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年,你觉得我变了吗?”
张芊芊冷不丁的发问道。
“啊·· ”
我应了一声之后,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要说张芊芊没变,那不可能啊,我胳膊到现在还疼呢。
可要说变了,为什么她对我的感情没有丝毫减弱。
张芊芊浅浅地笑了一下,然后十分深情地注视着我。
她的眼神很奇怪,虽然是在笑,但是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整个人有一种莫名的破碎感,就像是我们俩正在生离死别一样。
“你怎么了?”
我问道。
张芊芊突然开始浑身颤抖,眼泪不受控制的,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到最后,她捧着我的脸,哭的连呼吸都变得抽抽了。
我赶紧把她抱住,安慰道:“好了好了,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 · ”
过了许久,张芊芊抬头看着我说道:“我很怕,江初年·· ·我· · ”
我看着张芊芊现在的模样,不管现在的她到底是闽国傩女还是张芊芊本人,我都心疼的要命。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我柔声问道。
张芊芊抱着我,说道:“抱歉,我不能说。”
“好,既然不能说,我也不问。”
张芊芊抬头看向我,眼眶还是红彤彤的,说道:“你有你的路要走,只是这次,别把我抛下· · ”
我完全不能理解张芊芊说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感觉她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或许就是因为这个闽国傩女的缘故,让她也看到了一些难以接受的画面也未可知。
“放心,不会的,这次不会把你抛下的· · ”
第二天就是和崔西山约定好的动土的日子。
到了山上之后,一切按照正规程序来。
而新的埋骨之穴,我和师父也早就勘探好了。
就在距此五里以外有一处山环水绕的笔架形山头。
先人埋于此地,有利于后人科甲。
崔西山如今富甲一方,家里就缺一个走仕途的。
事情办妥之后,我和师父收了崔西山十万块,孝敬师父七万,我自己留三万。
又过了半个月,崔西山准备回河北了,走之前又请了我和师父出去吃饭。
并且约定好,来年如果崔西山快要过坎的话,我得过去帮他一把,到时候也不会让我白辛苦的。
我和师父自然都心知肚明,他所谓的过坎,不过是一些小小坎坷,就算没有我,也能平稳度过。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过得还是相当惬意的。
眼瞅着假期就快过半了,在家里实在闲着蛋疼。
秦子婴那边依旧忙碌,到处接活,这趟据说得跑一趟江苏。
这天我正跟张芊芊在商场逛街消食,忽然接到了沈见山的电话。
“喂,年儿啊,嘛时候来啊,老包那边已经准备行李了!”
“随便,我都行,先说好啊,我去了你得管吃管住奥!”
挂断电话之后,张芊芊问道:“你要去哪儿?”
“天津,这次你跟我一起去吧,我带你好好转转。”
“嗯。”
我当天下午就去火车站买了两张后天上午的火车软卧。
回到家里,我把事情说了一下。
我爸妈对于我和张芊芊的事情自然是一百个同意,恨不得立马让我们两个结婚。
师父那边也没什么异议,只是交代我多带一些黄符,毕竟我这个体质跟柯南似的,去哪儿哪儿出事。
我想了想,别的法器也没啥带的,基本都过不了安检。
就带了一些黄符,一面八卦镜,还有一些处理过的五谷。
我和张芊芊如约上车,晃荡了两天之后到站。
出了站,就见人群中一高一矮的沈见山和包如龙已经早早等候好了。
“年儿!这这这!”
沈见山雄浑的嗓音穿透人群。
我带着张芊芊过去,之前大家都见过,也没有太多拘束。
由于天色将晚,沈见山和包如龙已经找好了饭店订好了包厢给我们接风。
其实我对天津一直非常神往。
有道是九河下哨天津卫,三道浮桥两道关,在这水陆的码头之上有的是奇人异事。
而且来说小吃方面也是北方有一号的。
狗不理和麻花就不必说了,什么耳朵眼炸糕,杂和菜,茶汤,熬小鱼贴饽饽等等等等。
吃完了饭,我们晚上去听了相声,酒店离现如今的洪湖里早市不远。
我们一路溜达,恰好路过一处公园。
离着老远便看见几盏大功率白炽灯把一片空地上照的通明,边上围着三圈半的男女老少,正当中似乎正在举行什么活动,好不热闹。
就听里圈啪啪啪的声音传来,跟着就是一阵叫好。
“好,好别子!”
