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提亚外。
乔帅忍不住想骂娘,他上身玫红色格子衫,下身鸿星尔克运动短裤,安踏休闲鞋,谈不上不伦不类,反观吴涛就有些离经叛道了,你一个即将上大学的准大学生,个头超过一八零,穿一套印着赤木刚宪全身像和标志性4号的球衣是什么鬼,这一看就是地摊货 ,这一身穿到学校都怕丢脸,何况是这成人场所。
“义父,你也被我震撼了?”可见吴涛是非常满意这身打扮的,“帅吧,赤木刚宪周边同款,我舅舅特意从义乌带来的,你知道义乌伐,美丽国谁当总统,它第一个知道。”
“我不是让你穿成熟一点么?”
“赤木刚宪还不成熟?”吴涛极力辩解,“本来我还有件仙道同款,你说要成熟点我才换的。”
乔帅呛道,“合着还是我错了?”
“你就说赤木刚宪成不成熟吧?”
不愧是我义子,这狗味,和我一样不要脸。
乔帅懒得陪他浪费唇舌,挥手让他跟上,吴涛在一旁却喋喋不休,问个不停,“我表哥咋还没来?”
“你踏马大幂幂啊,不是我表哥就是我老公的。他和另一个晚点到,走 ,到包厢去,先洗个澡。”
吴涛整张脸都红了,延伸到了脖子,不愧是青春期,换成纵横花海中的浪荡公子,一夜御十女也和没事人一样,大不了肾虚一点,脚步轻浮一点,“流程是不是太快了?”
“不快,先洗澡再修脚,你都有灰指甲了。”
吴涛摸了摸额头,有些不好意思,小时候经常赤脚蹲菜地,导致了真菌感染。
乔帅在前头带路,吴涛浑浑噩噩地跟着,眼睛不时在穿旗袍的小姐姐或少妇上三路下三路来回,游移不定,并暗自吞了几口口水。
“别乱看,她们不是你消费得起的。”乔帅可没忘,这年头,有人会給技师送豪车别墅,也有人花高价娶回家,足以见得买椟还珠不是虚构的。
什么恋爱、婚姻,都和金融业一样,表面高大上 ,动不动就重大利好,挣得盆满钵满,而内里实际上和中年男人的身体一样被掏空了,啥也不剩,不论哪一种,最大的空头就是双方自己,一句不爱了就可以轻松拿走一半甚至更多股权,让刚上市不久的企业荡然无存甚至倾家荡产。
恋爱是一步步小笔买进,稳扎稳打,顶多算个散户,感觉不到就及时套现离场,当然啦也有傻大款全资进,天台出,这种不多也不算少 ,婚姻毋庸置疑,就是买期货,本大利更多,但结局往往惨不忍睹,不是白头到老就是白绫到脚,不会有第三种结果。
但看和洗脚妹玩一夜情多夜情的大不了损失一点小钱,而娶回家做正宫倘若实力不济不久就喜提绿帽一火车。
前世乔帅不理解还破口大骂“贱皮子”,现在理解了还破口大骂“等我两年又何妨”?
吴涛虽未进入过芭提亚,但也有耳闻,听说它有百来个技师,每天早上都会在门口做广播体操,经常导致两边道路拥堵,出动城管维持秩序,而城管也好心地没劝阻,反而划出了更大的位置,方便增添人手,每次才这几十个,不够看。
“真带劲!义父,你看到没,有个长得像大幂幂,还有个像冷巴,还有…。”
走进包厢,乔帅语重心长地说道,“不要有非分之想,现在你和她们唯一的身体接触就是给你做脚按摩的时候,再深入不是不行,你得有资本。女明星之所以是女神是因为你穷,对富人而言,再贵的明星也和洗头房没区别。再者,娱乐圈不就是个巨大的洗头房,不然怎么会有大染缸之说,这缸里染的可不就是用来染发的?”
“听着像胡扯,为何这么有深度有道理,我一定是疯了。”
“你踏马没疯能和我一起做生意?”乔帅左手勾住他的肩膀,对这位好兄弟,乔帅仍未放弃治疗,“赶紧把自己洗干净了。”
“刚上来就特服,那之后我干嘛?”吴涛仍不放心,“你不会又耍我吧?技师名字里不会有特殊两个字吧?”
“想啥呢,我乔帅二字就是诚信保证,唉,你怎么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这几天你好像没有一天不在坑。”吴涛是个实诚的孩子,话藏不住一点。
“你难道没挣到钱?!”
“不是又被你坑回去了?”吴涛诘问。
“不动产还怕跑了?”
