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曹永兴似乎猛地松了一口气,那模样仿佛是卸下了千斤重担,紧张的表情瞬间如冰雪消融般放松了下来,他伸手按了一下那个微型录音机的开关,关掉了录音机后,他笑着说道:财神爷,恭喜您!
我勉强笑了一下,心里想道:这可没有什么好恭喜的,怎么感觉这钱就像是魏建卖命得来的呢?!
曹永兴把桌上的提包移到了自己面前,人似乎又变得踌躇起来,他从包里拿出了几叠百元的钞票,抓在手上看着我说道:财神爷,对不住了,我得先把李振堂先生的那五万块钱扣出来!
应该的!我瞟了一眼曹永兴手里捏着的钱,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暗自说道:也好,省的还要找老妈取钱了!
曹永兴说完话,似乎并没有把手里的钱直接递给我的意思,脸上的神情看起来十分纠结,好像还有什么话说不出口一般,难以启齿。
我心里猜测着他是不是想扣掉他垫支的那两万块钱,于是直接说道:曹经理,你还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行!
呃,这个,这个 ——。曹永兴似乎有些心虚地看着我,迟疑地说道:财神爷,老板说 ——。
又是武志成!我无奈地笑了一下,说道:武志成说什么?!
“咳!” 曹永兴面露尴尬地说道:老板让我问问您,上次跟您提及的河沙的事情是否愿意参股?!老板说,五万块钱可以给您两成股子!
参股?!给我一成干股我都不想要,我参什么股?!我非常直接干脆地答道:不干!
不干?!听到我的回答,曹永兴又咬了咬嘴唇,脸上神情变了几变,似乎再次鼓起了勇气,问道:咳,财神爷,老板说 ——。
我有些不耐烦了,急声打断了他,说道:武志成还说了什么,你直接都说出来!
曹永兴的脸一红,嘴里弱弱地轻声说道:老板说,他那里还有一批上好的茶叶,问财神爷需不需要,如果要的话,他可以作价 ——。
不要!曹永兴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再次打断了他,态度坚决地说道:我不要!
呃?!曹永兴满脸失望,悻悻地说道:那好吧!
他把手里的钱终于递了过来,嘴里说道:这里一共是七万块钱,麻烦财神爷清点一下!
当我伸手从曹永兴手里把钱接过去时,只感觉曹永兴的眼睛看着手里的钱不由地眯了一下,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肉疼。
钱都是一万一万已经分好了,我简单地清点了一下,心里暗暗想道:这钱交到了我的手上,不知道我又能保管多久,得尽快把钱安置了!
我看着手里的七万块钱,苦笑了一下,对着曹永兴说道:曹经理,钱没有问题。
没问题就好!没问题就好!曹永兴谄笑着,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说道:财神爷,这里的事情已经全部了结,现在您可以带着李振堂先生离开了!
他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正准备起身,我笑着说道:等一下!
曹永兴连忙站稳身子,问道:财神爷,您还有什么事吗?!
我看了一下手中的钱,从里面拿了三叠出来,递向了曹永兴,说道:曹经理,这钱是你头次帮我垫支的两万块,还有一万块是感谢你帮我救下振堂叔的!
不不不!曹永兴连忙朝我不停地挥着手,嘴里说道:不能,不能!我之前已经说过了,财神爷的事情,我本是不应该收钱的,这钱我不能要!
他嘴里推辞着,双手连连摇摆,可是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钱,仿佛有万般留恋不舍。
拿着吧!我把钱再次朝着他示意了一下,说道:算是我为了振堂叔的事情,感谢你的!
“咳咳!” 曹永兴慢慢地抬起头来,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我,然后缓缓开口语气坚定地说道:财神爷,我确实很爱财,但我也是一个懂规矩的人,别人怎么样我管不了,但是这规矩不能在我手里坏了!
我心中暗道:狗屁的规矩,只怕好多都是武志成自己定的规矩!这钱我拿着也不踏实,把欠下的人情还了才是最大的规矩。
我把钱放在桌子上,朝着曹永兴一推,说道:这是我赏你的,不用告诉武志成!
呃?!赏我的?!曹永兴愣了一瞬,跟着双手抱拳朝着我行了一礼,嘴里激动地说道:谢谢财神爷赏赐!
那模样仿佛是得到了意外之财的孩子,兴奋不已。
“唰 ——!”,曹永兴动作异常麻利地把桌上的钱迅速收捡了起来,提起桌上的大提包,蹦跳着转身趴在地上,当着我的面,又把提包给塞到了床下的某个角落。那动作如同敏捷的猴子,一气呵成。
起身后,他也没顾得拍打身上的灰尘,满脸堆笑,直接对着我说道:财神爷,您请!
看着曹永兴突然的转变,我呆立半晌,低头看了一眼手上剩下的钱,说道:口袋!
“哦 ——!” 曹永兴似乎恍然大悟,转身翻出来一个破旧的书包,递给了我。
我把四万块钱揣进了书包,斜挎在身上,跟着曹永兴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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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两个男人一直站在振堂叔的那个房间门口,没有离开。
曹永兴陪着我再次进了那间屋子,振堂叔已经停止了在墙壁上乱涂乱画,痴痴呆呆地站在墙壁前,盯着墙壁,嘴里嘟囔着什么。
我站在门口借着昏暗的灯光,远远地看去,墙壁上的线条纵横交错,似乎构成了一座小院子的模样。一排正房,两处偏房,围墙和大门,院子里似乎还画了四个人,两大两小。
振堂叔画的是什么?!画的是他原来的家吗?!我怔怔地望着凌乱的墙壁,缓缓走到振堂叔的身边,轻声说道:叔,我们回家了!
呃,家,家!振堂叔嘴里含混地重复着:家,家!
我轻轻把手伸了过去,刚一碰到振堂叔的胳膊,振堂叔就“啊啊” 地尖叫了起来,一下扑到了墙壁上,缩着身子躲着我的手。
叔,是我,我是肆儿!我含着眼泪,再次把手伸了过去。
就这么连番几次,振堂叔的情绪似乎终于稳定了下来,不再抵触,我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扶出了屋子。
我再次跟曹永兴道了别,在昏暗的光线中,一手扶着振堂叔,一手拉开了房门。
就当我准备迈腿走出房门,进入巷子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曹永兴早上带我过来时谨慎的样子,不由自主地先把头朝着门外一伸,想探视下巷子里的状况。
我的脑袋刚一伸出去,就感到眼前一个影子闪了一下,跟着一股冷风像锋利的刀子一样,朝着我的面部凌厉地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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