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自家儿子的解释,皇后叹了一口气,信了七八分:“虽然他们夫妇不和,但名义上到底还是夫妻。在两人未和离前,你切不可做出荒唐事来。”
“儿臣自有分寸。”太子讨好地双手奉上一盏茶。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赵青青你必须娶,而且必须是太子妃。至于她……”
皇后顿了顿:“等她恢复了自由身,你再给她换个身份入东宫,毕竟嫁过人,名声不好听。”
“什么?赵青青当太子妃,那她呢?”太子不满。
皇后接过太子手中的茶盏,轻抿了口茶水:“以她的出身,自然是良娣。”
“不行,至少也得是个侧妃。儿臣好不容易瞧上的人,母后您就通融通融呗,以后保准让她给您生个大胖孙儿。”太子的嘴哄女人是一套一套的,哄长辈也是信手拈来。
皇后佯装被他吵得没办法:“随你,侧妃就侧妃吧。”
太子一喜,没想到此事如此顺利。
“对了,你的终生大事解决了,是不是该为你弟弟考虑考虑了?”皇后提起了小儿子。
“考虑什么,九弟他还小,而且他又没有喜欢的女子……”
太子话没把话说全,他那个弟弟不知得的什么怪病,对女人避之不及,寝宫之内全是太监伺候着,连个嬷嬷都没有。
他本以为谢淮已经够不近女色的了,没想到他那个弟弟有过之而无不及。在他看来,他那个弟弟就适合到山上寺庙当个撞钟的小和尚,还得是没有尼姑的那种寺庙。
“墨儿他不小了,十皇子的孩子都能下地跑了,听闻那妾室肚子里还怀了几个……就你们俩不让我省心……”
皇后一脸幽怨:“就是因为他没有心仪的女子,这才让你帮着看看。母后就不相信了,这世上这么多好女子,难道就没有一个能治得好他的心疾?他到底是你弟弟,你想想办法,上点心,否则你那侧妃的事……”
“知道了知道了。”
为了苏怡言,太子爽快答应下来,毕竟找美人这件事他最擅长了。
他也不是那小气的人,实在不行,他后院那么多没碰过的女子,让他那弟弟挑上一两个又何妨?
……
静安侯府,修竹院。
送走两位太医后的几日,苏怡言总是恹恹的,半躺在床上发呆。
这几日,谢淮几乎都没有回府。
唯一的那次,苏怡言迷迷糊糊睡醒后,见他站在自己床头,手顿在半空中,神色幽深地盯着她的脸。见她睁眼,谢淮立刻将手缩回来,别过脸去。
苏怡言怔愣,没想到他竟如此不想看到自己……
方才,他抬手是要替那孩子教训自己吧?
耳边听到的第一句话也不是关怀,而是他严肃淡漠的警告:“皇后与谢家有故,莫要走得太近……太子亦是。”
她背过身去不理他,再转过身的时候 ,屋内空荡荡的,人早已离去,只余他身上清冷的香,没有一丝留恋。
她的心也空下去一块。
“少夫人,这块玉佩要收起来么?”彩云收拾她换下来的衣物,发现她腰上多佩了一块玉佩,但之前好像并没有见过。
苏怡言看过去,是太子给她的那块。这位风流惯了,那夜的“再叙”应该只是说说而已,过几日便会忘了。
“……佩着吧。”
倘若收起来藏好,哪日被搜出来倒是说不清楚,不如随身带着稳妥,若是有机会将其还回去更好。
太医开的药熬好了,苏怡言一饮而尽,良药苦口,这药苦得她头皮发麻。
彩云端进来一盘洗净的果子:“方才在院子外碰到了小绿,说是她们姑娘自己院子里种的。”
苏怡言尝了一颗,酸甜可口。
喝了药的她正好口中苦涩,没有什么胃口,这样的果子真是送到心坎里去了:“这位三姑娘真是有心了,不知身子怎么样了?”
彩云答道:“听说已经大好了。”
苏怡言点点头,想着等她病好了,前去看看。
门帘子被掀开,追月带着几名丫鬟捧着一堆补品进来,面带喜色:“这些都是二房三房的姑娘们送的。”
苏怡言看了一眼,大大小小的锦盒中,几乎全是些大补的人参。她病刚好,虚不受补,这些补品看着名贵,但其实都不适合她。
“都收起来。”她淡淡道。
之前谢淮不回府,这几位谢家姑娘见着她都爱搭不理的,根本不把她这个堂嫂放在眼里,就差没翻白眼了。
如今一见宫中皇后给她请了太医,就都巴巴凑了上来。将趋炎附势,人情冷暖演了个活灵活现。
用过午膳,门房的小厮送来一苏府的封信。
苏怡言看完信,心下一沉。
自打她和谢淮成亲,苏家人就恨不得像蚂蝗一样附在她身上吸血,借着家宴的由头各种不要脸地托谢淮办事,想通过谢淮牵线搭桥结识朝中权贵。
苏怡言不想让谢淮看到自己那不堪的“娘家”,之后的每次家宴都推拒了。苏家也不敢逼得太狠,毕竟来日方长,家中还有一个女儿和儿子需要苏怡言帮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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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苏父时不时送来书信,在上面洋洋洒洒地表达对女儿和女婿的惦念,不知道的还以为苏父有多看重她这个女儿。
可今日这一封与之前的有所不同。
言辞间忽然没了先前的刻意讨好,甚至还隐晦地提起她还在江南的母亲。
苏怡言明白,这是威胁。
这一趟苏家她不得不回。
至于谢淮……
苏父的如意算盘注定是要落空了,她如今连谢淮的人都看不到,哪里能将人给他带回去?
看完信,她将书信往桌上随手一扔,随后叫来下人代笔给苏家人回了封书信,说是过几日便回去。
李太医医术果然高明,开的药都是极好的,几日功夫她身子便好全了。
只是为了药性不相冲,她睡前喝的安神汤药量减半,以至于这几夜她睡得不大踏实,总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
梦里她不是被野兽叼着,就是被藤曼缠绕着,全身无力发软,时常喘不过气来。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彩云听了有些害怕,怀疑什么妖将少夫人缠上了,还要吃了少夫人。便提议下次跟着老夫人去寺中祈福,顺便求个平安福。
苏怡言原本不信这些,但梦中的感觉实在太过真实,彩云说得她脊背发凉。
寺庙是来不及去了,她约了五公主一同找了位据说京中最灵验的算命先生算了一卦。
老道一副道骨仙风的模样,摊子前排了长队,生意很不错。
好不容易排到了,老道为苏怡言算了许久。
“命犯桃花?”
苏怡言哑然失笑:“老先生,您这算不准吧,我已成婚两年,哪来的桃花?”
老道一听不乐意了:“这位夫人,你去打听打听,我张天师算的卦从来不会失手,若不准,银子退你,我再倒赔你一百两!”
喜欢和离后,清冷前夫夜夜翻墙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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