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之前说的在金桥的房子就先不看了?”我问李驰。
“嗯,下午先去二期找找有没合适的。”李驰说完,快速地扒着碗里的牛肉粉,发出呼噜呼噜的喝汤声。
我惊讶的看着他雷厉风行地用行动表态,也默默挑动筷子挑着牛肉粉。
虽说李驰有些霸道主观,但他的商业嗅觉真是一流。我有些自愧不如。
我夹起一筷子,送进嘴里,心想,我什么时候能这么有上进心呢?果然,金钱才是最佳内驱力啊。
我又一想,可到底是什么决定着人成为什么样的人呢?明明我也很想努力工作赚钱,可是我却做不到像李驰这样时时刻刻都在寻觅着赚钱的机会。
或许是我从小到大受到的金钱教育不够吧?
他这么有上进心,应该做什么都能做得特别好吧?他要是转行经营民宿,肯定能行。
李驰吃完了,将碗一推抹了一下嘴巴对我说:“司葭你发什么呆呢?还不吃,粉都涨开了。”
“哦……”我胡乱地塞了几口,把碗一推,“我也吃饱了。”
李驰看看我,表情有些无语:“真吃饱了?”
“嗯。”
他毫不嫌弃的将我吃剩的接过来又几口吃完,才说:“司葭你多吃点吧。你太瘦了。”
我尴尬地笑笑:“还好吧。”
“我以后得把你养胖点儿。”他自言自语道,“你和我在一起之后好像更瘦了。是不是工作太忙了?”
“没有啊。”我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真的没有?”他又问,表情是认真的,“如果太辛苦,就把工作辞了吧?等民宿开出来,你可以过来当老板娘。”
“那你呢?”我看看他。
“我还有别的活可以干啊。你看,我现在每个月的服装销售提成也不少。”他对我自信地挑了挑眉。
片刻后,他又有些苦恼地说:“主要是我怕自己忙起来真没时间接你下班。你晚自习下课又这么晚。”
所以,你才偷偷把那些防身的东西放进了我包里?原来是我误会了你啊。
“司葭,还有,你能不能答应我别和傅恒走得太近?”他旧事重提。
我心头轻微地一抽,可这是我们之间逃不开的话题。
“昨天真是因为公事。”我解释了一句,“我不是有意给傅恒拉活儿,是我师傅正好问起。”
李驰嘴角撇了撇,看样子想说什么,但是忍住了。
他叹了口气,说:“就算我相信你不会对我有二心,可你也不能保证别人不会对你有企图。你没见着傅恒看你那眼神老不对劲了。”
我讪笑一下,开玩笑道:“怎么不对劲了?大晚上黑灯瞎火的,你还能看得清他看我是哪种眼神?”
“呵~!”李驰嗤之以鼻地摇了摇头,“男人的心思男人最了解。无事献殷勤,不是非奸即盗还能是什么?”
我尴尬的搓了搓手:“李驰,其实还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
李驰瞥了我一眼,说:“和那小子有关的?”
我更尴尬了。可是昨天已经说开了“要彼此坦诚”,就算这话难以启齿,我也还是得说:“李驰,他腿上骨折了,到了该复诊的时间又没去复诊,我昨天说好了今天带他去医院看看。还有他冰箱里也没有吃的了,我得给他送点东西去。”
李驰实在没忍住,飙了一句:“你是他保姆吗?他不是很厉害嘛,要搞离家出走那一套吗?既然想摆臭架子要人伺候,还是趁早回家呆着去吧?”
我心里在求饶:别骂了别骂了。
可我也知道李驰遇到这种事脾气就犯冲,是我自己做的过分了,事到如今只得自己硬着头皮扛着。
片刻后,他发泄完,我才怯懦地说:“李驰,我就送佛送到西,再帮他最后一次,行吗?”
李驰恨铁不成钢地看看我,用手指戳着我说:“司葭你……你就心软吧你,嗐!”
