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3
突然的,那双黯淡的眸子一亮,满是血污的脸庞,嘴角抽动,一抹诡异的笑。
“我要去找她。”他不信,不信那个女人身体已经那么糟糕,不信她已油尽灯枯,他要去亲口问一问她。
“找她,你有什么资格去找她,是去看她什么时候死吗?”
又一拳头朝着他挥了过去。
墨逸尘握拳警告:
“端木夜澜,我告诉你,只要她还活着一天,我就绝不允许你再去伤害她,你以后给我离南栀远一点,否则,别让我举我傅家全家之力来对付你。”
他咬牙切齿说道,从他身上起来,开着车潇洒而去。
端木夜澜靠着墙,手紧紧抓着衣角,一口鲜红的血从唇齿间溢出。
“是我错了吗?”
他笑:“余莺你告诉我,这五年,我真的错了吗?”
他一遍一遍的问,悔恨与痛苦交织,他靠着墙一个人在胡同里坐了很久很久。
莺莺,我好像真的错了,我做了一件无法挽回的错事。
因为无法接受一个人的离去,就用近乎变态的方式去折磨另一个女人,他真的错了,错得离谱。
“澜哥!”
面前突然跑来了一个人,是他的一名小弟。
“什么人干的?”小弟叫嚣着,将人从地上扶起。
端木夜澜轻声说道:“当年的那件事去查一查。”
小弟一脸懵:“什么事儿?”
“那女人身体里少了一颗肾,去查一查。”
墨逸尘开着车回到家,站在家门的楼下,他徘徊着。
整栋公寓楼,灯已经熄灭得差不多,只有那一个小小的窗口,灯还亮着,那女人在等他回去。
他扯唇,浅笑,他好像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刚刚只顾着给端木夜澜一顿打,却把这一件最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是那女人打过来的,问他什么时候到家。
“在家楼下。”
“是吗,那我给你开门。”
他站在楼下,犹豫着,正要朝着楼里走,楼道里传来了脚步声。
她居然穿着双拖鞋就下来了。
“你怎么了?”她问着。
黑暗里,她看不清他的脸,只是感觉他好像有什么事,不然不会在楼底下站这么久不回家。
“太晚了,米线馆关门了。”他声音一丝沙哑:“南栀,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南栀笑了一下,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她虽然馋,但也不是非吃不可,再说了,门关了,又不是他的错。
楼道里没有灯,他拿出手机,微弱的灯光照着地面,他低着头,不让女人看到自己嘴角带了伤。
南栀走在前面,刚要推门进去,却被男人一道大力给搂进臂弯,先她一步进了门,“啪”一声关了房间里的灯。
“怎么了?”她问了一声。
“砰!”房间的门被他给拉上。
微张着唇,刚要说话,男人将她给拉到了身边,眼中如有火焰,深深的望着她。
低头,便要吻上那一张唇。
南栀眨了下眼,下意识的躲避着。
等到回过神来,伸手吊住男人的脖子,仰头,默许了他的靠近,四片火热的唇瓣紧贴在了一起。
两个人忘我的亲吻,墨逸尘将她环抱起,摸黑进了两人的卧室。
宽大松软的席梦思大床上,男人沉重的身躯压下。
…………
地板上,是两人散落的衣服,床头前的闹钟,小夜灯也落到了地上,无声的预示着刚刚的激烈。
南栀侧身,拉着被子给自己盖上,接着闭上眼睛。
男人紧实的后背贴着她,两只手从身后紧紧的环抱住了她。
“南栀,我爱你。”
他说道:“你知道吗,我爱上你其实比你所要知道的时间还要早了好多好多年。”
******
临安市第一女子监狱。
“0711号莫雪鸢,有人来看你了,快跟我走。”
寂静的牢房里,狱警的声音响起。
莫雪鸢站起身,跟在后头,两脚之间的铁链伴随着脚步,不断晃动,发出清脆的响动声。
会是他吗,时宴他真的还会来看她吗?