“嘿,这小子真不赖!能摔他大爷了!”
沈见山解释道:“这是摔跤,我们这儿叫撂跤,天津卫是撂跤的窝子,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出门抬头看,人人有一手,这是跤场,走,我带你们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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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以前还没见过撂跤,于是都来了兴致,跟着沈见山凑上去。
此时正是仲夏时节,天气炎热,天津卫九条河,蚊虫鼠蚁多。
众人摇着蒲扇,喝着玻璃瓶的冰镇汽水,滋滋有味地看着撂跤。
天津卫的撂跤号称叫武相声,说着摔着还得有哏。
我们凑进去的时候,正赶上一个小个子的年轻人和一个三十来岁的大汉僵持住了。
二人互相揪住对方的跤衣,互不相让。
大汉力气大,没把小个子放在眼里,一把薅住小个子就想来个勾腿。
有道是:高怕把腰,矮怕薅,大胖子摔跤怕转悠。
结果这大个子一把没薅稳小个子跤衣上的小袖,让小个子伸手绕过去把住了中心带,左腿从大个子胯下伸过去,身子往大个子怀里一靠,来了个勾刀。
砰的一下就把大个子摔在了地上。
周围是一阵撼天动地的叫好声。
沈见山一边呱唧一边解释道:“天津人爱摔跤,也爱看小摔大,这叫小蛐蛐托底。”
此时大汉站了起来,看着把自己摔倒的年轻人一阵阵开怀大笑。
原来这只是个热场。
却见大汉拿出一件红边跤衣,这在天津叫褡裢。
“各位,今儿个我们爷俩在这歇了虎子掀门帘——露了一小手,别看我家老二今年才十六岁,打小是我爷爷手把手调教出来的,别看瘦,骨头缝里长肌肉,列位,撂跤讲究二十八个字,那是通天贯日,欺拿相横,踢抽盘肘挝,掫折闪拧控、捧拱扒抲倒,拿把里刀勾,大绊子三十六,小绊子赛牛毛· · · · ·”
我们在跤场里看了许久才各自回去,约定好明天一起去看洋人的教堂,过两天再去赶海。
结果这一晚就出事了。
半夜里沈见山给我打来电话,第一句话就是老包出事了。
“什么?怎么回事?”
我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哎呀,我现在不在市区,都怪我!”
“别着急你慢慢说,你现在在哪儿?”
我一边用肩膀夹着电话,一边穿好了衣服。
“我们· · 我们到野湖钓鱼去了!这样,我给你说个名字,本地人都知道,我得在这儿看着老包!”
我匆匆挂了电话,对张芊芊说道:“你呆在这里别乱跑,我很快回来。”
说罢,我就立马冲下酒店打了一辆车,给司机大叔说了地方。
司机大叔说道:“好孩子,尼了介斯嘎嘛七,大晚上的不睡觉?”
“我去救我兄弟!叔,你开快点!”
我伸手拿出五百块钱拍在前面。
司机激动地按下手刹:“好孩子!掰掰可不是冲着钱,全冲你这义气!坐稳了!”
说罢,司机一脚油门,直接上四挡。
我吓得抓紧了把手:“叔,其实慢点也行,我兄弟一时半会死不了!”
“尼说嘛!?掰掰耳朵可不好使!要过大弯了!”
四十分钟之后。
“好孩子,到地方了,掰掰先撤了啊,介地方不干净,我把电话给你留着,明儿要是还能回来给掰掰电话,掰掰到时候开慢点!”
“好,shu~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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