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回 土地庙群雄开大会
燕王府的长史张公瑾来到了幽州北平擂上。“长史”是什么官儿啊?“长史”在中国历史上不同的朝代执掌的事务不一样。在南北朝时期,王府里就有长史。按说到了隋朝,什么三师啊、三公啊。都不再设幕僚了。三省长官的属员也没有长史。但您别忘了,燕王罗艺可有独立的行政权,他能够独立开府,他有一套自己的行政班子,他说需要什么官、说要有什么官儿,那就得有什么官儿,隋朝政府不得干涉。所以,燕王府里就有长史。张公瑾就担任燕王府长史。按现在话来说,就是燕王府办公室秘书长。能让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当秘书长。可见,这张公瑾平常行事非常谨慎、小心而且能办事。所以,幽州北平擂才交给他总负责。
张公瑾手下带着王府的十二家旗牌官,他是头儿。自打幽州北平擂设立之后。张公瑾每天一早先去王府点卯。点完卯,就带着十二家棋牌官,一起来到这土地庙。土地庙就成为了幽州北平擂的后台了,张公瑾把这个地方设成了临时办公点了,每天就在这里办公。主要他往这儿一坐镇,就能够减少上台捣乱的频率。哪怕是王威、高君雅派人上台打擂,张公瑾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这其中的是非,张公瑾都能明白。万一有什么事,未来打到老王爷面前。张公瑾可以给史大奈说话。张公瑾明白,史大奈和我们这一圈儿人都得站在老王爷这条线上,那跟王威、高君雅不一条线。所以,一看到秦琼和史大奈这一场打斗打完了,赶紧上台。先让秦琼稍候片刻,他马上冲着台下老百姓拱了拱手:“诸位父老乡亲,幽州北平擂立擂一百天,到今天算正式结束了。现在午时已过,无人上台打擂。一百天也没有人能够打得过擂主史大奈。按照王谕,史大奈夺得副中军一职。他这一宣布,台下掌声雷动。张公瑾也是连连拱手:”各位父老乡亲,各位啊。擂台结束了,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我们这座擂台马上就要拆除!各位,散了,散了,散了吧!”然后一转身,吩咐史大奈的徒弟:“赶紧的,给我拆了擂台!”怎么?擂台在这儿放着,就有可能有登台打擂的。你说你让人打不让人打呢?这不是徒费口舌吗?赶紧把擂台拆了,什么事都没有了。
这些人明白,“稀里哗啦!”在这儿拆擂台。
张公瑾这个时候又来到秦琼近前,一躬到地:“叔宝哥哥,这厢过去了!”
秦琼一看,赶紧双手相搀,“张大人,切莫如此,我是个带罪之身……”
张公瑾一摆手,“在我们的兄弟面前就甭说这话了。此地并非讲话之所。各位,咱们土地庙一叙吧。”是啊,你在擂台上说什么呀?带着秦琼、金甲、童环,就进了后台土地庙了。在路上,金甲、童环从兜里掏出了单雄信让他们烧的那封信递给张公瑾。张公瑾也知道了这两位是差役,赶紧吩咐:“给两位打水净面。这怎么弄的呀?这是一场误会!”金甲、童环下去净面去了。张公瑾带着秦琼就来到土地庙大殿。
秦琼过来一看,这地方完全地改成办公室了——条案凳子、应有尽有,茶水都是现成的。
张公瑾让秦琼上座,秦琼不敢,大家推让一番,秦琼一看推让不过,只得上首坐了。然后,张公瑾给秦琼介绍手下这一班兄弟。
张公瑾说了:“叔宝哥哥,我在燕王府做长史。同时兼着燕王府的旗牌长。在我手下,包括我总共是十二家旗牌官。我张公瑾就不用介绍了。这位……”他一指身边的,“这是我的副手白显道。这是尚岐山、夏玉山、尉迟南、尉迟北、党世仁、党世杰、毛公遂、李公旦、唐万仁、唐万义……”
“哦……”秦琼赶紧站起来一一行礼。
这些人也赶紧过来向秦琼施礼。张公瑾已然介绍:“这位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单雄信的最好的朋友,秦叔宝哥哥。这两天,我也不住地给大家伙念叨。”因为,张公瑾早就接到单雄信的信了。知道秦琼也就这两天就到幽州来。所以,早就给这帮兄弟介绍过了。张公瑾告诉秦琼:这些都是过命的铁哥们儿。在幽州,他们就是我,我就是他们。我们十二个是一条心。”然后,又给秦琼介绍史大奈。
秦琼一乐:“这位就不用介绍了,我们刚才在擂台上就相见了。”
张公瑾说:“不,这必须得介绍。大奈,这位你知道谁吗?”