直到走入会见室,在那个小小的可视窗口,拿起电话机的前一刻,莫雪鸢心里还在这样想着。
直到坐在了那个可视窗口,对面人拿起电话机,喊了她一声:“大小姐”。
莫雪鸢心中的希望破灭。
一切都是她的空想,他那般的恨她又怎么会来看她。
莫雪鸢极度自嘲的笑了一下,还是将电话提了起来:“王叔。”
王叔是莫家的老人了,十几岁就到了莫家,从自己有记忆以来他就是莫家的管家。
“难得你还惦记着我,能来看我,我爸妈他们都还好吗?”
王叔叹了一口气:“大小姐,我今天来看你就是要跟你说,老爷他……半月前自杀了。”
“你说什么?”她激动的站了起来。
在自己入狱之前,父亲已经被逼到跳楼了一次,被消防队的人赶来救了下来,当时他明明答应自己会好好的活下去,绝不会再寻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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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时宴他不是已经答应不会再打压对付莫家的吗,那为什么父亲还会自杀?
还有,他不是答应她会好好的照顾好家人的吗,他就是这么照顾的吗?
稳住心态才又继续问:“那我爸的后事……”
“葬礼那天,原本夫人是要到狱中来请你的,但有人说莫家不该有一个正在坐牢的女儿。
莫家发生了这样见不得光的事儿,有钱有权的人家都躲着,避着。
也因此只请族里几位长辈代为主持,简单的举办了一场追悼会,之后就匆匆下了葬。”
说着说着,王叔老泪纵横:
“老爷这一生兢兢业业,为了莫家殚精竭虑,没做过任何一件坏事,没想到现在是这样的结局。”
莫雪鸢流下来眼泪,悔不当初。
“那,”她哽咽着声音又问:“我妈妈呢,她身体怎么样了?”
王叔低下头:“就在老爷的葬礼结束之后的第三天,夫人就病了,抢救了好几次,本来已经过了危险期,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她自己摘掉了呼吸机,夫人她…也没了。”
“什么?”她几乎就要尖叫出声。
王叔又开口说道:“大小姐,我今天来除了要告诉你这些,最重要的是来跟你告别的。
我到莫家几十年了,也算是看着大小姐你长大的,你是莫家的独女,从小到大,老爷夫人都太宠着你了,以至于将你给惯坏了,谁都不放在眼里,渐渐的才养成了这样的性子。
大小姐,如今莫家没落,我也是时候该回老家养老了,你以后就,好自为之,自求多福吧!”
王叔放下电话,转身远去。
莫雪鸢看着那道远去走得决绝的身影哭到失声。
她放下手里早已没有任何声音的电话机,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跟在狱警身后,一路低着头,没有人能猜得出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能不能要求同原告见一面?”
“你是要上诉吗?”
莫雪鸢摇着头:“不上诉,我就是想见她一面,可以吗?”
就这样,一个电话,南栀就出现在了会见室的可视窗口,双双坐下,各自拿起面前的电话机。
“你想要见我?”南栀问道。
莫雪鸢举着电话机,情绪有一些波动,她低着头,盯着窗口外面:“我没想到,你还会愿意来见我。”
“莫雪鸢,你到底还想要做什么,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是不会撤诉的。
你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就应该接受法律的惩罚。
在你做出来那些伤害我的事情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下场。”
她深深呼吸一口,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不会退缩,不会放弃。
因为她不是在为自己而战斗,而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为自己的孩子求一个世间的公道。
“南栀,”
电话里传来莫雪鸢的声音:“有些话,到了今天,我想我是应该跟你说的。”
“你想说什么?”
