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的禁军守卫不同于普通侍卫,他们身披软甲,腰间佩着长剑,身上的杀伐之气很重,每一步都踏在了苏怡言原本就紧绷的神经之上。
苏怡言说不害怕是假的,但她到底是绷住了,冲身后的一名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机灵,立刻默默退下,朝太后寝宫的方向赶去。
五公主在太后跟前,苏怡言本不想打扰,可赵青青叫来禁军,事情已经闹大,不是自己装傻忍一忍就能过去的。
若是别的臣妇在宫中遇到这种事,第一时间都是找来自己的夫君解决。
指望谢淮……
苏怡言苦笑。
本应带着她赴宴的谢淮也许此时正陪在月眠郡主身边,而她这个正妻却连进宫的资格都没有。
做了两年几乎门不出户的“谢少夫人”,苏怡言才可悲的发现,自己除了这个身份,就一无所有了。甚至连这个身份,都是不被人认可的。
“这个女人没有入宫的帖子。这里可是皇宫,你们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
听了赵青青的话,那两名禁军守卫立刻转头,目光齐齐投向苏怡言,无形中带来一股强大的威压,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当作刺客抓起来。
“若没有帖子,那我等只能得罪了……”
眼看两名禁军守卫就要对苏怡言动手,除了王家姐妹,其他贵女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冷眼旁观,等着看苏怡言被拖出去的丑态。
“且慢,”苏怡言飞快想好了说辞:“我的请帖不慎落在五公主那里了。”
她面上镇定自若,其实手心里全的汗。
皇宫之中可不比街井闹市,这里规矩森严,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辩驳是非对错的地方。若闹起来惊动了宫中的什么贵人,惹得贵人不快,她一条小命说不定不由分说就要交代在此。
这皇宫中,死于贵人们一句话的冤魂不知道有多少。
“五公主?”
除了王熙珠和薛宝儿,在场其他人都愣住了,不明白怎么突然就扯上了五公主这等人物。
“对对对,谢少夫人可是乘五公主的马车入宫的。”
王熙珠和薛宝儿两人赶忙作证。
两人的回话也算妙,没有一字提及请帖一事,却又从侧面印证了苏怡言的话,若是要查起来,她们说的也是事实,算不得作假。
“什么?”
此话一出,那几个欺辱过苏怡言的贵女心瞬间凉了一半。
这怎么可能?小小的苏家女如何能与最得宠的五公主同乘一辆马车?
可看王熙珠和薛宝儿二人的神态,又不似在说谎。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几人默默地收敛起方才嘲讽的姿态,一声不敢吭。
一向飞扬跋扈的赵青青也变了脸色。
若要说在她心中,有谁比柳月眠更令她钦佩的,那非五公主莫属了。她满腔热血,也想跟着五公主干出一番女子的事业来,可惜五公主独来独往,根本不搭理她。
“不可能……五公主怎么会和你这种人来往!”
她堂堂将军府嫡女,在五公主眼中居然比不上出身低微,胆怯古板的苏怡言?
凭什么?
赵青青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脾气自然大,上前就要拽住苏怡言问个清楚。
推搡间。
“叮——”
苏怡言头上的发簪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众人的目光看过去,不由得大吃一惊。
“我没眼花吧,那不是如意阁新出的琉璃点珠桃花簪么?”
地上的发簪虽小巧,但造型精美别致,特别是上面的琉璃点珠,每一颗都完美无瑕,在夕阳的映照下变幻出各种色彩,如梦如幻。
“店掌柜不是说这是什么“春日限量款”,全京城仅只有九件,千金难买,怎么苏怡言也有?”
“天呐,还有她头上的步摇!那不是前阵子抢破头的云鬓花颜金步摇吗……”
几人面面相觑,这两件首饰不仅价格昂贵,还得破费心思才能买到,若苏怡言真的不受谢少傅喜欢,那她如何能得到这两件首饰?
她们不约而同地想起那日在品茗楼中,苏怡言身旁那圆脸小丫鬟说过的话。几人倒吸一口冷气,难不成,那小丫鬟说得都是真的?
苏怡言听着周围的议论,慢慢回过神来,从她们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一些信息。
世家贵女们整日在闺中无聊,喜欢攀比胭脂水粉,首饰衣裳,对这些时兴的首饰自然是如数家珍。她身上这两件首饰能引起她们如此这般大的反应,应当十分珍贵。
嫁入谢家两年,如意阁的人隔一段时日便会送来些珠宝首饰,款式不多,从来没给她挑选的机会。如此敷衍,苏怡言一直以为这些是谢淮随口吩咐店家准备的。
若谢淮送她的这些首饰当真如此难得……她的手心微微汗湿,心也跳得快了些。这是不是说明,他是在乎自己的,她真的误会了他?没有赐婚,那些他对自己的好也是真的,一切,只是有心之人的算计安排?
“假的,她的首饰肯定都是假的!请帖的事,五公主又不在,谁知道是不是她捏造的?”赵青青看不得苏怡言出风头,上前便要继续推搡她。
谁知她还没碰到人,苏怡言就猛地一下子栽倒在她眼前。
别说赵青青傻眼了,就连苏怡言也有些懵。
她被那宫女不留痕迹地暗中推了一把,整个人狼狈地跌倒在地。可那宫女是五公主的人,按理说不会害她。
下一秒,哭声响破天际。
宫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泪俱下:“赵姑娘,求求您别打了!”
“哪里来的宫婢,鬼叫什么?吓死本小姐了!”赵青青退后两步,拍了拍胸口:“胡说八道,我哪里打她了?你们谁瞧见了?”
然而,预想之中的附和声并没有如同往日那般响起,贵女们如同被点了哑穴一般,没有一人吱声。
周围突然一片寂静。
苏怡言也察觉到不对。
下一瞬,她的眼前出现了一片雪色衣袍。
她下意识地心中一喜,鼻尖却飘过一丝陌生的龙涎香。
喜欢和离后,清冷前夫夜夜翻墙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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