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四章“别……踩着……那把刀走过……”
拿格推动蓝刀,灵犀调转刀弧。凝沉的一颗心,完全能够感知蓝刀敏捷的跳频。
所有蓝刀经历过的轨迹,此时苏醒的肉体似乎一瞬间一一记起来。
这把刀的“过去”,同样就是不被人看见的一部分。
但是,蓝刀的“过去”,梭黎同样记得。敏于祭祀心灵的感验,他已经将拿格和蓝刀,用祭祀礼在心灵标注成各种符号。
梭黎相信:自己仅仅运用这些取自拿格的符号,就足以将拿格的势头封住。
但是,梭黎放弃了。他已经非常厌倦——与拿格持久盘亘。心中升腾的怒火和启誓,让他此时更加粹净手脚,不愿粘着那些在他看来已经陈旧的痕迹。
梭黎左手执缰,以玲珑轻拽的暗示,欢嬗游弋灵动施力的手感。
顿时,触风敏跳的“怒墨刹”,瞬间变作——梭黎手形跳跃中,催化出灵性的庞大主频。
熟稔搭配,已经激活了梭黎与“怒墨刹”的潜质。
姿态火漾的“怒墨刹”弹跳有力、变步新颖。仿佛梭黎手中挟火翻腾起来的一道儿狂风。
不曾施令,已经变成梭黎手中的肆意拓力的武器。
拿格一见,瞬时明白:眼前的人马释放力量中,已经变作决意杀戮中的重戈。这同样催化了他嗜好力决的一颗心。
蓝刀潜压空气,以重驭轻。让手中的蓝刀幻若自如潋滟的飘动,摆脱沉钝的凝重感。
他似乎预感到:此刻,形绽的每一个姿态,必须是上佳而通灵的风,以接近梭黎无相刀的敏锐,同频贲动。
否则,任何一个不慎的停顿,都是自己瞬间陷进灾难的破绽。
梭黎直锐的目光,不再犹豫和恻隐。被拿格折磨过的“怒墨刹”通灵地打着鼻息。跳跃中推动梭黎共振的助力,适恰强化马战中形格流利拓展开姿态的主人。
拿格进攻中,虽然高度变得低落。但踩实大地坚固的质物,他瞬间就能够感受到——双足反弹时——持久厚重的韧性和奔动的力弓。
以下攻上,那种履而逆上的发攻,更加结实、稳准。
随着豁落交锋,拿格出刀虽然没有被即时挫折,但是,挥刀统御的界限却渐次变得狭小起来。
拔足加快步伐的“怒墨刹”,穿插拿格厚重刀风时,倾斜后背传递给梭黎的力波,让梭黎无相刀总会以不可见的磕击,阻尼或剥离拿格进攻中飞扬起来的蓝刀。
无相刀重夯之力因为加着“怒墨刹”身躯传递的势能,让拿格振臂而发木。
毫不隐忍威力的梭黎,这一刻,已经显化出凝固的统御。
翻动的手感,仿佛向拿格投落来的雷厉。不曾接近,已经让逆逼着拿格止步。
忽然,梭黎猛提马缰。就见飒爽奔步的“怒墨刹”,终于竭力驰动。如山载动的风辇轰轰响起,飘扬的飞鬃,就好像空间翻转不息的旌旗。
逆力驰骋的拿格以蓝刀擎起,抵住洪涛般的风辇。但是,重夯着落降的无相刀已经抵住拿格,直到马步停滞。
就见庞大不可阻的惯性,直接将拿格仰面揭翻。
那格凌空翻滚,遂沉重地跌落大地上。
随着一声长吁,梭黎勒住“怒墨刹”。目光俯瞰时,带着微小的下压。显示出血性刚韧的挺拔。
拿格翻身而起,姿态未曾站稳,就见梭黎手刀化拳,暴起。
顿见,拉长的一道风凸骨朵,厚重地砸中——拿格翻动中的后背。
梭黎弧弯的重臂缓缓抬起的瞬间,看着晃动的拿格,道:“你的痛苦不再被人恻隐,这是轻恕。”
梭黎说罢,撤回攻击中的手,刚欲策马走开。
却见拿格疼痛痉挛的背脊缓缓躬起。缓慢蓄力中的他,驻刀如杖。凝滞的身躯让他瞬间显得苍老。
“豁!”
拿格转体,以略带旋转的惯性,崛起时,同时叱咤的蓝刀已经随反转之势,冲梭黎刺来。
梭黎毫不躲避。
左手驱动的同时,“怒墨刹”已经与梭黎同频发功。
那种带动重载的惯力,让连贯出拳的梭黎力量直磕在拿格的胸膛上。
这种连贯的重拳终于将拿格夯倒在地。
“我在践行誓词。真正给足你想要的。”梭黎道。随即警告拿格,“如果你再次任性,敢要冲前走动一步……我必屈服你这野兽般的灵魂!”
拿格左手撑起身躯,右手猛地挽动蓝刀。以激烈猛旋的涡风,佐动蓝刀飞腾起来的野性。
只见,敏似闪电的梭黎,似乎早已吸嗅到拿格心底的一丝熏腥。
他跃落马背。飞翔的右手一把砸住拿格暴躁使刀的手腕,将蓝刀震落。
拿格轰响着,仿佛碎裂的石头,散掷四肢,跌爬在地上……
但那不屈的右手本能地抓到跌落在地上的蓝刀。
梭黎这一次没有连续攻击。他看着拿格痛抽身躯,完整握持蓝刀。
然后,冷冷的目光射向拿格顽抗的表情。“好!我一次次给足了你想要的威力。但是,在我眼里,这把蓝刀还不是猎司里迪真正的护法刀。除了凶残,别无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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梭黎说罢,仰头看着天空,又转看猎堡一眼。当他再次豁然返转身躯,走向拿格,就听见凝蝶萝发出痛苦的呼唤:“梭黎……梭黎……你究竟要干什么……空间可是睁着猎司里迪大地神灵的眼睛啊……”
梭黎抬头,看着凝蝶萝,摇摇头,“你毕竟不是神灵。无法用恰到好处的心灵平衡,来实现——哪怕只有一次的心愿。”
“祭主啊,难道这一次的心愿,你不愿赐予——这些伤碎心的、猎司里迪可怜女人们么?”尔珠急迫地抽噎着道。
梭黎忽然被激怒似的大声吼道:“逼着我打碎自己的誓,你们难道就不算残忍杀死灵魂的刀吗?”
梭黎说罢,脑袋重重地磕在一颗粗壮的红杉树杆上……瞬间,血流满面……
“别折磨一颗心,好吗?”梭黎转脸,看着凝蝶萝和尔珠,道。
凝蝶萝和尔珠无声颤抖着,怔怔地看着鲜血敷面的梭黎,凝固的姿态仿佛两个僵硬的石雕。
她们不敢纤动丝毫。好像此时最微弱的声音,一眨眼就能猝发凶兆。
梭黎突然迈开重浊发响的脚步,走向艰难挣扎着趴动的拿格,一只脚踩向拿格执刀的右手。
拿格痛而吟长一个持续的韵……
“梭黎——”凝蝶萝和尔珠恸声喊着,眼睛簌簌滚落——再也止不住的眼泪。
“别……别踩着……那把刀走过……”
“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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