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挂掉电话,然后看向阿利阿瓦梓。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张记居然会打电话解释雇佣兵的行为。
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分析张记打电话的意图,无非是撇清关系而已。
但是,国际刑警组织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和政府联系,私自执行逮捕毒贩的任务。
以张记的水准,没有操作的可能。
在一系列事情的背后,有一双站在高处的手,轻轻拨弄着所有琴弦。
雇佣兵作为铁路工地的安保,也是蒙巴萨港口输油管道建设项目的安保,他们的存在不可否认其作用。
错综复杂的环境中,破坏分子贼心不死,见缝插针的搞破坏。
有一支有战斗力的安保队伍,才能保证施工工地的安全。
但是,这样的队伍私自接受联合国组织的指令,也是令人头疼的事。
不能放任雇佣兵不管,至少要有监督权,监督雇佣兵行动的权利。
想到这里,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认为,这或许也是背后之人的目的,将雇佣兵监督的权利双手奉上。
对方在下一盘大棋,他们的所有反应和态度犹如实验,对方在拿他们所有人做实验。
想到这里,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看向阿利阿瓦梓。
不能明面上剿灭雇佣兵,武器精良,战斗力丰富,剿灭雇佣兵需要投入太多兵力。
不能武装剿灭,那就精神剿灭。
物理剿灭不过是消灭肉体,精神剿灭,将雇佣兵拉拢腐化,成为不具有战斗力的面子工程。
“阿利阿瓦梓,你现在就回蒙巴萨,稳定蒙巴萨的局势。”
“还有一件事,这是我对你的命令,是你必须百分百完成的事。”
“大使馆的事做到漂亮,换汤不换药,将你的手段使用在雇佣兵身上,我要让他们成为墙上的油画。”
阿利阿瓦梓看着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微表情变化,知道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心理对雇佣兵有了明确的态度。
有事情做不怕,怕就怕没有事情做。
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给他下了命令,这也是他最擅长的手段。
“里加蒂·加查瓜总统先生,请您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有一件事向您汇报,蒙巴萨那边发生了一些意外。”
抬手打断阿利阿瓦梓,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说道。“我已经知道了,不用你再说一遍。”
“现在乘坐飞机回蒙巴萨,不要再出现意外。”
“还有一件事要记住,临时不用动张记,不到动他的时候不能动他。”
“什么时候能动他,我会通知你。”
“警告你在蒙巴萨的手下,让他们好好听话,不要有听不懂人话的傻子,我不想因为一个傻子闹心。”
阿利阿瓦梓赶紧保证不会有傻子,不会有傻子搅局。
离开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办公室,阿利阿瓦梓看着办公室门牌,心里的念头一闪而逝。
他要等机会,等待恰当的机会。
时机不到,他还是听话的阿利阿瓦梓。
拿出手机拨打图拉阿姆手机,告诉图拉阿姆他即将回蒙巴萨。
潘泽放下手机,苦笑着说道。“张记不接电话,看来是得罪了他。”
“嘟嘟声音想到挂断,就是不接电话。”
华严神情冷峻,对张记的行为不满。
他从来都不满意张记的行为,这一次依然不满意。
拒绝接听电话,用这种方式表达他的不满,没有一点大局观念。
雇佣兵是铁路建设工地的安保,接受他的指挥天经地义,他为什么没有指挥雇佣兵的权利。
雇佣兵全部集合离开铁路工地,不再承担安保任务,铁路工地出现问题,应该追究谁的责任。
肆意妄为的行为,完全不顾及同胞的生命安全和国家财产安全。
眼神在穆雨、李泽、潘泽身上转一遍,华严看到不同的神情。
李泽的神情最为意味深长,似乎并不关心此时此刻发生的事。
神情只是神情,不是内心的真实想法,华严不怀疑李泽对雇佣兵私自撤离带来影响的误判。
距离天黑的时间越来越近,雇佣兵不回原岗位值班,铁路工地、仓库的危险直线上升。
临时指派工人值班,安全系数并不高。
“无组织无纪律,简直是没有将同胞生命安全和国家财产放在眼里。”
“现在是非常时刻,因为个人感情私心作祟,这种行为就不配有雇佣兵的指挥权。”
“必须让张记认清现在的状况,让他知道谁在领导谁。”
