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雍州城的门口就排起了长队,要进城赶早市的百姓或挑着蔬菜货物,或是提着空篮,一边排队聚在谈天说地。
“这城里的人可比咱们好过多了,我听说城里的王爷让人把他们的屋子都翻修了一遍,这下可不怕漏雨漏雪了。”
“咋可能呢,官府哪有空管这么多人的房子,再说也没这么多钱啊。”一个老汉把手缩在袖子里,面带轻蔑的说。
“是真的。”前头一人听见了他们的讨论,转头煞有介事地说,
“我还去闵巷那边看了,官差带着木匠去的呢,不用自己出一分钱。”
大家都听说过这事儿,现在又听有人亲眼所见,顿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哎呦,这可真是命好了,遇见个心善的官老爷。”
“可惜就连闵巷那地方咱们也高攀不上啊,我去年还去问了,那地儿的价钱,我卖一辈子的菜也买不上。”
“是呀,咱们这些山沟沟里的,哪有人管哟。”
一道清朗地嗓音从他们头顶上方传来:
“各位不必担心,过些日子周边的村庄也会有人来加固房屋。”
众人循声抬头望去,队伍最前方一个披着鸽蓝色斗篷的年轻男子坐于马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
他身形颀长,面容俊美,微微勾起的薄唇似笑非笑。姑娘媳妇们都停下了动作偷偷打量着这位非富即贵的公子哥。
“这位公子,你是官府的人吗?你这样说,乡亲们可要当真了,到时候若没人来,我们就到你府上去找你。”
一个妇人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
“可以,若是等到一个月后,你们的房屋没有得到修缮,那你们就来我府上找我。”
男子一挑眉,笑得恣意张扬。正值开城门的时间,他一夹马腹就入了城。
“守城的大人没查验他的度牒,他肯定就是官府的人。”一个汉子大声喊道,
“诶,你还没说你家在哪,我们怎么找得到你呢?”
“是啊是啊,他还没说他是谁家府上的呢。”
“行啦!”城门口的官兵扫视着人群,摇头晃脑地说,
“那位公子啊,他就是咱们雍州城的刺史大人,他的府邸呀,名叫‘武陵王府’。”
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就热闹的人群更是轰的一下炸开了锅。
没想到居然在城门口见到了传说中大破蛮族部落的武陵王殿下,他还这么年轻英俊,果真气度不凡。
不过更值得高兴的是,殿下承诺会给他们也修缮房屋,今年的冬天不用再担心被大雪压垮了。
刘琮顶着冷风回到府里时,正院还静悄悄的,几个丫头在安静地扫地浇花。
院门口的熊七见了他比见了亲爹还激动,搓着手开口:
“王爷,您可算回来了。”
“知道了,你回去吧。”
“好嘞!”熊七得了他的赦免,一溜烟地就跑出了内院。
示意丫头继续干自己的事,刘琮带着一身寒气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内室的门。
屋子里已经用上了炭盆,温暖的空气带着一丝甜香钻进刘琮的鼻子,他深深地吸了一口,解开斗篷任由它滑落在地。
他的皎皎半个脑袋都埋在被子里,露出粉红的耳尖和光洁的额头。
刘琮俯身,轻轻把被子往下拨开一点,露出令他日思夜想的那张脸。
王昭萱感觉脸上一凉,随即有人捏住了她的鼻子。
“嗯~”她皱着眉用手去抓那只作乱的手,结果反而被冻得一激灵,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那个人满眼的笑意,风尘仆仆却不见倦色。
“刘琮?”
王昭萱迷迷糊糊地摸上他的脸,不自觉地就扬起了一个笑,声音又软又黏糊:
“你回来了呀。”
分别多日的某人一句话没说,低头吻上了她的红唇。
有人气势汹汹、攻城拔寨,王昭萱终于完全清醒了。
刘琮怎么这么早回来,昨天连夜赶路的吗?
她勾住男人的脖子回吻他,然后想起了一些事。
坏了!她没刷牙没洗脸,靠!
“唔唔。”
王昭萱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开,在刘琮依依不舍离开之后立马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
“你在干嘛啊?”
刘琮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去拨她的被子。
“等一下等一下。”
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什么影响她形象的东西,王昭萱才缓缓探出了头,眨巴着眼睛和刘琮对视,被他捏了一下脸。
“你的手好凉。”王昭萱偏头躲了躲。
“嗯,刚骑马回来。”
他看着钗横鬓乱的女人,心底像有只猫爪子在挠,痒痒的。想要抱她,又怕自己身上的寒气冷到她,只好又狠狠亲了她一口,发出“啵”的一声。
“我身上也凉,先去更衣,一会儿叫你起来吃早食。”
待要起身离开,却被一只柔荑拉住了袖子。
“别走,刘琮。”
他挑眉以示疑问,王昭萱的手从他的袖子探向他的手心,挠了一挠之后又紧紧握住了他一根手指,朝他露出狡黠的笑。
“抱抱。”
刘琮的双眸倏地灼热了起来,亮得像两颗淬火的琉璃。
他坐在床上伸手一捞,把王昭萱连人带被子一起卷进怀里,头埋在她温热的颈间轻轻咬了一下,哑着嗓子问:
“有没有想我?”
刘琮这会儿不怕冷着她了,手已经从被子探了进去,去扯她寝衣的带子。
他下巴冒出来的一点胡茬蹭在自己的皮肤上,麻麻的带着一丝痒意,王昭萱嘟着嘴娇声说:
“你都没有想我,我为什么要想你。”
微凉的手已经贴住了王昭萱,刘琮的呼吸粗重起来。他抬头看她,坏笑了一下,拉着王昭萱的手往他的腰下探。
“谁说我没有想你。”
虽然已经坦诚相对过不知道多少回了,但对于这种轻佻的调戏,王昭萱依然会红脸。
她强装镇定,竭力让自己不被带偏,继续她原本想要提的话题:
“那你出去这么久怎么一封信都不写给我?连你的近况我都要问熊七才知道。”
她似是抱怨,但分明在撒娇。
刘琮怔然。他本就不爱写信,而且以前她从来不过问自己的事,也不曾给他写过信,所以他也就没有这个习惯。
怎么现在倒是埋怨起他来了。
喜欢为了稳住疯批夫君,我苦心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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