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二回 韩擒虎受降进南阳
正说到尚师徒智救伍云召。说是智救,也是没辙的事儿啊。但有一线之路,尚师徒也不愿意当众让自己的马叫唤。因为他知道,自己这匹宝马良驹呼雷豹,只要是一叫唤,甭管是敌方的还是己方的,只要百步之内的马匹听到了叫声,立刻骨软筋麻,非得塌架不可。那没有一个五分八分的,这马爬不起来。所以这玩意儿属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谁都杀呀,不分敌我。但现在不用不行了,眼瞅着天保大将宇文成都要追上伍云召了,那只能动用“核武器”了!
这么一拍马,马那么一叫唤,果然,连宇文成都带麻叔谋连同这些隋军骑着的马匹,“噗嗵!”“噗嗵……”全瘫倒在地了。宇
文成都一下子由打马上摔下来了,把宇文成都的大脑袋都摔出个小脑袋来。
麻叔谋更惨。由于有宇文成都撑腰,这麻叔谋恨不能赶紧赶上伍云召,能把这伍云召先活捉了,算自己大功一件呢!所以,他的身子是往前抢着,几乎半站在马身上。这马突然间往下这么一塌,由于惯性,“柔——”把这小子一下子由打马上给掀出去了,飞出一丈多远,“啪!”这脸正好拍在地上,整个把鼻梁子给拍折了。“嗯——”
“噼里啪啦!”大隋骑兵可倒了霉了,在地上翻来滚去,痛苦不堪。
那后面还有追兵,一百米之外的没事儿啊,追到近前一看,怎么回事啊?赶紧下马抢救这些落马之人,把宇文成都也?起来了,把麻叔谋也?起来了。一看,哎呦!这麻叔谋满脸是血呀,鼻子都扁了。
“呜——呜——怎么回事?呜——这马怎么塌了?”麻叔谋本来声音就惨点儿,把鼻梁子再一摔坏,加上鼻音,那就更没法听了。
“哎呦!”尚师徒假装吃惊,连忙由打马上下来,赶紧过来搀扶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站起来,脑袋也摔破了,大脑袋上有个小脑袋,这脑袋像开花馒头似的。一看,扶自己的是尚师徒。“哎!”宇文成都狠狠地一甩尚师徒,“这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那马叫唤的?”
宇文成都知道尚师徒为什么叫四宝大将,就是因为他有那一匹呼雷豹啊,自己见识过呼雷豹的威力。因为这匹呼雷豹是老主杨坚亲赐给尚师徒的。
尚师徒当年是南陈大将,为了收降尚师徒,老主杨坚派投降过来的长平王邱瑞去劝降。尚师徒本来给这南陈守关,但是一看自己的师父、自己的义父亲自来降。这老头儿把宝剑拽出来横在自己颈嗓咽喉上说:“你要不降,我就在你面前自刎!”长平邱瑞对这徒弟、对这干儿子向来如此——你必须听我的!不听我的,我、我、我就死给你看!尚师徒不忍心,最后终于投降隋朝了。老主杨坚为了收买尚师徒的人心,就赐给尚师徒四件宝贝。这四件宝贝是:夜明盔、猊甲、提泸枪、呼雷豹马。尤其这匹宝马,那是番邦进贡的,是人家抓住的一匹像马非马的东西,有人认出来了:“这就是奇兽驳呀!叫呼雷驳!”但后来念转了,大家都叫呼雷豹了。那呼雷豹就呼雷豹吧。老主杨坚得到之时,就试过这呼雷豹的威力。拉到校军场一拧这呼雷豹后面的肉瘤、一拽肉瘤上的黄毛,呼雷豹一张嘴:“啊——呜——”一声吼,百步之内的马匹全部骨软筋麻、屁滚尿流瘫倒在校军场上。哎呦!把杨坚给乐得呀:“这真是一匹宝马!”正好尚师徒这个时候投降,老主杨坚为了收买人心,就把这匹马赐给尚师徒了。
您想想,宇文成都能不知道这马的威力吗?刚才呼雷豹这么一叫唤,所有马全塌架了。宇文成都当时就明白了。所以,这才质问尚师徒怎么回事?