“啊?,谁呀?”
“这就是我经常告诉你的,家住山东齐州历城县,人送外号‘马踏黄河两岸,锏打齐鲁大地,威震山东半边天,神拳太保,金锏将’秦琼秦叔宝!我的叔宝哥哥。”
“哎哟!您就是叔宝哥哥呀?失敬!失敬!难怪武艺这么好啊。”
张公瑾说:“是啊,人家外号叫神拳太保啊。大奈你比叔宝哥哥差得远呢?我们哥几个全在后台看着呢。如果,叔宝哥哥加紧拳脚。我估计,你在他面前都走不过二十个回合呀。这是叔宝哥哥爱惜你是个人才,跟你打到了七八十个回合。然后,叔宝哥假装败阵。一来。维护了你的脸面。二来,也保全了你的官位。这是叔宝哥哥慈悲。还不赶紧大礼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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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哦,明白!”史大奈也不糊涂,赶紧撩袍下跪:“叔宝哥哥,多谢您手下留情,保住我的官位!”“邦!邦!邦!”真磕头啊,下面方砖都给砸成四瓣儿了。
“哎呦!”秦琼赶紧双手相搀,“史将军请起,将军请起!”
张公瑾说:“咱都是弟兄,我们和大奈处了那么长时间。深知此人非常朴实无华,跟我们处得很来。所以,都当自己家弟兄们。您就直接称兄弟也就是了。”
“哎呀,那多不敬啊。”
“啊,没有,叔宝哥哥,到这里就算到家了,千万不必客套。”
正说着,金甲、童环过来了。史大奈一瞅,史大奈也觉得不好意思,赶紧过来一拱手:“两位兄弟,刚才多有得罪,还望两位兄弟恕罪、恕罪则个!”说着,连连拱手。
金甲、童环显得特别大方,“没得说,没得说。不打不相识嘛!既然是自家兄弟,那那就没得说!不过,我们也把您的徒弟打成那。我们是不是陪着医疗费啊?”
“不不不……”张公瑾说了,“你说了,不打不相识。这就是一场误会啊。医疗费完全王府给报,大家就不必放在心上了。来,赶紧摆酒设宴!今天,一则在土地庙为我叔宝哥哥接风掸尘。另外一则也庆祝着大肚子天王今天荣任副中军一职。”大家伙全乐了。马上有人出去,到饭店订菜,这就不必细说了。
这边,张公瑾已然命倒上了茶水。兄弟众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金甲、童环就问:为什么非得羞辱自己?难道说幽州北平擂就这么个规矩吗?
“哎呀,”史大奈说了,“这都怨我,还以为你们是王威、高君雅派的来捣乱的人呢。这要不是叔宝哥哥最后相让,我还真就怀疑,是他们派来的比武夺帅之人。”
“哦?”秦琼问:“这是怎么回事呢?”
