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衍久久回不过神来,最终确定,她这是在挽留自己。
不管是基于同情,还是其他原因,这是他看到的复婚的希望,如果不答应的话,下次等到这个机会,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深夜时候,房间里陷在黑暗之中。
外面雷声停了下来,但是雨势还没有小下来。
沈星晚闭着眼睛,一直都没有睡着,算起来,她似乎很久没有和程之衍同床共枕过了。
虽然和程之衍隔得很远,两人之间差不多还能再躺两个人,可他的存在感还是太强了,沈星晚甚至能感受到,来自于他身上火热的温度。
这种感觉是真的奇怪。
沈星晚朝外面翻了个身,希望能离他更远一点,她再次强迫自己闭眼入睡。
可是这动作像是惊醒了程之衍,只听到他在身后幽幽开口:“还没睡着?”
沈星晚也没法再装睡,只是语气平淡地道:“大概是白天下午睡多了,有点失眠而已,你不用管我。”
可程之衍像是得寸进尺,直接朝这边挪了过来,离她瞬间咫尺距离,灼热的呼吸都喷洒在沈星晚的脖子上。
“失眠的话,不如一起聊聊?”
他突然的接近,让沈星晚心底里有些抗拒,她抗拒的不是程之衍这个人,而是骨子里对他的一份依赖。
果然,七年的感情,并不是那么容易消失的。
所以,她声音冷冷地道:“聊天就不必了,我要睡了。”
可程之衍看穿她的谎言,直接按照自己的想法,开口道:“你介意我和傅浔抢生意,但是你应该不知道,他做的都不是什么合法生意吧?”
听到这一番话,沈星晚又翻过身看向他,紧皱眉头:“如果你要说的,只有这些诽谤的话,可以闭嘴了。”
现在他除了给人泼脏水,就不能说点自己心里话吗?甚至连坦诚都做不到。
想起林清清曾说过的话,沈星晚终是忍不住问他:“傅氏的破产,也是你造成的,对不对?”
程之衍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知的消息,脸色微变,直接一手捏住了她的肩:“你认定了傅浔经历的事,都是我一手导致的,是吗?”
他的语气隐忍着怒气,气势也有些吓人。
沈星晚伸手推了推他,没有推动:“你之前对他始终充满敌意,我这样想也不奇怪吧。”
程之衍对此明明已经习以为常,可如今仍看到她这幅态度,内心还是极度不满,那个傅浔,到底是凭什么?
“你明知道他当初是刻意接近你,还这么信赖他是吗?”
感觉他越来越执着在这个点上,沈星晚认为他是魔怔了,声音冷静地道:“如果是程氏正常的流程,那就当我没说过。如果你真的只是想针对他,我想劝你收手。”
程之衍气得牙痒痒,黑夜中,他也能清楚地看见沈星晚的脸,直接将人拥入怀中,吻了上去。
他身上滚烫的味道,沈星晚起先推拒着,可是手在不经意间,摸到了他后背的疤痕,依旧触目惊心。
离婚之后的点点滴滴,不断地在脑海中回想着,她逐渐放弃了抵抗。
程之衍敏锐地察觉到,她软下来的态度,卸下了盔甲,将柔软的一面摆了出来。
这个狂风暴雨的吻也变得柔和起来,温柔缱绻,他的手从衣摆伸了进去,在触碰到她小腹的时候,激动在此刻冷了下来。
他的呼吸还有些热意,后退了一些,转而轻轻抚着她的小腹:“等孩子出生,你要给他取个什么名字?”
感受到他在克制,沈星晚也不敢乱动了。
她微微摇头:“昨天爷爷的精神状态还不错,他说了,要亲自给宝宝取名字,这两天在看书呢,说是过两天把名字交给我们。”
听到这个消息,程之衍笑了笑,既然沈星晚能接受爷爷取名字的话,他也没什么可说的。
“在文化这块,家里应该没人能比得过老爷子了,他心里高兴,想做这些便做就是了。”
他半强迫地让沈星晚依偎在自己怀里:“你在这里,不管怎么样都是最好的。”
沈星晚没敢推开他,还是怕他乱来。
他语气眷念,让沈星晚想起了刚结婚的那段时间,不由一笑:“当初我嫁进程家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被沈星晚提起往事,程之衍的身体一僵。
那时候自己刚遭遇意外,医生诊断,他的脊柱神经损伤,有可能会再也没办法站起来,当时便觉得天都塌了,人生灰暗。
在家里休养的时候,他脾气差到了极点,任何一点不顺心,都会发火,尤其在家里为自己准备了这么一桩婚姻的时候。
所以刚结婚时,他对沈星晚并没有多好。
但她像是一株柔韧的蒲草,不管是遭遇了什么,都像是不会被打击到一样,依旧每天帮他做着复健,直到他完全好起来。
她现在说起那些事情,是在翻旧账,但程之衍都认了。
他轻咳了两声:“那个时候,对你还不是很了解,做出那些欺负你的事情,实在抱歉,你想让我怎么补偿你?”
有这样的机会,沈星晚不会放过。
她安静着,想了几秒之后,才开口:“既然你想补偿歉意的话,下周爸的生日宴会,你把傅浔也请过来。”
她这分明是在折磨人。
程之衍的脸一沉:“就没其他的补偿方式了吗?”
沈星晚听出来他是有点生气了,但也没管,依旧坚持着:“我目前只想到这一个方法,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就当我没有说过。”
只是程之衍没再说话了。
沈星晚以为他不会同意,也没再说话,闭着眼睛准备睡觉。
她本来也只是想试探一下的,没打算从程之衍的口中听到同意。
现在大概已经一点多了,最近她作息正常,好久没有熬夜到这么晚还没睡的,她打了个哈欠,困意也渐渐来袭。
可就在沈星晚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的人开口。
“行,我会给他发邀请函,但至于他愿不愿意出席,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了。”
喜欢夫人消失后,程总满世界疯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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