尚师徒还得假装委屈呢:“哎呀呀呀……这怎么弄的啊?刚才,我急着踅马一看,大将军您都已经拍马要追了。我一看,我也应该追呀。我这一着急,一踅马,这马一转脑袋,旁边也不知道是哪位骑兵往前一冲,正好碰到我这马脑袋。后面的你也知道了。我这匹呼雷豹脑后那颗肉瘤子不能碰啊。这一碰,呼雷豹一疼,这畜生叫了一声。哎呦,把大家全给叫塌架了!这、这、这个呼雷豹啊!怎么回事啊?这不耽误事吗!哎,真是个畜生啊!真是畜生……”说着话,尚师徒一转身拿手直打呼雷豹,
“哎,别别别别……”宇文成都给拦住了,“别打了……”
“怎么?”
“你万一再碰到那肉瘤子,它再叫一声,这后面的追兵也得塌架呀。”
“呃……对对对对……哎呀,这、这放走了伍云召,真是可惜呀!大将军呐,您别着急。我马上乘跨呼雷豹带领这些骑兵前去追赶,一定把这伍云召给追回来呀!”
宇文成都一摆手,心说话:尚师徒啊,你就别在我面前装了!就冲你这一晚上的所作所为,我就明白了。你是有心想放伍云召走啊。再让你追呀?再让你追,你也追不上!就算追上,你再一薅呼雷豹那肉瘤,你带的骑兵也都得摔下马鞍呐!那何必呢?再说了,这一摔下来,这些人一抢救,我们把时间已然耽搁了。那伍云召早跑多远了!是追不上了。“唉!算了!也是天不灭这伍云召啊!既然伍云召走了,走就走吧。所幸现在南阳无主,咱们赶紧乘机拿下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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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对喽,这才是正事儿啊。”
宇文成都一听,哦,合着追伍云召不是正事儿啊?“哎呀,那尚将军,你是跟我回去呢?还是……”
“呦!我跟您回去不了。我有老王爷的将令啊,让我火速回援虎牢关呢,那边闹贼患了。呃……大将军,您如果拿下南阳,看看是不是向朝廷请旨,赶紧率师也救援我的虎牢关,帮我抵抗贼军?”
“呃,不不不……嗯……”宇文成都心说:那点贼兵有你、有老王爷靠山王杨林足够了,我过去干嘛呀?一些乌合之众,哼!也值当我这天保大将军出马吗?“那好吧,师徒啊,咱们就此一别,多多保重吧!”
“哎呦,大将军,还望您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几句,我刚才实在不是故意的,不知道哪个骑兵碰的我呀……”
“行行行行了!我自有答对,你就放心吧。赶紧回你虎牢关去吧!”
“哎呦,多谢大将军!那……那各位,我走了,我可走了!”尚师徒赶紧飞身上马,把马一踅,人家重新走向那个岔道,尚师徒走了,人家回虎牢关了。
他刚一走,麻叔谋过来了:“呜——呜——哎,哎,大将军哎,哎……”
“嗯?怎么回事?什么东西叫唤的?”
“哎,是我。咱这马哎……全塌了……”
哎呀……宇文成都一听,这声音太闹心了!狠狠瞪了麻叔谋一眼:“没事儿,一场意外。”
“那、那咱们赶紧地上马去追伍云召啊。”
宇文成都恶心地看了麻叔谋一眼:“要追呀?你自己追去吧!伍云召恐怕早已经没影了。”
“啊?唉!这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别说其他的了,赶紧地回去,攻占南阳!”
“哎,哎,好!哎,赶紧回去,攻打南阳!这、这伍云召放跑了。南阳首功,咱可不能再丢了!”这位还惦记着首功呢。
就这么,天保大将宇文成都一招手:“哪个骑兵先下马,借我一匹马。”怎么呢?“我那匹赛龙五斑驹现在瘫软在地,一时半会儿起不来。你们看着什么时候起来,什么时候给我带回去。我现在赶紧遘奔南阳城!”
“我也来一匹!我的马也不行了。”麻叔谋也要了一匹马。
就这么着,宇文成都、麻叔谋骑上快马返回了南阳城。
到这儿一看,南阳城破了!韩擒虎率领大军已然开进南阳城了。怎么?敢情天一亮,南阳城吊桥放下、四门大开,城头之上白旗挂起来了。南阳城是举城投降!
