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奎,把那两个宫女带回来。”
安陵容的性子十分谨慎,从来不会让自己处于危墙之下。
在这宫里,前有华妃会下黑手,后有皇后没事就弄个意外,中间还有个甄嬛会装神弄鬼。
她每次出门都带足了人手,尤其是那两个会拳脚功夫的小太监,每次出门都不敢忘。
好歹也是妃位了,这个排面也该有的。
“是。”
刘奎立刻带着身体健壮的两个小太监冲着那两名宫女离开的方位找去。
兴许是安陵容这个反应并不在皇后的预料之内,所以那两名宫女也没多着急,慢慢悠悠的走着。
没两三步就被刘奎带着人摁住了,直接押到了安陵容身前。
“娴妃娘娘饶命!”
“饶命啊,奴婢知错了,娴妃娘娘饶命!”
两个宫女吓得脸色煞白,她们也不过是个小喽啰,心机和剪秋之流的大宫女根本没法比。
她们本来就被人叮嘱了要演这么一出双簧戏,心虚的很,现在又被娴妃抓了回来,自然吓得赶紧求饶。
“哦?”安陵容浅笑着,眼眸却满是冷漠:“是谁给你们的权力,胆敢背后议论妃嫔?!”
两个小宫女连连磕头求饶:“奴婢错了,求娴妃娘娘饶命!”
她们哪敢说自己是被指使的,只一个劲的求饶,说自己一时嘴贱冒犯了安陵容。
安陵容冷笑,知道审问也没什么结果,便懒得多说了。
“去养心殿。”
两个宫女吓得腿脚发软,恨不得现在就晕过去。
可有太监架着,晕也能把人抬到养心殿。
从御花园去养心殿需要路过承乾宫,安陵容顺便把弘煜送回去才去养心殿。
她到的时候,皇上才批阅完奏折。
看到她满脸委屈难过的进来了,皇上吓了一跳。
安陵容自从进宫后,除了极少数的情况,每次见了他都笑嘻嘻的,仿佛像个小太阳一样。
所以这没露出笑颜,皇上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
忙拉住她准备行礼的动作,关切的问:“可是发生了何事?”
安陵容唇角微微下垂,往日里那如秋水,如寒星一般眸子不再明亮,蒙上了一层水雾。
在看到皇上的一瞬间,她眼眶就红了起来,晶莹剔透的泪珠在里面打转。
整个人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莫哭,莫哭。”
皇上忙用大手轻轻擦拭她的泪珠,心里很是着急。
“有朕在,不怕!”
“皇上~”
安陵容一把扑入他怀中,声音如泣如诉。真真是让人感受到了其中莫大的难过和悲伤,把皇上的心都揪了起来。
“谁欺负你了?朕为你做主!”
皇上将她头摁在自己怀里,大手轻轻的拍她的背安抚着。
安陵容抽泣了两声,怯怯的看向他:“皇上,您以后会不会厌了容儿?”
“不会。”
皇上下意识的回答了出来,然后剑眉紧皱:“可是有谁在你面前嚼舌根了?”
他这种心态,就像现代情侣感情最浓时,男人对女人发誓我会爱你一辈子一样。
发誓时,对方是真的认为自己会爱一辈子。
皇上也是如此,不管他以后会不会变心,但至少他现在觉得自己以后不会不喜欢安陵容。
安陵容眼泪一颗一颗的掉落下来。
“那若是富察贵人生了阿哥,皇上会更喜欢她一些吗?”
皇上剑眉皱的更深了。
他十分肯定,便是富察贵人生了小阿哥,自己也不会对其多重视。
富察贵人本就不得他心,自从有孕后又多次闹腾,大半夜的也要因为一点子鸡皮蒜毛的小事把他叫去。
因为有孕恃宠而骄,皇上若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压根不想忍。
但容儿这话是何意?
皇上第一反应就是富察贵人耀武扬威到了容儿身上,心下十分不悦。
但他是多疑的帝王,即便是再喜欢安陵容,这话也有过于敏感了些,由不得他不猜疑。
皇上拍了拍她的小手,沉声道:“朕不会让她越过你去的。”
他本以为安陵容会继续说什么。
毕竟这话乍一听好似在承诺,但实际上并没有说什么有用的。
富察贵人哪怕生了阿哥,也不过是升个嫔位,怎么能越过容儿?
可谁知下一瞬,安陵容如释重负的擦了擦眼泪,对他破涕而笑。
“皇上说什么容儿都信,您这么说,容儿就不担心了。”
她边说边拉住皇上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前。
眼巴巴的望着皇上,满目柔情:“皇上,您可察觉到容儿的心?”
“容儿进宫便是为了皇上,自得了皇上欢心,容儿便觉得这四四方方的紫禁城没有一处不令人欢喜。倘若有一日皇上厌了容儿,便是承乾宫里的梨花都会黯淡无光。”
皇上很是动容,一把将她搂入怀里,声音虽沉但和刚才截然不同。
“放心,日后你那承乾宫的梨花永远鲜活。”
两人温存了会儿,皇上对她这突如其来的难过还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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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容这才叫人把那两个宫女押了进来。
不用她亲自开口,妙柯就已经口齿伶俐的将事情说了一遍,甚至连两个小宫女的对话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皇上听到一半,眼眸里就满是怒意。
等妙柯说完,他再忍不住朝两名宫女厉喝:“谁指使的你们?!”
两名宫女吓得瑟瑟发抖,但她们十分清楚,这时候绝对不能供出背后的人。
只摇头说是她们私下闲聊。
“闲聊?”皇上气笑了。
闲聊竟然能正好让安陵容听个完整,哪有这般巧合的事?
皇上自幼在宫里长大,对后宫的争斗多少也算了解一些。
这背后之人分明是想挑拨离间,想激起容儿的嫉恨,对富察贵人下手!
既能让富察贵人堕胎,又能让容儿出事,简直是一石二鸟!
不,没准还会牵扯到弘煜身上,让富察家的人把账记到弘煜头上。
真是一石三鸟!
到底是谁这般狠辣?莫非又是皇后?
皇上怒意席卷而来,厉声让苏培盛去查!
这两个宫女,都被拖去慎刑司严刑逼供了。
处理完,皇上看着一旁依赖乖巧的容儿,心里很是感触。
幸亏容儿纯善,不但没有动什么歪心思,还一心只怕朕不喜她了,傻兮兮的惹人心疼。
但皇上也有些好奇,毕竟从来没有妃嫔会把这种敏感的事捅到他跟前,安陵容倒是第一个。
他好奇安陵容对富察贵人这一胎是何想法,但也不好直问。
只捏了捏她的小脸:“莫要乱想,朕又岂是那种凉薄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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