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冯唐对姑姑说:“我是来看您啊。”
她笑了,说:“我才不信,你要是没有事会来找我?”
贺冯唐被她说中了,只好东两句西三句地讲着能让她发挥的话题,最后看她高兴了,才说出本意:“我这次来远新,是想找东边小区姓辜的主任,就是不知道东边小区在哪里?”
他不敢告诉姑姑找辜主任是为了辜主任的父亲与曾芝媛,怕她寻根问蒂,弄得难收场,只解释:“我一个朋友委托我找他有点事。”
贺南艳手拍大腿,说:“真巧了,东边小区就是这里,大家觉得这个名称不好听,一年前改成东升小区,所以一般人不知道。”
她叫贺冯唐自己倒茶,说:“你是晚辈,就不讲客套了。”然后又接着说刚才的话题:“整个县政府里面就一个姓辜的,正好是X办主任,他就在这个小区住。”她说完这句,停顿了一下,想说什么,但没说,最后提醒侄儿:“辜主任提拔不到一年,做事有点嫩,要不要我跟他说,告诉他,你是我侄子。”
贺冯唐:“不需要吧。”
晚上,贺南艳带贺冯唐去找辜主任,她说:“辜主任的老婆叫叶梧筱,在ZX大楼某办公室工作,因病请长假在家调养。”
来到辜主任住的楼下,贺南艳说:“我就不上去了。”然后交代侄子怎么样才显得礼貌,她说:“你不能像我随便,我是老干部,人家会尊敬我的,过段时间更会尊重我。”
贺冯唐觉得她话里有话,但不明白,便问:“为什么?”
她笑笑,好一阵才说:“我年龄越老,人家不就更尊重了。”接着她说:“有些事你是不懂的,好了,其它话不说了,你找辜主任胆量够不够?”
贺冯唐不想回答,只笑笑。
“到底够不够?”
贺冯唐只好说:“够。”
来到辜主任家,按了门铃却不开门,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辜主任不在家。”
贺冯唐回来告诉姑姑:“辜主任不在家。”
贺南艳有点吃惊,说:“在家,今天星期天,我刚才还看见他。”
在家?那不是撒谎吗?贺冯唐有点愤怒了,他想到刚才辜主任家门里传真出的女人声音,口气那样的傲慢,应当不是保姆,便忍不住说:“如果刚才说话是辜主任爱人,证明她修养太差,哪像人民的公仆。”
贺南艳:“辜主任与叶梧筱的出身地都是小山村,双方父母也没文化,见识少,混到现在当了个主任,以为官就很大了,就开始耍官威了;他们不知道,他们越这样,也就越难再升上去了;像这类人,不管读了多少书,很难从根本上消除骨子里的农民小家气……”
贺冯唐听了姑姑的话,并没有解除刚才的怨气,又新生于一种说不出的味。
她见侄儿还在生气,便说:“不要气了,等下你再去,直接说你是贺南艳的侄子。”
他当然不会这样说,思考应该待多长时间再去。
贺南艳以为侄子怯场了,问:“你这样子胆小,平常怎么与人打交道?要不要我亲自带你去?”
贺冯唐把头一摇:“不要。”
贺冯唐决定这就去,到了辜主任门口,想了一想,来点小计,按门铃时撒谎说是检查电路安全的。
开门的是个中年女人,门只开了三分之一,还被她全堵着。看见她脸上白惨惨的一片,差点吓到了贺冯唐,原来她脸上贴着面膜,看她气场大概就是辜主任老婆叶梧筱。面膜女人看见是刚才来过的人,迅速关门。贺冯唐不让,一只脚整个被夹住,裤兜里的钥匙圈上的匜压得他有点痛。突然灵光一闪,说:“老辜,辜万年让我捎来了古董。”
面膜女人才打开门让贺冯唐进来。
为了稳妥,贺冯唐礼貌地问:“请问你是叶梧筱吗?”
面膜女人点点头,眼睛防贼一样盯着贺冯唐。
贺冯唐从钥匙圈上解下匜,递给她,说:“我是老辜在深海的朋友,他听说我来远新出差,特地要我把这个东西交回家。”
“这是什么东西?这么小。”她疑惑地问。
“它叫匜。”
(下一节,梅倩苞遇到了麻烦,急需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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