张公瑾简单地就把中间的岔头儿给秦琼说了一下:“王威、高君雅要在幽州培植自己的势力。不愿意让老王爷的势力增大。所以,他们常来幽州北平擂捣乱。这两位兄弟就是上台来挣钱来了。没想到,把史大奈的徒弟突然给胖揍一顿。所以史大奈才怀疑这是王威、高君雅在最后一天。派过来捣乱的。于是,就没给留情面,把这两位兄弟打了,而且脸上画上花,绑在柱子上示众。其目的是为了羞辱王威、高君雅的。这中间闹了误会。”
“哦……原来如此。”
大家说说笑笑之际,饭店的酒菜送来了,杯盘罗列。张公瑾主持着给秦琼接风掸尘,给史大奈祝贺。推杯换盏,这些兄弟们就在土地庙里喝起来。
简短截说,酒过三巡。大家全喝了认识酒了,全向秦琼敬完酒了。等于喝酒开始的仪式“开场酒”已经喝完了。再往下喝,这就叫“贴己酒”了。
童环挨着金甲,在底下,悄悄地用胳膊肘撞了金甲一下。那意思:“哥哥,该你开口了。叔宝哥哥的官司,叔宝哥哥自己不好开口。这话得咱说。”
“啊啊……”金甲明白了,马上又端起酒冲着张公瑾举起来了:“张大人,咱兄弟,再干着一个?”
“好好好……”张公瑾也端起酒杯互相示意,一扬脖儿,这一杯酒喝下去了。
金甲把酒杯一放:“张大人……”
张公瑾一摆手,“刚才说了,咱都以兄弟相称。我比你大点儿,你叫我公瑾兄或者公瑾哥哥也就是了。”
“那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公瑾哥哥,咱的酒也下得差不离了,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咱是不是谈谈正事啊?”
一说这话,大家全把杯子放下来了,都把眼光放到了张公瑾身上。
张公瑾一听这话,显得有点局促,“啊……好好好,呃……谈正事儿!谈正事儿……”张公瑾说到这里,好像没了底气似的,脑袋稍微往下一耷拉,眼睛就盯着桌面,不敢看金甲,更不敢看秦琼。
金甲、童环这么一瞅,哎呦。不好!怎么?看这表情,看这架势,这玩意凶多吉少啊。不行,我们得催催。“嘿嘿……公瑾大哥。单员外的信,您看到了吧?前些时候。是不是也接到了二员外的信了。那信上的内容,想必大家伙儿全知道了。不为别的,就为叔宝哥哥的案子。现在,叔宝哥哥已然到了幽州。马上我们得交给王府,交到老王爷那里去销差呀。那么,按照老王爷的规矩,凡是发来的配军,每人都要打一百杀威棒。这一百杀威棒受得了吗?得把叔宝哥哥打死。但是,二员外可告诉我们了,说这个不用担心,让我们到幽州之后,马上去找长史张公瑾。就是哥哥您。说您一定有办法能够从中斡旋,免去叔宝哥哥的一百杀威棒的。现在,我们来了。哎,您看,这一百杀威棒,有什么方法免除啊?需不需要钱?如果需要钱,没问题!二员外在这幽州也有买卖。原来说了,需要多少钱,我们身上不够,就去他在幽州的买卖铺户去直接提现金。说如果有什么事,要我们自己去做的,请公瑾哥哥尽管吩咐!我们兄弟俩为叔宝哥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金甲多坏呀,把这话扔出去了——我们俩可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就看各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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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瑾在这些人里那是头啊。他没言语,众人都不敢说话,都看着张公瑾。
张公瑾一看,自己再不言语,那也说不过去了,只能把头抬起来,冲着金甲、童环一拱手,又冲着秦叔宝一拱手说:“叔宝哥哥、两位兄弟,二员外的信,我早就收到了。刚才又看到了两位兄弟给我捎来的信。所有的事情,都装在了我的心里头啊。”
金甲不客气,“哥哥,装你心里头,那没用啊?现在有什么主意能够让我的叔宝哥哥免除一百杀威棒呀?”
“唉!”张公瑾口打唉声,叹了口气说:“这件事情,你问兄弟们,我们哥几个在一起商讨多次,始终都没有商讨出一个对策。”
“哦?”金甲一听,“合着到现在还没有对策呢?”
“哎!”秦琼在金甲旁边瞪了金甲一眼,呵斥了一声,那意思:“这样说话不礼貌,不能再这么说话了!”
金甲假装没听见,心说话:“叔宝哥哥,你是个重面子的人。碰到人,甭管是不是朋友,你就把人家当朋友。你先看看人家给你办事不给你办事啊。给你办事了,咱们把他当朋友。不办事儿的,对不起,二员外都吩咐了。他不给二员外面子,我们就得损损他,再逼着他,把这事给了了。不然的话,我们也没办法回去交差呀。所以,金甲用一种挑衅的眼光就看着张公谨,我看你接下来怎么说?