南栀举着电话,望着可视窗口内的人。
她人生大部分的悲剧都来自于这个人,她静静的望着,满眼惆怅,神情复杂。
“回顾过去的这八年,我好像真的做了很多的错事,或许从一开始我就已经错了,一步错,就步步错,直到,再也回不了头。”
南栀一丝的诧异,她没想过,莫雪鸢会跟她说这样的话。
她说她错了,让人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这样的话真的会从莫雪鸢的嘴里被说出来。
她那样一个机关算尽,手段使尽,她生命的意义不就看她痛苦,她活得越惨她越有成就感,这样的一个人真的会觉得自己错了?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祁时宴他不爱我,可是因为越是得不到,念头就越扎根得深,慢慢的,我变得越来越疯狂,越来越不像最原始的我自己。
其实,不管当初在他身边的那个人是不是你,换了任何一个人,我想我可能还是会去做这些事情。”
她苦涩的一笑,谈不上漂亮,却真心的悔恨。
“我这个人,性子就是这样的啊,我自己都无法拥有的,怎么会允许别人轻易得到,呵呵!”
南栀眼皮轻轻撩起,斜睨着窗口内的人,到了此刻,她才发现莫雪鸢这个女人,竟也有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尽管这个人坏事做尽,但也并不比自己幸运多少,甚至,更加的悲哀,可怜。
这个人最大的错,不是做了多少的坏事,害了多少的人,这个人最大的错就是爱了一个不值得去爱的人。
因为这个不值得的人,她被冲昏了头脑,半生都活得稀里糊涂,一朝清醒,往后的日日夜夜,都会备受着煎熬与折磨。
“我们之间斗了那么多年,争了那么久,是时候该落幕了,南栀,输给你,我心服口服。”
“0711,探视时间已到,请立即离开。”狱警拔高音量,提醒着她。
莫雪鸢起身,手里的电话机却迟迟不愿放下,最后上来几个人强行将她给架起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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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几步,她突然流着泪朝着那窗口外的人大声嘶吼:“南栀,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就算不原谅也没关系,也可能我没有机会亲口听你说一声“我原谅你了”。
因为我是莫雪鸢,那个骄傲的莫雪鸢,那个即使错了,也绝不低头的莫雪鸢。
南栀仿佛听到莫雪鸢在跟她说什么,但玻璃是双层的,她能看得到里头的情形却听不到她说了什么。
几名狱警死死的将她给按住,她试图挣脱狱警的掌控。
在从视线里彻底消失之前,南栀看见她回了一下头,朝着她的地方望了一眼,她对着她,笑了一下。
从女子监狱离开,一路上,她都心事重重,莫雪鸢最后到底跟她说了什么,还有,那一个笑,是什么意思?
有手机打了进来,苏韵瑶在电话里扯着嗓子问她:“你到哪儿了,出门了没?”
南栀这才想起来,已经答应了苏韵瑶要见一面聚一聚。
早上一起来,洗漱完,将乐乐给送走,自己又四处逛了逛,正无聊着,正好这时候苏韵瑶打来电话问她有没有时间,要不要见一面。
便回了声:“有时间。”
之后本来是要赶过去的,却接到了女子监狱打来的电话,说是莫雪鸢要见她。
看一看时间,苏韵瑶至少已经等了她一个半小时了。
“你别催了,已经在路上了。”
女子监狱地处较偏,车子很不好打,她又等了一段时间才打上了一辆回市区的车。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总算是来了,还以为你被人贩子给拐走了呢?”
西餐厅内,一见面,林婉昕开口损道。
苏韵瑶伸手招来了服务员,各自先点了杯喝的。
三人聊着天。
林婉昕问:“我干儿子呢,怎么没把他一块儿给带过来?”
“送去补习班了,等开学就一年级了,学业不能松懈啊!”
林婉昕不满的怼道:“你这又是钢琴,又是书法,又是跆拳,还各种补习班,我干儿子他才五岁,你是要把他变成孙悟空吗?”
“艺多不压身嘛,一个人只有足够的优秀,别人才会有所忌惮,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我是在为他好。”
“而且,小孩子嘛,很多才能就是要从小培养的,等大了他就学不进去了。”
忽然的,她突然意识到,对面的都是两单身女性,从见面起,她就一直在谈自己的儿子,好似有些不合适。
“对了,”她从包里拿出来两份请柬,依次递到苏韵瑶和林婉昕手里。
又抓了一把糖,一人手里几颗:“沾沾喜气,你们俩也争取早日脱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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