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跟你姐说过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要想养老娘就回自己婆家去养,在这里安家落户的就不行!我们邢家的屋子土地不可能给他们外姓人!”邢集毫不客气地说,说到激动的地方还使劲磕了磕烟袋锅子。
“现在是什么社会了什么年代了,还说这种话,反正我不用过继,也不用你们操心。天不早了,请回吧!”邢东琻做业务很多年了,待人接物一直还算比较客气,像这样的疾言厉色还是不多见的。
“我告诉你邢东琻!你大爷家就一个儿子,独苗,你要是过继就缺了大德了!”邢东琻三婶叉着腰说道。
“放心,我谁都不要!就算我邢东琻活不过26岁,我把田产卖了也不会给你们留一分一毫的!都给我滚!”邢东琻说完就把人往外推,在院子里正好碰见了大爷一家。
“这是怎么回事?”邢东琻大爷邢月问道。
“怎么回事儿?!邢东琻说了谁的孩子都不过继,您也走吧别等人轰出来了难看!哼!咱们走!看他以后老了怎么办!”邢东琻三婶拉着一家老小气鼓鼓的离开了。邢东琻大爷还想说什么,邢东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他也没好气的离开了。
“小东,别难过,办完祭日你早点回去,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叔,太难了,不知道我姐那时候是咋过来的,这帮人真是恨不得我们家破人亡了好来分家产,吃绝户,骨肉血亲就这么的迫不及待!”邢东琻气的咬牙切齿,邢浩拍了拍邢东琻没有说话。
“叔,您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我们就去上坟烧纸,过后我送您回去,我也就回去了。家里那些人去不去的无所谓了,我爸肯定也不想看见他们那副嘴脸。”
“嗯,孩子你也早点休息,别想太多。”
第二天凌晨邢东琻和邢浩就带着鞭炮黄纸去邢信的坟前去祭祀,鞭炮把还在睡梦中的人都惊醒了,有的人以为谁家死人了,谁也没有想到三周年祭有这样办的。办完了祭祀,邢东琻开着车把邢浩送了回去,期间那些人打电话来,邢东琻都没有接听,待那些人去坟地的时候,发现已经烧过纸了,分钱还有白纸写的大字:诸位叔伯街坊邻:我是邢东琻。家父三周年祭日我已经办妥,至交好友也来拜祭过。另外已经跟家父言明不会过继子嗣,曾听闻真有心拜祭者香纸可燃尽,无心者纸不燃,香不着,诚心拜祭欢迎,找事找茬邢东琻也奉陪到底!
邢东琻三婶本来还叽叽喳喳的喊人来看这邢东琻办事有多差劲,结果到坟地看到这个条幅,被人议论纷纷,族里年长备份高的长辈邢哲骂道:“你看你们做的什么事儿!把人都逼到什么份上了!有这样做长辈的吗?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就是啊,他们之前就欺负人家母女两个,把人欺负走了,如今人家儿子还年轻着呢就逼着人家过继儿子,也太不要脸了。”
“你们说什么!小心我撕烂你们的嘴!”邢东琻三婶都气疯了,蹦着高的骂人。
“既然三周年邢东琻已经办过了,你们要走过场的就走一下,不走就散了吧。”邢哲懒得理这些破事,只想赶紧回家睡个回笼觉。
“二哥诶~我滴亲哥诶~嗯嗯嗯嗯嗯~我好心好意的想给我家侄儿留一条血脉,他不识好歹,还这么埋汰我寒碜我......昂昂昂~昂昂。”哭着哭着邢集就开始撒泼耍赖了,满地打滚,被很多围观的人拍了视频发到了网上,标题就是:亲侄子26岁亲三叔就想吃绝户,三周年忌日坟前大闹。邢月自始至终还算识相,没动声色。
众人嬉笑怒骂,好不热闹。可渐渐地众人发现了异常,坟前的纸点不着,邢集换了防风打火机还是点不着,香也点不着,风卷着已经烧成灰的纸钱往邢集邢月以及他们家人身上扑,围观的人手机录像失灵,本想拍个新鲜的博个关注度,却吓得魂不附体,不少人都是连滚带爬的跑回家了。怪风直到邢月邢集弟兄两个带着家里人磕头求饶,才算停了下来。
邢东琻来祭拜的时候沈道珺也跟着,邢信压根不敢露面,等他们都走了,邢信见自己亲人这副嘴脸,愤怒无以复加,这才发的一阵阴风。
“兄弟,我我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打邢东琻的主意了,你别生气了,别吓到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呀!”邢月还知道用小孩子求饶,邢集早就吓得口吐白沫翻白眼了。也许是看在小孩子的份上,也许是念及兄弟之情,风忽然就没了。
“弟妹还有小健啊你们赶紧把邢集带走,赶紧找个先生看看,别耽搁了!”邢月到底是个有主意的。
邢集一家走了,邢月一家也走了,两家人吓得不轻。邢集被送到一个大仙姑那里去瞧癔症。
大仙姑家住的比较偏僻,人也很泼辣跋扈,许多人怕她扎小人都敬而远之,这大仙姑说起来和邢东琻的三婶子还有些旧亲,论起辈分来邢东琻三婶子还得管这大仙姑叫个--姑奶奶。
“姑奶奶,我当家的被那死鬼弟弟吓着了,您帮着给看看,另外您要是有手段叫那死鬼用不超生的话,我这里还另外有重谢。”邢东琻三婶子没有放弃吃邢东琻绝户的念头。
“嗯,不难,只要谢意给到位,啥事都好办好商量,更何况你还叫我一声姑奶奶,我的晚辈有难,我焉有不救之理。”大仙姑故意装腔作势地说话,好像嗓子里夹了河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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