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宁虎被抓的第二天,方石便回到了雪花公司,回到了第二研究院,回到了第二小组,回到了他所熟悉的二号研发实验室,看到了那台直立着正在研究开发的帝国第七代机甲,看到了熟悉的工作环境,看到了成熟知姓的漂亮师姐,看到了头发花白的老人。
“谢谢!”
方石并不知道该如何更好表达内心涌动的感激之意,只能将它蕴藏在简单的两个字之中,那是他发自肺腑的声音。
七天,恍如一世,虽算不上从鬼门关中走上一遭,但也算是半只以踏在了悬崖的边缘。方石觉得这个世界并没有他想得那般简单,拳头再硬终究是比不过子弹。
黄树坚并没有急着让方石进入工作,而是让他先休息一周,把身体彻底养好。
于是,方石成为了一个闲人。
闲人的生活很简单,没有了束缚,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方石本以为是一种享受,但是仅仅过了一天却变成了一种煎熬。所以,为了摆脱煎熬,他开始周密地计划这几天的生活,上午八点,前往二号研发实验室看老师与师姐是否可以帮上什么忙的;中午最好能与漂亮的师姐共进午餐;下午去图书馆借上书籍研读一二,有空的话可以去机战模拟室练练手或者陪娜娜说上一会儿;晚上做顿喜欢的饭菜,慰劳一下干瘪的胃……
很快,方石成为了一个忙碌的闲人,悠哉地享受属于自己为自己安排的生活,充实而又舒服。
周五的晚上,方石决定去看望一下当初那位曾收留他的热心的忠叔。八点左右,他出了雪花公司。
不到九点,他便到了曾经与忠叔一起摆烧烤摊的地点。
“来得似乎早了点!”
看着空落落摆摊点,方石猜想叶忠应该还没有来,地面零星的黑色油污,他知道这个烧烤摊一直在持续着。
九点半左右,一辆破旧的三轮车装着满满的物品徐徐驶来。
方石看了一眼,脸上立刻多了些笑容,远远他就辨认出了叶忠。
叶忠将三轮车停在了路旁,然后开始麻利解开了固定物品的绳索,然后开始小心地将最上面的物品放下。
“忠叔!”
看着鬓角泛了些白发的叶忠,方石觉得对方的动作似乎比以前略微迟钝了些。
叶忠微微一愣,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年青人,很快嘴角就多出了些笑容,一只略显苍老的大手拍在了方石的肩头,嘿嘿笑道:“我以为是谁呢,是你小子呀,我还以为你发达了就把我忘了呢?怎么也得给我带些客人来嘛。”
笑容很朴实!
“怎么会呢?”方石笑着回道。
很快,方石略显笨拙帮助叶忠将破旧三轮车上的物品统统卸了下来,并快速把烧烤摊的弄了起来。
十点左右,火红色炭火已经烧了起来,客人们点的烤串也快速上了烤架,一股烤香四溢开来。
方石帮着叶忠打下手,一边嗅着烤香,一边咽了咽口水。
“给,鱿鱼串,知道你小子最喜欢吃这个了!”
叶忠呵呵一笑,将三串烤的的娇嫩的递向了方石。
“谢忠叔!”方石接过鱿鱼串便大快朵颐了起来,同时手中还不忘将客人点的烤串递给叶忠。
烧烤摊的生意直到凌晨一点左右才渐渐冷清了下来,方石与叶忠相对而坐着,中间桌上是一碟新鲜出炉的烧烤。
“忠叔,怎么样?我的手艺没退步吧?”方石略显期待地看着正拿着烤串品尝的叶忠,桌上这碟烤串正是他亲手烤制的。
叶忠一连尝了几口,脸上带着些笑意,说道:“还行,比以前差了点儿功夫。”
闻言,方石知道他算是失败了,叶忠这话明显是安慰的成分居多,他也抓起了一串吧唧地吃了起来,果然这烤串味道不咋地,只能勉强入口,与叶忠烤制的比起来可是差远了。
“的确是差了点功夫!”方石轻笑一声,微露些尴尬。
叶忠笑了笑,又拿起了一串吃了起来,看了一眼方石,“要不要喝点啤酒?”
方石摇了摇头,轻呼一口气,语气微微一转,认真问道:“忠叔,听说你最近身体不大好,没什么问题吧?”
叶忠闻言表情微微一愣,脸上的苦色一闪即逝,踟蹰了十余秒,才缓缓地问道:“你见过香怡?”
方石点了点头,回道:“前些天,我在沁园学院碰到她的,她似乎对你的身体很担心。”
叶忠深吸了一口气,微叹道:“身体的确出了点小毛病,人老了不中用了。”
“小毛病?”方石面色微微一变,从叶忠的语气中他察觉到了一丝淡淡的悲凉,以对方平时开朗的姓子,一点小毛病恐怕不足以激发出眼前这个半百男人内心的悲凉吧。
沉默了数息,方石面色认真地说道:“忠叔,能跟我说说吗?”
叶忠嚼着烤串,目色略显迷离,脸上似乎是在挣扎该不该告诉方石,数秒后,只见他站了起来,拿来了几瓶啤酒,放到了桌上,说道:“陪我喝些怎么样?”
方石眉头微微一皱,但他并没有拒绝。
一杯,二杯,三杯……
两人沉默着碰杯,嚼着勉强能入口的烤串。
方石在等,等叶忠开口。
叶忠也在等,等他想说的时候再开口,也许马上,也许还需喝上一瓶,也许等喝完所有的酒。
桌上小蝶中的烤串渐渐减少,两人脚下的空啤酒瓶一个接一个。
方石发现今夜他的酒量似乎有所增长,一连喝了五瓶,竟然还能勉强保持着清醒。
烤串没了,啤酒也没了。
叶忠将最后一杯酒倒入了腹中,放下杯子,带着些许醉意看着方石,释怀地说道:“小子,叔可能活不长了!”
方石闻言,心中微微一沉,一股悲意在内心深处涌动着,这句话很沉重,像是一块很重的石头压着胸口,不过他的脸上还勉强保持着平静,端起最后的半杯酒咕咚一口喝了下去。
酒,是苦的,苦到心田。
叶忠轻叹着说道:“其实前些曰子,我就已经去医院做过了检查,只是丫头她不知道而已,医生说……”
听完叶忠的叙述,方石沉声问道:“真得没治了吗?”
“治不了,只能用药物勉强控制,运气好的话,可以多活几年。”叶忠摇了摇头,语气微微一转,略显坚定地说道:“不过,你放心,叔至少能活到丫头长大那一天,我还要看着她嫁人呢。”
方石坚定地回道:“会的。”
……
清夜悠长,像是一条没有尽头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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