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秦氏就轻手轻脚地穿好衣裳,从旁边的柜子里数了一些铜板,小心地放到荷包里。
又把荷包贴身放在了自己的衣裳里,重新把柜子锁上。
王氏听到脚步声,忙从笼屉里拿出两个热腾腾的杂粮饼。
“娘,刚出锅的杂粮饼,你拿两个,留着路上垫垫肚子。”
秦氏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老三媳妇是个好的。
“诶!”
小心把杂粮饼放好,挎着一个篮子就出门了,篮子里装了大半篮的鸡蛋、鸭蛋,上面用一块布盖着。
“张福家的,你今个儿也要去镇上?”
秦氏笑呵呵地说着,“正是的呢,家里存了些鸡蛋,就想着去镇上卖了,换斤肉回来。”
双平镇每逢3、6、9就会赶一次大集,今日镇上赶大集,热闹得很。
桃花村的村民,通常去镇上都会选择赶集的日子,一来可以带些自家的鸡蛋或者自家种的瓜果蔬菜去镇上卖。
二来,赶集的时候人多,各种东西的价格也会比不赶集的时候便宜一些。
还是刚才的翠花婶子,眼看着牛车上已经坐满了人,催促道:“二狗,差不多了吧。”
张二狗没理会翠花婶子喋喋不休的催促,十分悠闲地哼着小曲儿。
又等了一会儿,张二狗这才赶着牛车往镇上去。
桃花村离双平镇坐牛车大概要一个多时辰,一来一回半天就过去了。
这还是在修了一条的路的情况下,不然得花更长时间。
秦氏去镇上买肉了,家里的男人们趁着还没去服徭役之前,早早就下地干活了。
家里最闲的就数张泽这样的小孩子了,干不了什么重活。
张泽今日又跟着大丫、二丫去割了一小捆艾草回来,晒着。
昨天晒的艾草已经半干了,今日日头正好,估摸着今日就可以干了。
张泽看了看,突然想起来还得准备一个捣药的药杵。
特意去河边寻了一块光滑的石头,又寻了一个不小的石槽。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艾草晒干了。
“泽哥儿,这两天总不见你的人影,你上哪去玩了?”
石头,张泽的好兄弟,从小一块儿玩,石头比张泽大个半岁。
“没上哪玩,这两天都跟着我大姐去打猪草了。”
“害,我还以为你上哪去玩了呢!二胖他们昨天在河边捡到了一窝野鸭蛋,咱们要不要也去找找?”
石头乐呵呵地和张泽分享着自己知道的消息,虽然是在问,可眼底满是期待。
张泽看了看天色,还早,于是点了点头,“我回去跟我大姐说一声。”
噔噔噔回屋告诉了大丫,这才跟着石头往河边去。
现在的天气还没到最热的时候,野鸭下的蛋不多,二胖他们运气不错。
两人一路嘀咕着,石头走在前面,张泽跟在后面。
从河水最浅的地方,小心地踩着河水里露出来的石头,来到芦苇丛。
芦苇长得比成年人还高出不少,张泽和石头一钻进芦苇丛,外面压根发现不了。
两人找了好一会儿,野鸭蛋没找到,手上被芦苇锋利的叶子,割出了不少口子。
“嘶~哪有野鸭蛋,该不会是二胖那家伙在骗我吧!”石头有些生气地说着。
张泽见他这样,忙安慰道:“别气,现在野鸭还不怎么下蛋,没准就是二胖他们运气好!
你要是累了,咱们就先回去,你真想吃野鸭蛋,大不了回头咱们和二胖他们一块来找。”
石头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被张泽这么一哄,立马重拾笑容。
“泽哥儿,你说得对,走,咱们回去!”
“噗呲——”一只野鸭被惊动,直接飞走了。
什么叫峰回路转?!这就是。
张泽和石头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底掩盖不住的笑容。
两人顺着野鸭飞起来的方向,扒开芦苇走去。
石头眼睛亮晶晶地看向窝里的野鸭蛋,“野鸭蛋!好多个,泽哥儿咱们这一趟来得不亏!”
野鸭蛋个头比不上家里养的鸭子,但是这一窝野鸭蛋胜在量多。
张泽粗略数了一下,大概有十一二个,真不算少了。
两人把野鸭蛋小心揣在兜里,走路的动作都小心翼翼了几分,生怕把野鸭蛋磕碎了。
离开了密不透风的芦苇丛,张泽和石头坐在树下的石头上,分着野鸭蛋。
张泽最后分到了六个,石头分到了七个,揣着六个野鸭蛋的张泽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孩子们找到的东西,大多数都是归自己所有,不用充入公中。
张泽献宝似的从兜里掏出野鸭蛋,“大姐,你瞧这事是什么?!”
大丫看到野鸭蛋,眼睛立马亮了亮,兴趣地数着,“野鸭蛋?!一、二……六,六个,这么多,泽哥儿你从哪儿弄来的?”
意识到野鸭蛋有六个,大丫立马压低了声音。
张家孩子多,又没分家,秦氏这个做阿奶的很难一碗水端平。
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家里的孙子们,至于孙女,完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张泽上辈子长在红旗下,对待三个姐姐,难免多照顾两分。
自己有的,能分就会分一些给姐姐们。
“嘘!大姐,你小声点儿,这是我和石头刚去芦苇丛找到的,等会儿咱们把野鸭蛋偷偷煮了。”
大丫立马明白了,先是肯定了弟弟的想法,又想到弟弟才五岁,去河边芦苇丛太危险了。
“泽哥儿,河边危险,下次可别再和石头两人去了,叫上我和二姐。”
张泽知道大姐这是担心自己,乖乖应下,“知道了,大姐。”
大丫动作很快,麻利地厨房,把野鸭蛋给煮上了。
紧接着要开始煮饭,所以早一点儿烧锅不会有人怀疑。
二丫、三丫在院子里边剁猪草,二丫边望着风。
张泽也没闲着,去后院把已经晒干的艾草收回来,用刀剁着。
尽量把艾草剁碎一些,方便等会儿磨成粉末。
二丫看到张泽的动作,有些好奇,“泽哥儿,你剁艾草干嘛?”
“二姐,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这是我的秘密。”
张泽傲娇地抬了抬手,嘶,人小干什么都不方便,才剁了一会儿,手就酸得很。
二丫察觉到弟弟手酸了,立马噗呲一笑,“你要是告诉我弄这个艾草干嘛,我就帮你一块儿弄怎么样?”
喜欢穿成农家子的漫漫科举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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