再看张公瑾,本来是白净的面皮儿,现在通红通红的,额头之上豆大的汗珠子都滚下来了,真得难为情。冲着秦琼连连拱手说:“叔宝哥哥,怎么说呢?我要说其他话。说王爷这个人不近人情、王爷这个人六亲不认,这好像是小弟再找托词,好像是故意搪塞。真不是托辞!叔宝哥哥,您是不知道,在场的兄弟谁没一个三亲六故啊?难免哪家的亲戚朋友在外地犯了法了,发配到幽州来了。人家托人情找关系找到了我们,也是让我们开脱杀威棒。但是,您打听打听,在场的兄弟跟着老王爷这么多年。哪一个兄弟敢在老王爷面前就此事开口求情?不敢开口啊!您是不知道老王爷的脾气,特别的古怪!不开口,也就是打一百杀威棒。如果开口求情,老王爷觉得你受人贿赂了,那可坏了,不但这罪犯一百杀威棒免不了,而且得往死里打,打两百打三百,直到把这个罪犯给打死。不但如此,去求情之人,也免不了受处罚,往往也拖下去打。老王爷就这么一个脾气,要么人送外号叫阎罗王呢。所以。接到单员外的信息,我们真为难了,这这这怎么办呢?我们也没辙了……”
金甲一听,“哈哈!哎呀,看来二员外有的时候交朋友也走眼。临来的时候,单二员外告诉我们了,说他有个好朋友叫张公瑾,在幽州城任王府长史,手眼通天。而且说,怎么去年也不是前年?你们俩还一起喝酒?当时你还拍着胸脯儿告诉二哥。你说:只要二哥在幽州有任何为难的事情,尽管找你。你在王爷面前说一不二,全部都能解决。这不是你说的话吗?二哥跟我们说得清清楚楚,难道说我们记错了吗?”
“这……”张公瑾脸更红了,“唉!贤弟呀,这确实是张某我酒后失德,喝多点酒谁不愿意在别人面前说自己混得好啊?说过五关斩六将啊。谁也不会说自己倒霉,自己有为难之处。那我也没想到单二哥有朋友会发配到幽州来啊。所以,两位兄弟,无论怎么说我张公瑾,我都认了。确实是我张公瑾能力有限。从王爷这里,我没办法解脱叔宝哥哥的一百杀威棒啊。”
“哦……”金甲一听,“那合着这,这二哥白求人了?”
“不,不不不……”张公谨说:“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哥几个也商量好了。走正常渠道到老王爷面前说情,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叔宝哥哥来到幽州了,到了我们这里了,我们绝不能让叔宝哥哥亏,不能让叔宝哥哥挨这一百杀威棒!”
“哦?”金甲一听,那你有什么主意?能让我叔宝哥哥不挨着一百杀威棒呢。是这样的。我们哥几个商量着,大不了,我们这官儿不要了。等您把叔宝哥哥交了差,老王爷还没提审叔宝哥哥之际,我们哥几个砸牢反狱,或者用什么方法,把叔宝哥哥从监狱里救出来,送出幽州城。决然不会让叔宝哥哥在幽州受委屈。你看,这样怎么样?”
“这……”这句话把金甲堵这儿了。
秦琼一听,赶紧站起来,冲着张公瑾等弟兄拱了一圈手:“秦琼何德何能让众位兄弟甘于为秦琼弃掉前程啊?秦琼就是死,也决然不会接受众位兄弟这个方案的。既然一百杀威棒免不了。那我就硬扛!我想。凭我这身子骨。还是能扛得过去的,就不劳众位兄弟操心了。什么砸牢反狱的事儿不要再提了!我在潞州上党县牢房里的时候,单二弟就提过这个方案。被我严辞拒绝了。那么,今天也是如此。不能因为我一个秦琼。耽误了大家的前程。”
张公瑾一听,“叔宝哥哥,真是义士也!不过,除此之外,也不是没有别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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