“这年头跑掉的不动产还少了?!”
乔帅不想听他废话,扔出一瓶止汗露,“一会儿喷了就没人知道你狐臭了。”
“大恩不言谢。”
“桃子,你要记住,像你这个年纪,被坑应该感到荣幸,因为有些人,我连坑他们的心情都没有。”
“?”
吴涛第一反应是,应该感恩戴德第二反应是黑人问号“what”?
“你仔细琢磨,被我坑的有谁没挣到钱?”乔帅周身萦绕着一股叫自信的东西,仿佛佛祖或奥特曼发出的圣光,“古语有云,笑一笑跳一跳,快乐男孩乐逍遥,天晴了,空气中,都是成长的味道。”
“??”吴涛无愧于低能儿中的高智商,他冷笑一声,“你不要欺负我不通古文,这不是歌词么?”
“被识破了。”
“义父,你也有今天!”
颇有一种扬眉吐气之感。
不过,乔帅依然气定神闲,举重如轻,“这特服你还要不要,要就别哔哔!”
吴涛冷哼一声,硬气了半秒,“别哔哔就别哔哔,这不是你要求的,是我自愿。”
隐约有一群乌鸦和感叹号飞过头顶。
“我出去小解,你给老子洗干净,待会儿带你去吃饭。”
“吃饭?我可以忍一忍。”
“忍你妹!你身子太虚,没力气怎么洗脚?”
“???”吴涛感觉话中有歧义,但愣是想不出来是哪里,不过,特服嘛,确实不能没力气,再吃一餐又何妨?
乔帅才不管他听没听懂,兀自离开了。
卫生间在走廊尽头,男左女右,中间是公共洗手池。
在便池里恣意妄为之后,乔帅惬意地走出,迎面就撞上了刘权胤,那个中午发誓要宰了他的男银。
“老乔,你也来参加同学会?”
“卧槽!这里有同学会,你别吓我!”乔帅做梦都没想到,同学会竟成了他逃不掉的噩梦,已经努力规避,随便找个洗脚的地方也能撞上,离了个大谱。
莫非老子穿书或穿剧了?
刘权胤也感觉晦气,中午一肚子气还没发泄完,又遇到这厮,准没好事,可是同学一场,又不好置之不理。
“和我一起进去吧,反正人还没来齐,”刘权胤盛情邀约,“班花也要来?。”
“学术妲己?”未来的余华英会由于她反复无常的婚姻及不可思议的学术成就被网友戏称为学术妲己。
“?”
“不去了吧,我有花粉过敏症。”
乔帅真的对班花/校花之类的不甚感兴趣,他可是看过国产区分类探花分类的男人,什么班花,校花,厂花、警花、空花,哪个没见过,一百万两百万你大概娶不到,但一次几千绝对让你终生难忘。
也不知道何时开始,国内彩礼变得高不可攀,但女性却贬值得厉害。
一直被拖欠的房租,一个給与孩子未来的幼稚园入学资格,甚至一个恨疯手机、一款名牌包包,就成了背叛婚姻的借口。
08年,是国内中产阶级爆发的时候,也是拜金主义蓬勃发展的一年。
“你不来参加同学会,来芭提亚干嘛?”刘权胤也是第一回来芭提亚,主办者是舒州富二代陈凯,他的绯闻女友秦舒畅飞了,于是退而求其次,让他换了个目标—八中班花余华英,但机会渺茫,这都毕业了,黄花菜都凉了,同学会是唯一的机会,装杯,他是认真的,你可以说富二代喜新厌旧但不能不羡慕他们朴实无华的生活。
“带我义子来做特服。”
“什么特服?”
“特殊的服务,咋滴,刚考完试你语文就还回去了?”乔帅不解,“不应该啊,要还也要等到上大学。”
“不会是我想的那种吧?”
“不用怀疑,就是你想的那种。”
刘权胤嘴角都难压了,嗫嚅道,“可,他只是个孩子啊。”
“什么孩子,放到古代都做爹了。”
于是,刘权胤又把目光放到他的身上,“你也是—?”
“你少来,我可是正人君子。”
刘权胤都不想拆穿,班上谁不知道吴涛胆子有多小,如果不是你怂恿,他这辈子都未必敢进芭提亚的门。
“他来找特服,你来干嘛?”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饶是刘权胤也深谙短视频区的精彩,也被这话給震惊了,“俩个一起?毕了业就放飞自我?”
乔帅耸肩,表示不解,这个世界太魔幻,有些看不懂。
“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才刚走到一半,乔帅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准确的说是俩个。
从女厕赫然走出来的正是刘火旺和江伊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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