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日升月落,三日时间很快一晃而过。
今天是考试结束的日子,全家人一起去接两位考生。
王若弗焦急地望着贡院,“怎么还不出来?”
盛紘其实也着急,但不影响他说大娘,“你着什么急呀?一会儿就出来了。”
大娘子的心思全在贡院那边,完全没空理会他。
“来了,来了,”
大娘子好不容易看见长柏出来了,又见他只顾着跟顾廷烨说话,不免抱怨。
“怎么还不过来?有什么好说的?”
一直没看到长枫,林噙霜也有点着急了,抓着墨兰的手。
“墨儿...”
墨兰伸手握住她的手,
“阿娘别急,哥哥一会儿就出来了。”
话才说完,长枫就出来了,一路小跑了来。
盛紘见人都齐了,就准备打道回府,
“有话回去再说。”
一行人各自上了马车回府不提。
接下来就是等待放榜了,只是墨兰现在已经无暇关注了。
“你说什么?!”
墨兰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是李大夫去了,姑娘你要节哀。”
墨兰的眼眶迅速泛红,强忍着眼泪,哽咽着又问了一遍。
“你刚才说的什么?我没听清。”
“姑娘,”露种担心地看着她。
“早上你们刚走,李婆子就传来了口信,我派碧桃去看过了,李家已经挂起了白幡。”
墨兰的眼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她不敢相信,可却不得不信。
“李大夫身子一向硬朗,也无疾病,怎么会突然去世的?”
从庄子上回来后墨兰还去看过他,当时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小李大夫说,老人家是寿终正寝,睡梦中离世的。”
墨兰心里堵得慌,那个慈祥的老人家就这么走了?
她甚至没见到他最后一面,还没有好好跟他告个别,他就走了?
“姑娘你要保重身子,李大夫这也是喜丧,老人家年纪大了,临终没有遭罪,无病无痛的。”
露种在说些什么,墨兰已经听不到了。
滚烫的泪水奔涌出眼眶,就像断线的珠子一样,不断的往下掉。
“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墨兰哑着嗓子说。
等露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后,墨兰才痛哭出声。
李大夫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墨兰的人了,对她来说亦师亦友的存在,墨兰早已把他当成了亲人。
因为有他在,墨兰才感觉没有那么孤单。
两人虽然年纪相差悬殊,可志趣相投,即使她有些离经叛道,这位老人家也无私地包容了她,在他面前墨兰是最放松的。
而且他并没有因为墨兰是女子就轻视她,这些年对墨兰也是倾囊相授。
为了帮她实现梦想,甘愿冒大不韪,让墨兰在医馆里行医,甚至最后还陪她走街串巷。
他实在是一个很好、很好的老人。
可是这样的人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墨兰强忍着悲伤参加完了李大夫的丧礼,回到家里之后就病倒了,这一次是真的,而且病情来势汹汹。
生病的日子里,墨兰过得浑浑噩噩,所以等她稍微缓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家里已经大变样。
长柏和长枫都中了进士,只是长柏成绩好,是第十三名,而长枫刚刚吊车尾。
但不管怎么说,中了就是中了,现在两人已经在等候选官。
大娘子还是因为私放印子钱,被盛紘夺了管家权。只是这一次是盛紘他自己撞破的。
当时是墨兰病得最重的时候,林噙霜因为要照顾她,又因为关嬷嬷的提点,所以并没有接下管家权。
因而到最后还是明兰管的家。
墨兰不想留在家里看明兰的爱恨情仇,这一次因为有她的提醒,林噙霜也没有派人回扬州,所以墨兰并不担心。
而且墨兰还想为李大夫守孝一年,可她知道家里是不会答应的。
因此等她渐渐好了些之后,就跟盛紘提出要去庄子上修养,可能因为被她之前突然病重吓到了,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墨兰,盛紘很轻易的就答应了。
其实墨兰的病根本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就是不用灵泉,她自己也能治好。
只是当时盛家已经请了大夫,那大夫又把她的病说得那么严重,天天过来把脉,她也就没敢一下子好全。
但是之后,养病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墨兰都是装的。
既然盛紘同意了,墨兰也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了,其盛家这个四四方方的笼子,她还是更喜欢庄子上。
但在此之前,她还要按照约定,先放关嬷嬷自由。
于是在大娘子她们去了金明池的时候,墨兰悄悄的让关嬷嬷给官家递了陈条。
然后就安心地等着,她笃定,只要官家看到陈条一定会召见她的。
谁知官家这边的消息还没等到,就等来了盛紘发火,明兰罚跪的消息。
彼时墨兰正在练字,直到写完了才问云栽是怎么回事。
原来今日明兰为了帮余嫣然拿回生母的遗物,决定上场帮她打马球。
可长柏长枫都不在,最后只好和齐衡一起组队,虽然赢了比赛,可明兰也因此被人议论纷纷。
盛紘知道后大发雷霆,指责明兰出风头不守安分,伤了盛家的颜面,因此让明兰罚跪。
墨兰问云栽,“寿安堂那边怎么说?”
云栽摇头,很是疑惑地说:“没什么动静。”
墨兰看了看云栽,重新拿起笔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
“是。”
*
虽然多等了些时日天,这一天,墨兰还是被官家直接急招进宫了。
刚一进殿,还未行礼,官家就迫不及待地问。
“这上面说的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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