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台上的人,神色各异,台下的人也许不清楚,可是台上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即便鲁省长有话要讲,也不是现在啊,哪怕只是个副主任,可今天的主角毕竟是顾丰杨,陶福生这么做,分明是当着所有人的面,不将顾丰杨放在眼里。
今天各局一把手,副科级以上干部全部到场了,自然有知道内幕的人,所以,有人幸灾乐祸,有人不明所以,陶福生,这是要干嘛,乔副部长别有深意地看了鲁副省长一眼,他不认为,陶福生是失误,能走到这个位子上,这样的场面经历多了,可看到鲁志伟深沉的目光,他心里顿时有数了、、
陶福生的确是在赌,他是鲁省长的人,他相信鲁省长应该明白自己的意思,他就是让在座的看一看,这个顾丰杨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人,这里没他说话的份。
顾丰杨坐在台上,脸上依旧是淡定从容的微笑,之前,他还真高看了陶福生,就这度量,这格局,这幼稚的手段,简直是没眼看啊。
饶恕鲁志伟涵养再高,此时也难以压抑住内心的怒火,陶福生这是要干嘛,绑架自己吗,他以为,别人都知道他是自己的人,所以,自己只能配合他演戏?
到鲁志伟这种级别,情绪的波动,在坐的,也只有乔副部长看出了点端倪,他面带微笑地接过话题,轻咳一声,这才说道,
“陶主任之所以非让我再说两句,是因为、、、经开区成立已经三年了,如今仍是一片荒芜。这么下去,怎么能行?,在得知顾丰杨同志非常善于搞经济后,我就向组织部打报告,由乔部长出面,费尽周周折,终于将顾丰杨同志从国办政研室要到了 我们南州经开区、、、”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因为、、、我们经开区需要顾丰杨同志这样有思想,有闯劲,敢做事,能做事的年轻干部!!!”,
鲁省长的话掷地有声,这下,陶福生的脸上可就挂不住了,脸青一阵红一阵的,他真的没想到,老领导这次真的没给他面子,同时心中恨意顿生,自己对他忠心耿耿,可他呢,一点都不顾忌自己的感受,哪怕自己真的做错了,也可以私下里批评自己吗?
鲁志伟看也不看陶福生,然后他一脸微笑地看着顾丰杨,
“丰杨同志,你说两句,不要太谦虚了啊,你的能力有目共睹、、”
顾丰杨站了起来,微笑着接过了话筒,并向鲁省长抱了抱拳,这才说道,
“各位领导,各位仁,说真的,鲁省长和乔部长对我的期许,让我压力山大,不过,压力也是动力,我顾丰杨有个特点,就是从不向困难低头。 我不敢说, 我的到任能改变什么,但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我定会跟在座的各们同事,团结一心、携手共进,为经开区灿烂的未来而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顾丰杨语速适中,声音并不高昂,可是却很有磁性,像是有种魔力般,让人不由自主地被他牵引,被他感动,
片刻的沉寂后,乔部长带头鼓掌,接着,会场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陶福生的脸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坐在台上,两手做着鼓掌的动作,可他知道,下面不少人都在看着自己,可他没有勇气跟他们对视,他感觉今天自己太丢人了。同时也暗暗发誓,这个仇,他一定得报。
乔部长和牛处长坚决不留下吃饭。
鲁省长带领大伙将他们送到车上,直到看不到他们的踪影,鲁志伟才转看向了陶福生,
“跟我到办公室、、”。
大家伙都知道,鲁省长不高兴了,谁也不敢触霉头,就悄悄溜走了。
鲁志伟秘书袁向杰小心翼翼跟在二人后面,他们进去后,袁向杰很有眼色地没有跟过去。
进了办公室,鲁志伟倒是平静了下来,他坐在那,半眯着眼,一言不发,陶福生从来没见过如此生气的鲁志伟,他也害怕了,
“老板、、”,
鲁志伟摆摆手,叹了口气,
“小陶啊,这几年,你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说一不二。太过顺风顺水了,你似乎都忘了,天狂有雨,人狂有祸。你也不想想,你来这里上任时,送你来的人是谁?只是一个处长,可是今天,乔副部长亲自来了,乔部长是谁?组织部的二把手,最有希望接替毛部长的人、、”。
鲁志伟的话让陶福生的脸更加惨白,
“老板,我错了,我只是想着,他一个副主任就职,难道还有就职演说不成,等您讲完了,再让他说两句就行了、、”
鲁志伟没再说什么,他知道,自己劝不回这个人了,然后就象征性地批评了他两句,鲁志伟也离开了经开区。鲁志伟本来还想就顾丰杨的分工提点建议,可现在看来,说了,这家伙也未必会听,算了,就由着他吧,也不是自己小瞧他,三个他加一起,也不够顾丰杨玩的。
陶福生跟着去了鲁省长的办公室后,候常义和赵山河对视了一眼,没理会众人,也离开了。伍国林看向顾丰杨一眼,看到顾丰杨微微摇摇头,就明白,顾丰杨不希望自己前来打招呼。
顾丰杨就是想看看,这些人,下一步怎么做。
办公室主任黄显雄迟疑了一下,竟然也走了。
顾丰杨就站在那,悄然观察着这些人的表情,他始终面带微笑,似是在打量着四周的美景。经开区的政府大楼,的确建的很气派,据说,这座大楼设计是经过有名的风水大师的指点。
副主任申东利犹豫了好一会,他其实也得到了黄显雄的暗示,就是准备冷处理顾丰杨。可他总感觉,这样太过份,陶福生除了鲁副省长,也没什么根基,况且,刚才鲁副省长的讲话、、,实在是有点意味深长,想到这,申东利立即走向了顾丰杨,他知道周边有许多诧异的眼睛在盯着自己,他也知道,这一步只要一踏出去,以后,他就成了陶系的公敌。
可是,这一刻申东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非常是坚决,而且下意识里,他总感觉,这个顾丰杨,值得投靠。多年以后,申东利在顾丰杨的提携下,身居高位,他一直在回想着今天的这个决对,就连他自己,都感觉是鬼使神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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