韩信虎昨天晚上已然收到了尚师徒给自己的报告了说:“我来不及禀告了,来不及请示了。因为老王爷靠山王有将令召我急援虎牢关!我只能带着我本部人马连夜赶回虎牢关。由于军事十分紧急,来不及向老元帅您请示,还望老元帅恕罪。若本将有什么罪过,请老元帅跟靠山王商定好了,来治本将之罪!什么罪,我都担着……”
韩擒虎一看,心里明白——这尚师徒是借此溜了!溜了也好啊,看看伍云召能不能抓住时机突围呀。他也惦记伍云召突围呢。这边又派使者给天保大将宇文成都送信儿。
这边信儿往外一送,那边就乱套了。伍云召就已然开始闯重围了。
老元帅知道不?知道!但老元帅按兵不动。
有将领请示:“我们是不是赶紧去抓伍云召?”
“哎——兵者实实虚虚、虚虚实实!你知道往外冲的是不是伍云召啊?伍云召熟读兵法不会这么笨。万一往外冲的是假的呢?咱大军一动,正中人家调虎离山之计呀。人家人若由北营往外冲,咱没守住,岂不是咱们的过失吗,啊?!守好北营!那伍云召冲不出去!”
“那其他营呢?”
“各营都有雄兵把守,他怎么能够冲出去呢?不要动,不要慌,严阵以待,死守营盘!”
“呃……是!”
所以,人北营一点没动弹。其他三营全乱套了。人北营一兵一卒没有发。
等到天亮一看,四门大开、吊桥落下,城墙上挑起白旗了。有人报告给了韩擒虎。
韩擒虎吃一惊,哎呦!南阳要投降啊!赶紧领兵带队走出营寨。来到城门前一看,南阳城中一万多兵都把武器扔了,束手就擒。因为按照伍云召的命令:只要我一走,天一亮你们就投降,大隋朝不会为难你们的。所以,这些人一看伍云召冲出去了,把大门一开,人家投降了,
“韩擒虎过来受降这么一问:“你们的头儿那伍云召呢?”
“呃……伍云召啊?昨天晚上闯营闯出去了,现在生死不知,我们也不知道。”
“哦?”哎呦!韩擒虎心中特别高兴啊:云召啊云召,嘿!你还是跑了呀!但愿不要被天保大将宇文成都给追上啊。“行啊,受降吧!”把这一万多人全部收降了。
人家指挥大军开进南阳城。到这里,张榜安民。然后,分发一些粮食。
南阳城老百姓饿坏了,一看隋军进城了,给粮食吃,那谁不高兴啊?老百姓对隋军也是千恩万谢。还是那句话,人南阳城百姓没有受到朝廷欺压。所以,谁给粮食吃、谁给饭吃,百姓拥护谁呀。由此可见,伍云召这一次造反没有百姓基础,注定要失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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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宇文成都、麻叔谋来到南阳城外一看,“哎呦!”麻叔谋摊了手了:“完了,完了,完了!哎呀……南阳首功也被韩老元帅给夺喽!”
“哼!“天保大将宇文成都倒没有像他那么患得患失。因为对于人家宇文成都来说,有这一次功、没这一次功无所谓。人家对大隋王朝功盖当世啊。所以人家不在乎。
但是,麻叔谋他在乎啊——我这一次光有过、没有功。伍云召也没抓住,首下南阳的也不是我。哎呀……这一次仗打得这个窝囊啊!但是,表面还不能透露出来,还得装着满心欢喜,带着自己的军队开进南阳城。
韩信虎升坐帅帐,就问天保大将宇文成都和麻叔谋:“伍云召可曾抓获?”
老头子的心提到嗓子眼儿了,他生怕宇文成都说:“伍云召已然抓获。”那就真完了!
可宇文成都插手施礼:“回禀元帅,伍云召未曾拿获!”
“哦?”韩擒虎一听这话,心花怒放:哎!太好了!云召那小子终于跑了。哎呀,这下子我也算对得起他的父亲了。但是,表面上还得装着生气:“啊——嘟!因何让那伍云召闯出尔等所在的营盘?你们为什么不拦住?!闯出去,为什么未曾拿获!不拦住,这到底怎么回事?!”
