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白家。
客厅之中,狮峰龙井茶香四溢。
人逢喜事精神爽,白鸿波坐在太师椅上,悠哉悠哉端着茶杯品着香茶。
马金霞将手机撂到旁边,脸上横肉一抖一抖的。
“笑死我了,这些家伙见浩然和马进动手,就在那儿眼红,阴阳怪气黑我们宝源阁了。”
她看着的正是帝京珠宝翡翠行业的同行交流群。
刚才木那之星开出的满绿老坑玻璃种帝王绿,图片传到群里,引起诸多惊叹的声音。
“厚度从指甲盖蔓延到手指长,还有小脸盆那么大的切面,足足出了六七斤重的老坑玻璃种帝王绿,难怪平州帮愿意出价八亿,全部做成成品,出价十三四亿的货不成问题!”
“你算少了,剩下至少还有几十斤余料带绿,我看种水也很强,搞不好靠余料就能回本!”
“被那龙江的猛龙横插一杠子,宝源阁差这一万没拍下,少挣十多亿,白家人估计三天吃不下饭啊!”
在帝京的珠宝翡翠行业,宝源阁的名声不怎么样。
宝源阁出价两亿六千万,被一个龙江人出价多一万抢走木那之星,最终错过极品料子。
群里几个人都在那儿阴阳怪气,各种嘲笑宝源阁。
等有人通报,刚才夺走标王的外地客商,被马进和白浩然带领大批人马围堵,群里顿时一阵哗然。
现场图片都发出来了,黑压压一片握着棒球棍的大汉,围住林凡三人。
有两三个和宝源阁不对付的商家,立马开始阴阳怪气,说外地客商不自量力,居然敢虎口夺食,与帝京翡翠珠宝行业老大较劲,那是活该。
“随便他们黑,还能把人家的嘴全封上不成?反正我们出了气,还得到大大的实惠就成了!”白鸿波不屑一笑。
马金霞大嘴一咧,嗤笑道:“那倒是,平州帮出价八个亿,那块毛料能制成十来亿的翡翠成品,眼看我们吃下这块肥肉,这些家伙能不眼红吗?可惜他们没宝源阁这份实力。”
白浩然用于偷梁换柱的那块毛料,就是从宝源阁紧急送过去的。
白鸿波和马金霞夫妇自然一清二楚,在等着前线捷报传回来呢。
也就眼下这种事不适宜太张扬,否则马金霞早就在群里和那些黑子斗嘴了。
突然,几条群消息出现,马金霞看了看,更加嗤之以鼻。
“这家伙说我弟和浩然带的几十人被对方几下子全部打倒了,这贱人敢编造假消息,不弄他不行。”
然而,随着一段远远拍摄,有些模糊的视频传到群中,马金霞打开仔细一瞧,脸色顿时就变了。
一大群手握棍棒的壮汉,叫喊着扑上去动手。
哪曾想这些家伙转眼间就被利索地撂翻在地,全场仅剩下四个人。
“浩然?”马金霞失声叫道。
她在视频末尾,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另外三人似乎在不怀好意打量着白浩然。
“怎么不见我弟,就剩浩然一个?该死的,后面的视频怎么没有了?”马金霞万分焦急。
群里这会儿更加热闹了,毕竟宝源阁喊去的几十个壮汉,都干不过人家三个过江猛龙,大家自然是乐于观看宝源阁的笑话。
但这一刻,马金霞哪有心情关注那些乱七八糟的消息,赶紧拨打宝贝儿子的电话。
白鸿波见状,脸色一沉。
可这时,他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一看是白浩然打来的电话,便立马接通道:“浩然,你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电话另一头,传来白浩然的哭声:“爸,可能出事了!刚才陪在那小瘪三身边的一个保镖,拿出秦镇的名片!说林凡就是秦家的贵客,后面还让我接听秦镇的电话。”
白鸿波瞳孔瞪大,顿时万分恐惧道:“不可能,区区一个龙江来的小瘪三,怎么可能成为秦家的座上宾?柳传雄本人来了,秦家都未必搭理。”
柳传雄虽然掌握缅国八大场口的料子,有着翡翠王的美誉,在龙国翡翠业牢牢占据一席之地。
但这种小众行业,其中利润也许让白家眼红,还打动不了高高在上的秦家。
柳家一个小卒子,何德何能当上秦家的贵宾?
白浩然赶紧说道:“没错,我和舅舅刚才也是这么想的,连他的电话都给砸了。但这家伙太能打了,下手还非常狠!舅舅两下子就被打吐血了,我叫的人马也全军覆没,我和舅舅都怕万一是秦家的高手,那咱家就麻烦大了!”
“嘶!!”白鸿波狠狠倒吸几口冷气,直咬牙花子。
他很清楚,小舅子马进不仅是赌石王,还是很强的武者,却干不过对方?
“爸,警察来了,我们现在怎么说?要不要死咬着那个林凡不放?”白浩然有些六神无主。
事态的发展,和预料的相差太大,一时间白鸿波也很茫然。
别看什么帝京四大公子的荒唐名号,多少有些戏谑的成分,许多大人物瞧不上眼。
但能跻身其中的每一位公子哥,背后都拥有极为强硬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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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鸿波胆敢出手,收拾林凡并把价值连城的毛料夺下,当然他也有足够的倚仗。
而在秦家面前张牙舞爪,那就是贻笑大方。
回过神来,白鸿波一咬牙道:“先别提,我们摸清楚状况再说,如果对方说的是假的,再报复也不迟。”
宝源阁可招惹不起秦家!
死咬着秦家贵客不放,必然会迎来对方的可怕报复,白家可承担不起这沉重的打击。
结束通话,白鸿波直发狠道:“如果是假的,哪怕是柳传雄的人,我也要让他们全都离不开京城!”
马金霞在旁边听完父子二人的谈话,神色愈发焦躁。
“让浩然接秦镇的电话,那小瘪三有那么大的面子?这绝对是假消息,是不是柳传雄事先有准备,请来两个高手,还借秦家名头吓唬我们?”
仍然觉得此事太过蹊跷,白鸿波第一时间翻开手机通讯录。
“等我联系一下秦少再说,光猜测没有意义,我们赌不起。”
秦镇前几年玩过一阵子赌石,宝源阁还从他身上赚了不少,对方每次来,白鸿波都会亲自出面热情接待。
心中七上八下的,白鸿波拨出电话。
只是,对面迟迟无人接听。
“什么情况?秦少的电话不在身边,为什么不接电话?”马金霞喃喃道。
但她不是完全无知的妇女,脸色也是越来越紧张。
“嘟…嘟…”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夫妻俩交换一个眼神,皆能看出对方的那丝惶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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