气严肃地摆明立场,“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你这样说话,听上去让人不舒服。”
“你让我怎么说话?你男朋友揍我那一拳,我就这么挨了,你连句道歉都没有。”他说话的语气带着怒意,让我陡然想到了那天他喝完酒说话也是这么冲人。
“你喝酒了?”我问了句。
“喝了。不过没喝多!我酒量好着呢,上次一起吃饭的时候,你见识过的!”傅恒提高了音量。
我对着电话深深地叹了口气:“傅恒,我要挂电话了,你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等你酒醒了,我们再说。照顾好自己……”我正打算挂他的电话,他突然说:“别挂!司葭,我听说了你的一些事。刚才在酒局上,听来的。”
他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刚才那种怒气冲冲的劲头,还有明显带着情绪的口吻全然不见了,用那种没感情的声音对我展开了陈述。
“司葭,你礼拜一到学校就主动辞职吧。辞职后,我会再想办法给你介绍工作,我和我妈的关系最近有所缓解,她说光明中学一直缺语文老师,她想让你过去。”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怎么突然会说这样的话。
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张老师那张宛如画报上老年知识分子的脸,她不苟言笑的样子让我不寒而栗,我当然不会接受,而且,以我现在和傅恒的关系,我接受他的安排,那算什么?
“不用了。我现在在健平干得很好。不想换学校。”我断然拒绝了。
他在电话那头冷笑一声:“你诱拐学生离家出走的事,在我们圈子里都传开了。你猜是谁走漏的风声?”
“你、说、什么!”我像是被当头敲了一棒,整个人都怔住了。
“你和黄子文啊。你不是做过那学生的家教?”傅恒阴沉地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是不是也见过那个男生?”
“你想干什么!”我朝着电话叫嚣。
傅恒笑得更得意了:“要不,你就乖乖听我的话,要不,我就替天行道喽~哎…忘了告诉你,上次你男朋友揍我那一拳的视频我托交警队的朋友调出来了,一直在我手机里存着呢,还有我脸上那一拳的验伤报告也是。”
说完,他先挂掉了我的电话,我打过去,他接起来:“想解决问题,现在马上打车到我这里,地址我一会儿发你手机上。过了今天,就没什么好商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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