宇文成都不会撒谎,一五一十全说了。说:“伍云召昨天是利用尚师徒突然间撤军之机闯出来的,谁也不知道。我们进行了包抄围堵。但是没想到,由打外面杀来了一伙贼军,乃是金顶太行山的贼军,贼首是个悍匪,名叫紫面天王雄阔海,这人非常厉害,闹过长安。他缠住末将,是麻将军领兵去追的伍云召。没想到,路上麻将军被一个贼人假扮周仓给吓回来了。这么一吓回来,我们再追伍云召,就一直追不上去了。所以,事情经过就是如此。”
“啊,啊?!”麻叔谋一听,完了!屎盔子扣我脑袋上了!“不……呃……元帅呀……不是,我们眼瞅着要追上伍云召了。没想到,也不知哪里有一声怪叫,我们这马全塌架了……”
韩擒虎一听,什么?一声怪叫,马全塌架了?呃……韩擒虎用眼睛看看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当时就对韩信虎说了几个字:“呃,我们在路上又遇到了尚将军。尚将军领兵撤退,正好在路上帮着我们拿伍云召来着。”
啊,啊……韩擒虎明白了,那准是尚师徒那匹呼雷豹搞的鬼!呼雷豹一声吼,连山都得抖三抖啊。嗯……韩擒虎想乐也不敢乐,心说话:尚师徒啊,真有你的!我知道你干爹是长平王邱瑞。你肯定得到你干爹的指示了,要放伍云召。得了!这事儿我也不说破。既然现在大家都清楚,就瞒着麻叔谋这个小子。干脆,这个屎盔子,我就扣他脑袋上了!
“啊——嘟!”韩擒虎一指麻叔谋:“麻叔谋啊,可恼!你身为大将,居然让贼人假扮的神鬼给你吓回来了。放走了伍云召,你可知罪!”
“我……这……呃……不、不是我!我们看着伍云召,他就在前面……”
“给我拉下去!”
“不是……”
“别说了!拉下去!”
这韩擒虎暴跳如雷,不由分说,便让军士们把麻叔谋拉下去了。
“给我打重打二十军棍!”
“哎呀,我冤枉啊!干哥哥、宇文将军给我说两句话,
给我说两句话……哎!哎!”怎么?谁给你说话呀?
宇文文成都在旁边也乐,心说话:“要不是你,我真就追上伍云召了。就因为你吓回来了,结果碰到尚师徒了。我这脑袋上还摔个包呢,我找谁去啊?我吃个哑巴亏得了。就拿你这小子泄火吧!”
把这麻叔谋胖揍二十军棍。
这边,韩擒虎赶紧写了表文上奏朝廷告诉杨广:“南阳之事全然平定。除了伍云召逃亡之外,南阳叛军全部投降,望陛下定夺!”表章传上去了。
杨广一看,也是龙颜大喜。伍云召一个人?跑了……跑了就跑了吧!反正是早早晚晚得把他抓回来!现在剩他一个人,折腾不出大风浪来。那么他能够往哪跑呢?很可能投奔你的岳父李子通去了。赶紧让朝廷下一道旨意:“把李子通给我调到朝堂上来,我有事要问他!”
当李子通接到圣旨的时候,伍云通已然投奔了李子通了。
伍云照哭诉往情。李子通一听自己的女儿死了,也是痛断肝肠啊。看到圣旨到了,要调自己去大兴城。甭问了,到大兴城,得给我扣那里呀。我呀……干脆反了吧!李子通就挑旗造反了,自立河北凤鸣王!他成反王了。任命自己的女婿伍云照为自己的都督、大元帅,挑起义旗,他造了反了……
这当然是后话了。那再往后,到四平山拦河劫皇驾的时候,十八家反王齐聚四平山,就有这一家反王——河北凤鸣王。那时候,伍云召再次出世,三杰斗二杰、锤震四平山。那都是后文书,咱就暂时不表。伍云召这边就告一段落,按下不表。
那对于南阳这边,皇帝进行嘉奖。对其中的一些小小的失误,也不再追究了,追究他干嘛呀?这一次南阳之战是自己登基后的第一次大胜仗,那必须着重宣传它的伟大意义!所以,要把这一次胜仗作为一个典型宣传,对里面的小小不严的事儿就不再提了。那大帅韩擒虎、宇文成都、麻叔谋各有封赏。对南阳城的那一万多降卒是既往不咎,来彰显皇恩浩荡啊——你们投降就好了。改编之后是我大隋军队!
让谁留下改编?就让麻叔谋留下改编。您说这杨广多糊涂吧。把这位坏事包往这一留,南阳可就又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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