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丰杨将客房收拾好,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丫头明天怎么过来?
他立即打了齐雪的电话。
只一声,电话就接通了,
“齐雪,你明天怎么过来?”
那边齐雪愣住了,她也正在纠结这个问题呢,开车过去吗?她查过地图,从南州到东杞县,高速不多,路况也不好,最关键的是,她不太认路,万走错了路就麻烦了。
可是坐长途车,想着一路颠簸,她肯定受不了,
“怎么不说话?”,顾丰杨有些诧异,这丫头,搞什么,
齐雪这才道,
“我也正在纠结呢,我会开车,但我不认路、、、”
顾丰杨心道,果然让自己猜对了,
“你别想着自己开车,要么打个出租,要么找个司机、、、”
齐雪一听,心中大喜,她当然有司机,
“好的,我知道了”。
对于明天过去带不带小林,齐雪一直在犹豫,但最后她还是下定了决心。如果她不跟顾丰杨交底,两个人的关系也会一直这么悬浮于表,既然早晚也得有坦白的一天,所以,趁早跟他说了,她自己也踏实了。
虽是周末,顾丰杨仍是一大早就起来了,他从小没有赖床的习惯,梁军和谢辉都是军人出身,当然也都习惯了早起。
顾丰杨将今天有个同学要过来的事告诉了梁军和谢辉,并就他们间的关系统一了口径,苏阿姨那里并不用特别交待,梁军一直对她说,顾丰杨是他老板的外甥。不过顾丰杨还是提醒说,
“大军,跟大姨交待一下,让她尽量少说话”。
上午十点,顾丰杨接到了齐雪的电话,说她们进了城县了,顾丰杨知道她走的是哪条路,就让直接向前开到和平街口,他在路边等着呢。
顾丰杨站在路边等了不到五分钟,一辆黑色的帕萨特停在了他的前面,没等顾丰杨走过去,齐雪已经从车上下来了,依旧是一身休闲打扮,蓝色牛仔裤,白的体恤,一件粉色外搭,一张神采飞扬的脸,眼眸热切地看着顾丰杨,似乎下一刻就要扑过来,
顾丰杨立即向他摆摆手,一脸淡笑,
“几点出发的?”,
齐雪愣了下,顾丰杨那微不可察的眨眼动作,让她瞬间清醒过来,是啊,还有外人在,可得注意影响,
“早上六点多点,你们这也太远了”,齐雪似乎有点嫌弃
顾丰杨点点头,
“嗯,差不多就得三四个小时,主要是路不行,车跑不开、、对了,你们吃早饭了吧”
“吃过了”,
顾丰杨迟疑地点点头,
“那先去宾馆休息一会?下午我们再出去转转、、、”
齐雪抿着嘴唇,
“你住的地方不方便去吗?”
顾丰杨暗暗笑了,果然让他猜对了,
“呵呵,哪会不方便呢,对了,司机师父也累了,要么让他先去酒店休息、、?”
司机小林站的笔直,
“谢谢,我不累,我的任务就是服务好齐记着、、、”
那声音那气势,顾丰杨一下子想到梁军和谢辉,这家伙,一准儿在军营里呆过。
顾丰杨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只是笑道,
“那就辛苦司机师父了”,说着虚揽了一下齐雪的肩膀,
“我住的地方就在前面不远,我们步行吧”
向前十几米,就是和平街,右转不到二百米,就是顾丰杨新买的宅子,门牌号是和平街9号。
任谁也想不到,未来的和平街9号如雷贯耳,这里被当作顾丰杨仕途的起点,当年出入这里的人,都一个个走上了高位,被人津津乐道,还有多少人以到过这里为荣,当然,这是后话。
、、、
顾丰杨和齐雪走在前面,司机开着车慢慢地紧跟着,刚到门口,梁军和谢辉已经打开了大门,顾丰杨向司机摆摆手道,
“师傅,可以开进来、、”。
齐雪一眼就认出了梁军,然后一脸诧异地看着顾丰杨,顾丰杨感觉有些好笑,也不解释。
等齐雪的司机小林从车上下来,梁军立即过去给司机递烟,都是同道中人,有时不需要语言。
顾丰杨带齐雪进了一楼客厅,司机小林并没跟进来,而是和梁军和谢辉在院子里寒暄着。
一进屋,齐雪再也忍不住了,
“顾丰杨,你这是什么情况?”
顾丰杨连忙解释道,
“他们两个是我中学同学,都是转业军人,现在都在我二舅的中药材公司做事,东杞县这里山林多,盛产野生药材,他们以前就常过来收购药材,没想到我居然来这里工作了、、、”
齐雪半信半疑,
“啊,这么巧?”
“是啊,挺巧的,我二舅现在准备在这承包荒山种植药材呢,这样也好,有他们在这,我吃住也方便了、、”。
齐雪倒也没有再怀疑,对于顾丰杨的家庭背景,她早就一清二楚了,是外公不放心她的选择,于是就让人对顾丰杨做了调查。
齐雪很快就转了话题,
“对了,在下面工作了一个多月了,有什么感受?”
齐雪这么一问,顾丰杨的脸色就变得严肃起来,他轻叹一声,
“感觉很不好,憋屈的很,有些事,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真是难以置信、、、”,然后顾丰杨就跟齐雪说了一初中的事件,
听得齐雪怒火中烧,
“这也太没天理了,这个江卫平跟个土匪强盗有什么区别?人家女的不同意跟他,他就把人家的丈夫给抓了,还把几名优秀的教师给停了职、、、,难道就没人管吗?”
顾丰杨摇摇头,像是想到了什么,
“跟我上楼,我让你看个视频、、、”
齐雪看完,沉默了良久才道,
“这位老爷子说的太好了,这才是为师者的风骨、、”
齐雪的确是有感而发,她的外公曾主管教育,对当下的教育系统颇有微词。曾有人说,外公就是个纯粹的知识分子,眼里揉不进沙子,容易较真,没有大局观,这样的人只适合做个学者,当不了领导。外公从来不辩解,只是偶尔会在家人面前感叹几句,她看得出,外公不是贪恋权贵,他是零真正的忧国忧民。
曾经,她还以为是外公夸大其词了,现在接触到了真相,他才知道,现实要比外公说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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