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宋氏这一番开解,顾芩涟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既然事已至此,顺应时势,别无他法。
于是,顾芩涟再次躺回床上,轻声说道:“母亲,让他们进来吧。”
宋氏满意地笑了笑:“这就对了。”
片刻之后,纪夫人和纪胤礼被引入顾芩涟的闺房。
刚一踏入房内,纪夫人便迅速环视四周,心中既感到酸楚,又有些不屑。
真是商户人家,毫无底蕴可言。哪个女儿家的闺房里会没有几本藏书、几幅字画点缀?哪怕只是用来装点门面也罢!
然而,顾芩涟的房间内,除了那些华而不实的装饰品之外,竟无一丝书卷气。
这也就罢了!
更令纪夫人气愤的是,顾芩涟明明知道纪家的困境,却不愿将她这些闲置的物品变卖,用以资助她的儿子。要不然,她的儿子也不至于闹出昨晚那般的丑闻!
提及昨夜她儿子在潇湘馆门口被围殴,让众多路人目睹了那一幕,纪夫人的心中就充满了怒火。
因此,当着顾芩涟,纪夫人脸上再也找不到一丝和颜悦色,满脸寒霜地说:“顾芩涟,我不得不批评你,即便天塌地陷,你也不该如此冲动鲁莽!如今你看看,不仅让胤礼的名声扫地,还连累孩子也没了。听说你昨晚在潇湘馆还与数名男子搂搂抱抱,这事情可是真的?”
宋氏原本满心以为纪家母子此行是来道歉的,岂料纪夫人一张口就是责骂,更是揭露了如此令人震惊的丑闻,让她不由得惊愕不已。
“亲家母,你这话可不能乱讲,怎能说我们芩涟遭受轻薄?她可是你的儿媳,别人的诽谤倒也罢了,但你绝不能往她身上泼脏水。”
纪夫人冷笑一声:“我泼脏水?你们大可以去外面打听个明白!今天满城风雨,都在传你女儿昨晚如何带着人在潇湘馆大闹天宫,还有几个男子一同畅饮作乐。我活了大半辈子,真是闻所未闻这种腌臜之事,简直是将我们纪家的颜面彻底污损!”
宋氏确实对此一无所知,昨晚顾芩涟闹着要去捉奸,她便派了几名护院跟随,岂料等到半夜,却是看到顾芩涟浑身血迹斑斑被人抬了回来。
她心中惊慌失措,急忙请医煎药,忙碌了一整夜,根本无暇他顾,对事情的原委一无所。
她低头望着脸色苍白的顾芩涟,焦急地询问:“芩涟,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婆母所说的可是事实?”
顾芩涟既愤怒又害怕,急忙辩解:“不是的,我是被他们强行拖进去的,而且我根本就没有……”
纪夫人不容分说地打断她:“所以,你确实与那几个男子一同待在青楼之中了?”
顾芩涟想要否认,但纪夫人严厉地追问:“你给我回答,有还是没有!”
“……我是被拖进去的,我……”
“那就是有了!”
纪夫人不再理会顾芩涟,转身面对宋氏,语气坚决地说:“顾夫人,也都听见了,你的女儿行为乖张,招惹出这等羞辱之事,让我们纪家的名誉受损,我们纪家再宽宏,也绝不能忍受这样的儿媳。”
话落,她向纪胤礼伸出手:“把东西交出来。”
纪胤礼面露难色,苦涩地说道:“母亲,求您别这样好吗?昨晚之事,虽然顾芩涟确有过失,但……”
纪夫人怒目圆睁,厉声喝道:“拿来!难道你忍心看着我悲痛欲绝,一头撞死在纪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之前吗?”
纪胤礼无奈地从衣袖中缓缓取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张。
顾芩涟瞥见那张纸,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不顾身体尚且羸弱,急忙挣扎着从床上爬起,紧紧抓住纪胤礼的手。
“纪郎,我昨晚确实没有受到轻薄,只是遭到了一些无理的困扰,你一定要相信我。”
纪胤礼深情款款地说:“芩涟,我深信不疑。”
然而,纪夫人却冷冷地说:“顾芩涟,你嫁入纪家半年,纪家对你并无半点不公,你的名声如今已经扫地,若你还有一丝良知,就接下这份休书,不要连累我儿!”
顾芩涟惊愕不已,未曾料到事情会演变至此,她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宋氏急忙劝解:“亲家母,您言重了。芩涟即便有所过失,但也不至于此。还请您收回这份休书。”
纪夫人冷哼一声,直言不讳:“言重?顾夫人,我实话实说,从你女儿进门那一刻起,我就对她没有半点好感。若非她不知羞耻地勾引我儿,引起了这场风波,我是断然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这半年来,她每日都在挑剔、抱怨,不孝不忠,若不是我宽容,我儿仁爱,她早就被赶出纪家大门了!”
“昨晚的事件更是荒唐至极!我儿不过与几位好友欢聚畅饮,她却纠集一群人,横冲直撞,不仅让我儿丢尽颜面,更是让纪家的声誉扫地。哪有哪家女子会做出如此愚蠢之事?更别提她竟然还……”
纪夫人一脸羞愤,仿佛痛不欲生,“这样的儿媳妇,换了是你,你愿意接纳吗?”
宋氏一时语塞,心中暗自思忖,若真是她的儿媳如此行事,她也无法容忍。
只不过,眼前的事实是,这是她的女儿,更何况,纪胤礼的前途无量,这份休书不管怎么样也不能接受。
思及此,宋氏降低了自己的姿态,柔和地说道:“亲家母,芩涟自幼被我所宠溺,行为不免有些鲁莽。然而,她对胤礼的深情,绝对是真挚无假的。这次的事件,无疑是她铸成的大错,让胤礼和纪家蒙受了羞辱,我定会严格教训于她,还望亲家母能再施以援手,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纪夫人闻言,迅速地瞥了纪胤礼一眼。
母子二人的眼神交汇极为敏捷,宋氏和顾芩涟均未察觉。
纪夫人摆出一副不容置疑的神情,急得顾芩涟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转过头,满含期待地望向纪胤礼。
“胤郎,我深知自己的错误,我只是因过分关心你,才会失去理智。请你向婆母求情,我保证今后再也不会心生嫉妒。我以人格起誓!”
顾芩涟举起右手,准备郑重起誓。
纪胤礼见状,立刻阻止,轻轻握住她的手:“芩涟,别这样,昨夜之事,我也有责任,我不该擅自前往潇湘馆,更不该在事情暴露之后,对你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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