李泽抬起头,看向天花板。
华严是不是已经疯掉了,为什么执意想要雇佣兵的指挥权。
潘泽、穆雨不告而行的行为引起反弹,不处理好这一次的反弹,下一次的反弹力会变大。
一个电话可以解决的事,为什么不打这个电话。
借口忙,没有时间,这种敷衍的态度没有可信度。
张记不是傻子,不会相信这种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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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事情已经发生,现在再为已经发生的事找借口,也已经晚了。
雇佣兵撤离是第一步,不接电话是第二步,处理不好后续,第三步迈开脚,很难在收回来。
摸着嘴巴,李泽管住自己的嘴巴,控制住自己不说话。
穆雨微不可察的看一眼李泽,见李泽沉默不说话,穆雨又看向潘泽。
预料张记会有反应,但没有想到张记的反应会如此强烈,直接撤离雇佣兵。
低估了张记对他们行动的反应,主动的陷入到被动中。
蒙巴萨是国外,难以借用国内的家族政治影响力,无法拿捏张记,逼张记就范。
心中叹气,穆雨对李泽说道。
“李泽,我们三人不适合和张记接触,你去和张记接触,问问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有条件可以提,能满足的,我们争取满足。”
“有一个条件不需要商量,雇佣兵今天天黑之前,必须全部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在原位置负责安保。”
被点名的不开心,李泽不想涉身其中。
张记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凑上去,注定是一个两头不讨好的出气包。
穆雨点了名,他就要有明确的回复。
想了想,李泽说道。“是有轻重缓急,现在是急事缓办,不能着急。”
“张记听到消息直接从内罗毕回蒙巴萨,可见他的心气有多大。”
“我们在这个时候凑上去,不管给什么承诺,张记都不会在意。”
“战场上下来的人,经历过枪林弹雨,他的思维方式和一般人思维方式不一样,不能用一般人的思维为基准衡量。”
“现在就冷处理,不去触霉头,我们也冷静冷静,想好怎么处理。”
“铁路工地坚持一个晚上,毕竟没有雇佣兵的时候也是工人自己值班,没有问题。”
华严听到李泽的推脱,明白李泽不想去和张记见面。
习惯了雇佣兵负责安保,突然间撤离,失去雇佣兵在外围保护,他的心里没有底。
好事不成对,坏事一定接连发生。
一晚上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再次有人搞破坏,今天晚上就是成功几率最大的夜晚。
雇佣兵撤离闹得沸沸扬扬,蒙巴萨但凡有头有脸的人物,肯定知道雇佣兵撤离铁路施工工地和港口仓库。
贼心易起,防贼万难。
“如果今天晚上破坏分子搞破坏呢?如果他们趁着这个空档,再次搞爆炸袭击呢?”
“工人的生命,国家的财产,难道不应该是我们优先考虑的事?”
李泽笑着看向华严,没有说话。
生命安全很重要,国家财产很重要,所有事情都很重要。
“华总,既然如此重要,我送你去见张记。”
“距离他到达蒙巴萨还有25分钟,我开车速度快一些,可以在25分钟内将你送到蒙巴萨机场出机口。”
华严被李泽的话噎住,脸色涨红的说不出话。
他看张记不顺眼,张记看他同样不顺眼。
让他去找张记,张记根本不会搭理他。
已经知道结果的过程不重要,他去找张记的过程不过是自取其辱。
“李泽,你和张记打电话,看他是否接听。”
“事情不能僵下去,不紧急处理,真的出事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这件事是我们做的过于着急,没有全面考虑问题,但张记的行为过激,这是他的不对。”
“沟通是解决问题的途径,张记也不想失去沟通的途径。”
这一次李泽没有拒绝,拿出手机拨打张记电话。
听着电话呼叫声,李泽心里祈祷张记接听电话。
事情越早解决越好,对他们有利,对华严有利,唯独对张记不利。
他们手中的底牌太少,没有和张记对打的牌面。
手中没有牌,怎么上桌打牌。
电话最终也没有被接听,李泽心里失望。
不接穆雨电话,不接潘泽电话,也不接他的电话,这是全面放弃沟通。
依照一般的逻辑推断,三个人的电话两个不接,第三个一定会接。
三个人的电话都不接,那就没有沟通的必要。
拿起手机摇晃,李泽刚要说话,来电铃声响起。
看向手机屏幕,李泽看见张记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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