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八章风龙搓
因为没有阻挠,此时的大海上,放浪长驱的地精火,完全轰轰烈烈地燃烧了整个彩海。
地精火马嘶鸣起来。在烈性肆扬的奔腾中,这些能量过剩者放射着璀璨的红光。
原来,这一刻,这些火马绽现的,才是真正完美的光兆。
“大海归于原初,盾马人的灾难过去了。”
“阻挠航海盾马人的脚程,冰塬大地上,传说中的海弓弩,真实地避开盾马人原初的航路。”
“是海神庇护了盾马人。是海神赐予的祭祀火,照耀了:盾马人打开海界石的重门,去寻找遥远的可可喏玛。”
“而且,不可思议的事是:海神也派遣了最能旺相的护者火。”
“是的,那些来自深邃大海的地精火,简直就是众神灵传递给盾马人的谕旨。可见,完美的盾马祭是通灵的。”
“可可喏玛哦,那些金色的神灵坛。据说,那里的祭礼司仪连缀了星辰完美的光,足以邀来古老大地的神秘风声。亲证像盾马法典一样多的石着辞令。”
“这些说不完的感觉光啊。现状会是盾马人真正所想的那种吗。不敢说啊,不好说啊……”
……
本来,在海路罗拉的航海掌控中,盾马巨帆只要摆脱海弓弩,就可以打破禁忌似的——逾越三界石了。
但是,他感到:这些毗连过盾马人航海因果的地精火,就是自己恻隐心牵连不断的原因。
本以为,这些天空的预兆是:海弓弩牵系盾马人航海的法器。可是,这会儿,他忽然感觉:此时的云翳就是火马的兆。
巾麦侬也清楚:海路罗拉没有立令——启航逾越大海的三界石,就是因为云兆的缘故。
在冰塬大地的祭祀司仪中,那些万造即时显化的灵犀,是不可以忽视的。
但是,精密辨鉴的祭祀者一旦发觉:即时空灵显化的兆,真正指意的事端。那么,即便与兆靠拢得最近的它物,也是毫无关联的,无有妨碍的。
此时的地精火仿佛欢嬗奔动中,只愿竭尽力量的猛兽。交缠脖颈,相互激烈共鸣中,无限亢奋着昂扬拔力的荒莽野性。
因为是激烈的感官火。所以,带有判断的意念形状,已经在它们的生命玲珑纯火中完全烧干。
而那些轰轰烈烈响动的云辇,却是依靠地精火马取势的挟动者。此时此刻,那种随着火马状态变迁的形状和力量,几乎可以从空间的风廓感受出来。
是的,地精火真正完美呈现生命状态的巅峰就是此刻了。
是的,战斗中,他们虽然强大。但是,依然是被外力条件和目的所切割、所扭变的。
直到这一刻,他们才是真正欢嬗跃动、能量不竭的疯狂者。力量完全是从感觉中燃烧起来的。
冰塬大地的人们知道:生命的灵性尽管接近于完美,但是更多的时候,它们接近思觉和敏捷的判断。而且,更多的时候,它们是虚幻无依的空虚。常常会飞闪而逝。
但是,出自地精火的感觉,却能瞬间发生质变。随感就是显化的形状和力量。
其实,这也是当初摩柯万法难于极速定义它们的原因。
因为随着火性不断升华的它们,一直都是摩柯法器难于——形成果断抉择的对等刀。
在摩柯万法最后的定义格式中,地精火就是无限喜嬗者。
此时,天空的乌云在动频激烈的变化中,翻腾着,显示着豁落高阔的移动。
祭主堡嘉珥瞬间已经觉察:这个与地精火马渐渐毗连的云兆动态。
“祭者尊啊,侍者恰卢利已经辨清楚了:云兆真正指意的所在。可怕的兆,那是要从冰卢厝的祭礼中攫走——神圣的祭品。”恰卢利看着天空中的风云龙虎,担心地垂下脑袋。
恰卢利正这么说的时候,只见天空与彩海之间,久经盘亘的云势突然拉得很低。
虽然,自从地精火出现的那一刻起,大海上的风势,很容易就会受控于——这些疯狂奔竞的火马。在恰卢利的眼里,那样壮美的风势控就是风龙。
但是,这个时刻,在大海旷境时空、盘绕叱咤的风龙,不再是烈性奔腾中的地精火马驾驭的工具了。
高矗中,已经扭变平铺静态的云,随着庞大形变的力量,厚重翻滚着的云堆,仿佛庞大搬迁着时空造化的一只巨手。
云辇微小变频的翻滚之下,即时放大力弓的时空形状,已经盘动了浩浩荡荡的风声。云形变化放大着隐雷膨胀的风搓与震动。
低徊于云辇之下、盘旋的风龙缓缓随着力量的加剧,贲满了风形玲珑善跃的弹性势能。张驰开阖的风龙显化着:时空强韧迁变的姿态。风行肆虐的剧烈动态,随龙形盘绕在火马丛中。
“看罢,肆意显化着以风拿捏形格的力量感,就显现在眼前这些火马的身上。”巾麦侬敏感地意识到:这个云兆渴望攫火的目的。
“本来,在我的直觉中,这些火马就是真正统御大海的有力武器。原来,一直盘亘在空间里的云辇,原是神秘摄服火马的一件工具。”荷东摇摇头势,枉然散张双臂。
“我忽然感到:大地生灵的脆弱和渺小。”普雷撒道。
“但是,在祭祀里,不属于力量的意念、感觉和灵魂,也是时空中不可忽视的术数。是同频婉转于手掌中的戈。”珂蕾侧目看看荷东和普雷撒一眼。
“在天空和大地,祭,是不可思议的。”巾麦侬道。
尽管此时,她和珂蕾心里都明白:这些从经验和古纪修辞令中获得的,已经是凝固成形的道理。但是,在敏锐的感受里,新鲜灵性带来的刺激,已经在推撞这些固有的经验。
所以,她和珂蕾心里依然为之担扰不已。
此时,那些盘旋中力量渐渐激烈的风龙,搓磨着这些地精火。不堪趋于被动的火马,触风逆流般奔腾。仿佛在极速溯源中刻意要索杀风之后的那只手。
逆力中,激烈旺燃的地精火,此时黏着风龙。状态已经变得激化起来。
“属于冰卢厝祭祀的,缺少不了法护……”堡嘉珥凝虑道。
“法护?!”恰卢利猛地抬头,他以为堡嘉珥在提说冰卢厝法护——修武。
堡嘉珥轻握恰卢利突然变得冰冷而颤抖的手,“侍者恰卢利啊,你忘记了:我刚刚说过的护祭辞——唵。”堡嘉珥道。
恰卢利的惊惧,这才涣然冰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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