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闭仄的巷子里,好似能吞噬一切的黑洞,陆砚北几个跨步走到梁鸿生身边,屈膝半蹲,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伸手,搁在他鼻端前,又摸了摸他颈部的动脉。
灯光一扫,看到墙壁上留下的血痕。
看情状,似乎是后脑勺撞了墙。
他本就敏锐,一眼就瞧出了不对劲。
当时的巷子里应该还有人。
陆砚北回到包厢时,谢放正嚷着:“二哥,你去哪儿啦,去这么久!赶紧坐下,准备点蜡烛切蛋糕了。”
“去了趟洗手间。”
陆砚北刚说完,谢放就走到他身边,低声问:“你便秘啊。”
他以及冷眼射过来,谢放就怂了。
怂完就后悔了!
我去——
我为什么要怂啊,我可是他未来的小姨父,没必要怕他!
心里想着,他挺直腰杆。
只是从小被他“欺负”到大,骨子里有点怵他,陆砚北一个眼神,他都觉得吓人,血脉压制这种事,谢放控制不住。
生日歌响起时,徐挽宁靠近陆砚北,“他人呢?”
“晚点再说。”
徐挽宁意识到他话里有话,却没多问,拍着手哼唱着生日歌。
陆呦呦小朋友戴着生日帽,笑得格外开心。
这次的生日宴,大家都很高兴,只有陆砚北在无人瞧见时,眸色低沉,寒光隐现。
——
此时的梁晗却吓得要命。
逃回家时,看到脖子上的黑色围巾,那上面好似还残留着父亲留下的最后一口气,勒住她的脖子,让她无法喘息。
她扯下围巾,发疯般地拿起剪刀,将围巾剪碎!
“爸,别怪我!是你逼我的,我不想坐牢,你变了,你不爱我了,你活该,活该——”
她声嘶力竭地叫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冷静下来,将剪碎的围巾装好丢掉。
这一夜,她没睡。
盯着手机,守了整夜。
如果父亲的尸体被发现,警察肯定会找她。
直至天色大亮,仍旧是没有消息。
难道,
是那个地方太偏僻,所以没人发现?
时间一晃,竟又过了一日。
若是夏天,尸体怕是都有味儿了。
梁晗坐立难安,全副武装,假装无意地从巷子口经过,眼睛却一直往巷子里瞄。
这一看不打紧,
差点把她吓得魂飞魄散!
父亲的尸体,
不见了!
那一瞬间,像是有无数道惊雷在她脑中炸开,脑袋嗡嗡作响,他的尸体怎么没了?
总不能是诈尸了吧!
这绝不可能。
正常人看到死了人,肯定会被吓得屁股尿流,立刻报警,总不能藏匿尸体吧。
梁晗被吓得魂不附体,宛若游魂般的回到家中,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只剩她一个人,到处都是父亲留下的痕迹,好似在不断提醒她,她是个杀人凶手!
她颤颤巍巍地拿出手机,拨打梁鸿生的电话。
提示:
已关机!
她不是第一次杀人了,很快就冷静下来。
她当时探过父亲的鼻息,确定他断了气才离开。
他绝对是死了!
只要人死了,尸体去了哪里,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警方没证据证明人是她杀的,这就足够了。
当天晚上,她假模假样地去了梁鸿生常去的几个地方寻找。
晚上十点多,去派出所报失踪。
“你是梁晗?”民警拿着她的身份证,示意她摘了帽子口罩。
看到她此时的面容,就连见过大场面的民警都被吓到了。
“你说父亲失踪,是梁鸿生?”民警继续问。
“对!”
“失踪多久了?”
“一天一夜,已经超过24小时没联系到他了。”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昨天傍晚,这都过24小时了,电话打不通,我很着急。”
民警皱眉。
这家人挺搞笑的,前段时间,父亲报女儿失踪,找了一个多月,结果改头换脸,现在女儿又来报警说父亲失踪。
“警察同志。”梁晗状似为难,“你们能不能去问问徐挽宁?”
“问她做什么?”
“昨晚是她女儿的周岁生日,我爸出门,就是去参加周岁宴才失踪的,我们家的事,你们多少都知道些,其实她和我爸的关系一直不太好,邀请他去参加周岁宴挺奇怪的。”
言下之意:
梁鸿生的失踪,和徐挽宁有关!
**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好些天。
梁晗这段时间借着修复脸部,到京城许多医院探听,没有一家医院接诊过后脑勺有伤的人,她原本悬着的心,逐渐踏实。
梁家那点破事儿,大家都懂。
听说梁鸿生失踪,那些记者就像嗅到肉味儿的狗,全都围了上来。
梁晗再一次感受到了,站在聚光灯下的滋味儿。
做过万众瞩目的大明星,谁会甘于平凡。
她借着媒体发声,希望大家帮忙寻找梁鸿生。
事情都已经闹得这么大了,倒不如闹得更大些。
这件事栽赃不到徐挽宁身上,但也能弄得她一身骚!
——
陆家老宅
那日徐挽宁刚接陆云深放学,小家伙正跟着叶识微学英语,陆湛南也在,陆震寰去钓鱼了,陆夫人正在客厅跟他说相亲的事,他听得心不在焉。
因为天冷,在客厅角落弄了个小窝,来福正趴在窝里舔爪子!
老太太躺在摇椅上听戏,陆呦呦跟着收音机里的京剧段子,正咿呀唱着。
老太太把她抱在怀里,夸着:“咱们呦呦唱得真好。”
徐挽宁刚给陆夫人倒了茶,准备趁机解救一下大哥,就见佣人小跑进屋:“外面来了好多人,全都是记者,说要采访少夫人。”
“采访我?”徐挽宁皱眉。
“说是想问您关于梁先生失踪的事,梁、梁晗也在。”
显然,是梁晗故意把人招来的!
“简直放肆!当我们陆家是什么地方,是他们想来就能来的?”陆夫人本就因为陆湛南相亲一事心里窝着火。
一拍桌子,看向佣人:“让他们滚!”
佣人愣了下。
“妈,您别生气,这件事我来处理。”徐挽宁笑着将茶水递给她,“既然人都来了,就让他们进来吧,免得某些人说我心虚。”
“我也想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陆湛南近来很少回家,只听说梁鸿生失踪了。
梁晗能把自己整成徐挽宁的模样,就说明她心里变态!
“弟妹,梁晗就是个疯子,你让她进来,就不怕她发疯?”陆湛南难免担心。
徐挽宁笑了笑,“怕什么,她敢发疯,我就放狗咬她。”
正在舔爪子的来福,忽然坐起身子,开始摇尾巴。
那一瞬间,
陆湛南心细如尘,从徐挽宁的笑容里,读出了些不一样的味道。
她似乎
一直在等这一刻。一笔阁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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