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她西苑如何不知自己的身份对于燕王一脉多么重要,而且那药若是能让她一工于心计,利欲熏心的毒妇丧失理智,我报仇还何需如此多年的谋划?”
“在梦里喊他的名字。”
宋若似是被气笑了,连连摇头。
但最后还是默许下来。
如果对面那男子是李卯,那就真说不得是西苑失了智。
而且自上次萧家家宴过后,就连秋水也都天天魂不守舍,当时显然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
“西苑,你也有今天。”
宋若并未质疑黛绮儿话中的几分真实性,毕竟剑已经架在脖子上。
而且或许这就是她去喊李卯的底气。
“所以妾身就以防万一,选择了一个最稳妥的人,那就是武王世子。”
“况且武王世子并不是第一次进入雪云宫,不需要将其扮作女子进入宫内,风险极小。”
“最关键的是,西苑不敢杀他。”
宋若以手挑着鬓发,没有否认。
黛绮儿越说越自信,似乎已经忘了自己差点就要被一剑砍死,个中意气风发,深沉算计净是信手拈来。
“而第三,也就是最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此事武王世子与西苑贵妃双方均以为只有对方知晓此事,因此太子殿下作为第三方,则相当于拥有了两个隐形的杀手锏。”
“甚至殿下可以一边打压,一边拉拢,是为一石二鸟。”
宋若不知何时坐到了凳子上,一手托腮,一手转着手上的毛笔,眸光有些出神。
此番话,他挑不出任何有毛病和挑剔的地方。
但是对面那男子却偏偏是他。
“所以妾身选择武王世子,是为将太子这一方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妾身自觉无错,还请太子明鉴。”
黛绮儿两行清泪缓缓顺着白皙面颊流淌而下,像极了那不受主公信任,受了小人教唆挑拨的贤士,但观感上却极为养眼,端的是楚楚可怜的狐媚子。
宋若沉默不语,抬头看向窗外的月亮怔怔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屋内突然沉默下来,落针可闻,唯有碧眼胡姬劫后余生的喘息声响起。
“原先那句词就是李卯写的。”
“我很...欣赏他。”宋若冷不防提了一句,随后将那男子画像提到了灯下细细打量。
黛绮儿猝然抬头,有些惊异,但仍是对于宋若此番话疑惑不解,只能再度垂首缄默以对。
毕竟她现在还能不能活,仍是一个未知数。
宋若那双多情的桃花眸子复杂无比,眼光之间似在纠结。
毕竟若是将来此事暴露,那么他就必然要被提上明堂,同西苑那毒妇受千夫所指。
但此中之利益,却让他难以拒绝。
而且事已至此....
黯淡的夕阳缓缓沉入青山,月儿徐徐升入黑天。
良久过后,宋若长出一口浊气轻声朝着黛绮儿说道:“此事你无错。”
黛绮儿惊喜抬起头。
“但。”
宋若仍有下文。
“你自作聪明,擅作主张,此举算计两尊庞然大物虽然收益相当大,但恰恰风险也会倍增。”宋若眼神深邃幽幽,轻启薄唇。
“极有可能会玩火自焚,因此我要罚你一事。”
黛绮儿心脏怦怦直跳,蹙眉忐忑问道:“什么事?”
宋若视线从黛绮儿那英美面孔上挪开,缓缓转过身立在窗边摇摇头:“不急,待到以后再说。”
黛绮儿偷偷翻了个白眼,面上那憔悴委屈之色尽退。
这太子当真是喜怒无常,不过确实有那么几分帝王之象蕴含在内。
不过比起性命之忧,一些责罚显然是小事。
“你同本太子讲讲,西苑当时是个什么姿态。”宋若神色稍霁,唇边勾笑。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就尽量让它朝自己能够掌握的趋势发展。
至于世子....
他只能保证,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他不会去动这个杀招。
而且势必会保其周全。
黛绮儿见太子一提起这可算是来了兴趣,当即开门见山道:“太子殿下,您有所不知。”
“那西苑看上去荤腥不沾,清贵寡性之人,结果沾了床跟寻常女子没什么两样,甚至因为时间久了更加歇斯底里。”
“哦?”
“怎么个一样法?”宋若缓缓转过身来一挑眉,也是被挑起了兴趣。
黛绮儿笑语以迎:“怎么不堪怎么来,怎么卑贱怎么来。”
“反正最后是站都站不起来了。”
“呵,一个老女人罢了,下的还有猛药。”宋若轻笑一声,不甚在意。
其实细想下来,只要把西苑不当人看,对于他来说只是个面容身材都极好的玩伴,激不起他心中波澜。
“你自诩高贵,还不是要被如此欺辱?”
宋若那白皙面孔上忽而涌现一抹潮红,瞳孔微微扩散,俱是激动兴奋之色。
黛绮儿疑惑的眨眨眼,怎么感觉太子这语气有些不对呢?
好像是西苑被人折辱后,自己也与有荣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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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剑,就是我的剑?
太子跟世子竟亲密如此?
黛绮儿适时补刀,情绪价值拉满:“按妾身所说,那雪云宫就应该改名水云宫。”
宋若微微一愣,片刻后迸发出阵阵毫不压抑的大笑。
“说得好!”
“虽然西苑人让我恶心,但是其一身皮囊倒也不会侮辱了他。”
一针强心剂在手,宋若立在窗边,乌发随风飘拂,自信非凡。
与此同时,夜间那燕府当中,李卯正躺在床上出神地看着天花板。
一丰腴美妇眼角妩媚,将将自己活动完,以一手按着鸳鸯锦被侧躺到了李卯身旁,疑惑问道:“小卯,姨怎么感觉你有心事?”
“而且你今天....”
美妇欲言又止。
公粮数量不对。
李卯这才恍然回神,苦笑一声搂住美妇腰肢轻声道:“哪有什么心事,唉,就是那赌场和罂粟的事,搞得我焦头烂额。”
李卯撒起谎来眼睛一眨不眨。
美妇眉眼怜惜的捋着李卯额间的发丝,凑上去吻了一记后蹙着烟眉轻声道:“怪不得....”
“我还以为今天你去见过西苑贵妃后又找小紫厮混了。”
李卯很有底气的摇了摇头。
“傻小卯,既然觉得累就不要多管闲事,这是何苦呢?”
李卯沉默不语,只是抬了抬下巴盖上被子。
美妇挑了挑眉,嗔恼轻哼一声勾了勾耳畔的发丝,转眼消失不见。
李卯仍是出神的看着天花板,眼睛微眯。
若要细数此次异变,其中最可疑的人,便是那私自喊他前去雪云宫的金发女官。
不过其背后目的,现在仍不可知。
但他并没有太过担心,毕竟此事过于扯淡,就是真要抬上明面,估计第一个要压下去稳定民心的反而是那位帝王。
嘶——
他怎么就稀里糊涂给宋理戴了顶绿帽子呢?
真是混蛋!
李卯谴责自己。
但不可否认,确实润。
与此同时,雪云宫中,那金黄大床之上,一面容清冷典雅的贵妇人辗转反侧,良久难眠。
金发女官立在不远处看的一清二楚,脸色精彩微妙。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通俗来讲,就是潘多拉魔盒一经打开,就再也合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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