我难堪地搓了搓手。
李驰站起身拿起我的包,表情像是无奈的妥协了说:“那走吧,你真要过去,那我陪你一起去。”
“不……不好吧?”我尴尬地说,“我答应了他不把他的秘密告诉别人的。”
“我是别人吗?”李驰瞪大眼睛。
我默然,低头不敢看他。
片刻后,他撇撇嘴,又退了一步说:“那我送你去地铁站总行吧。”
路上,他再度叮嘱我:“就这最后一次。下回我可不保证能帮你保密了。这事儿要是让胡之菲知道了,她准会告诉黄子爵。到那时,你还说得清吗?我被误会戴了绿帽子就算了,可陈淑敏不得提着刀来啊?”
“所以这事儿更不能说啊。”我嗫嚅道,“不管怎么说,我当过黄子文的补课老师,他遇到难处,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可帮人得有个限度。司葭,你真得分清楚,哪些是能救,哪些是不能救的。”李驰拍着我的肩膀,有些老气横秋地说。
“当时我也没想这么多。我就是觉得他太可怜了。你说他们家怎么还能跟关犯人似的把他关起来呢?他以前可是得过抑郁症的……”我突然急刹住车,可话已脱口而出,说出去的话是泼出去的水,李驰已经全听见了,他正瞪大眼睛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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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对你以死相逼了,是不是?他说你要是不帮他,他就去死?”李驰表情夸张的说,“司葭,你这人到底是什么命啊?怎么净遇上些动不动就走极端的家伙?”
“也……没那么夸张……”我嗫嚅道,跟着便沮丧地垂下了双肩,“我真不知道黄子文为什么就找上了我。哎,那天我要是没去补习机构找他就好了。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天我是真的想帮他,还是被逼无奈的。
或许人的想法本来就善变,就算是说好的事情,也可能随时随地的就变卦。
就像酗酒的人说再也不喝酒了,赌博的人说再赌就砍手,还有把游戏卸载了又安装,安装了又卸载的人,哪一个不是如此?
也许李驰才是最了解我的那个,他说我同情心泛滥,是烂好人。他真没说错……
可我就是没办法眼睁睁看着黄子文无路可走,我怕他真的被禁足到想不开,我怕他就算是骨折了还铁了心再扒着窗口往下跳。就算是圣母心吧,我不希望谁因为我而出事,如果因为我见死不救他真的死了,那我岂不是罪大恶极了?
可这是不是另外一种自私就很难说了。或许我为了明哲保身,为了让自己问心无愧就与全世界为敌?就与伦理道德为敌?
黄子文现在可是大逆不道,公然违抗父母的管教,公然要和家庭脱离关系……哪怕我明知道帮他有违公序良俗,还是帮了他……
我把这些想法对李驰说了以后,李驰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就是你的命。人的性格有各种各样的,你这种性格,摊上这种事也只能算你倒霉了。”李驰盖棺定论地说。
“就像天上掉个花盆,偏偏砸中的是自己的车。咽下这口气吧,损害的是自己的利益,要是和邻居闹吧,又拉不下脸来。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黄子文在外面生活不下去自己乖乖回去。”
“那有没有可能他真的独立出去?”
李驰舔了一下牙齿,那意思是“你说什么呢”,他问:“他腿都瘸了,不靠你接济,靠什么吃饭?”
“他在做游戏代练。”我弱弱的说。
李驰愣了愣,说:“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真的能独立,能和家里人达成和解。这事儿在你这里也该到此为止了。你上回被他胁迫那是被逼无奈,现在你又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万一被他父母发现,你该怎么解释?”
李驰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我说:“司葭,你真的得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别一错再错了。”
“那我……”我吞咽了一下口水,“今天帮他最后一次。就带他上医院。”
李驰想了想,说:“那你就把人送到那儿,让他一个人进去看。你就等在外边儿。他不是想独立吗?你让他独立试试。如果独自看病都做不到,怎么叫独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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