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一直闭门不出,直到小年那日,亲自带了礼物登门去陆府给老师拜年。
“学生给老师拜个早年,还请老师保重身体。”
陆宏看着面前所有锐利都收敛起来的弟子,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没有影响你的心性,为师心中甚慰。”
“劳老师担忧了,是学生的不是。”张泽笑着递了一杯茶水给陆宏。
“接下来的日子,切记不要出头,万事有为师在。”
张泽笑着应下,两人随即说起轻松的话,张泽陪着老师用了一顿午饭,这才驱车离开。
张三牛和王氏商量着今年的除夕要准备些好酒好菜,去去晦气。
府里的丫鬟婆子们被王氏吩咐把府中各处打扫干净,又在各处贴上了各种喜庆的桃符……
祭祀祖先用的各种祭品,王氏和张三牛几人亲力亲为。
林宴文这两年一直在香山书院求学,郑执派人害得林宴文从高处摔下,虽有同窗及时拉了他一把,到底是受了不轻的伤。
他没有常年习武,身体没有经过熬打,伤筋动骨一百天,他一直就留在了府里养伤。
好在乡试是在八月份,他可以等张泽考完会试再返回家乡。
除夕夜很快就到了,张清彤三姐妹活跃着气氛,府中被王氏和张三牛布置得喜气洋洋。
张泽举起酒杯,向亲人们说着祝词,“祝愿新的一年,我们一家人平安顺遂,所愿皆所得……”
张清彤笑着回应,“祝愿小弟明年金榜题名,打马游街!”
林宴文笑着祝福道:“先摘杏榜,再跨马游街……”
桌上摆了一大桌子各种各样的美味佳肴,说完祝词,众人都没有客气,直接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边吃着饭,边说着轻松的话题。
除夕夜,张泽陪着爹娘留在了正院守岁,三个姐姐也跟着一块儿,就连林宴文都留了下来。
过了除夕,府里一切照旧,会试的时间转眼就到了。
张三牛和王氏不放心,把下人准备的笔墨纸砚等一应用品,一件件仔细检查着。
检查过后还不放心,又把府里前不久花了大价钱请来的大夫唤了过来,让大夫再仔细检查一遍这些用品可有不妥当的地方。
对于爹娘这番拳拳爱护之心,张泽心里暖暖的。
越是临近考试,张泽的心里就越发平静。
张泽这三年不只是读书,还分出了一些时间专门培养自己的应试心境。
经过三年不间断地培养,张泽现在看到考卷心里的情绪波动极小,就算是遇上没见过的难题都能平静如水。
只有绝对冷静的头脑,才能不犯错误。
会试如约而至,张泽坐上马车往贡院赶。
才行到半路,他们的马车就被突然冲出来的一辆马车撞坏了。
张泽在金阳的维护下,从马车中脱身,接下来的一段路,张泽选择了步行。
张泽到时,天边微微泛白,前面还有很长的队伍。
张泽不慌不忙提着自己的东西,慢慢地挪动着。
金阳不是考生,只能候在外围。
张泽前后的考生发生了争执,拳脚向着张泽而来。
张泽一手捏住一个人的手,对着旁边的侍卫道:“大人,这两人寻衅滋事,扰乱考场,我怀疑是别有用心之人,应该立即关押起来,严刑拷问。”
侍卫见张泽这么说,不能再坐视不理,挥手示意旁边的几人上前拿住了那两人。
张泽却没有放松警惕,他仔细检查了一遍全身。
“呵,又是这等下作的手段。”张泽将纸条撕了一个粉碎。
接下来的时间里,张泽又遇到了几个找茬的人,全部被张泽识破。
验明正身衙役挥手示意一旁的引路衙役带着张泽入贡院。
张泽目不斜视,眼神的余光却一直仔细瞧着,不敢放松警惕。
屋顶有几个不小的破洞,积雪时不时掉落下来。
好在张泽早有准备,很快就收拾好了。
二月份,京城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天气时晴时雪,难以捉摸,这可就苦了参加会试的考生们。
张泽看着对面才进来不久的考生,脸上就露出了一抹潮红,还未发考卷,那考生就咳了起来。
张泽判断这人应是受了风寒,没准都撑不过第一场考试。
只这么想了一会儿,考卷就发了下来,张泽全部的身心都落在了考卷上。
条件恶劣,张泽需要用最短的时间把考卷答完。
早就从老师口中得知会试的题目多以经义、时文为主,现在看到考卷上的题目,张泽立马就进入了状态。
“……大坝决堤,致使数十万黎民百姓不得不背井离乡……”
张泽思索了一会儿,快速在草稿纸上落笔,这么一写就是大半个时辰。
张泽停笔,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这篇文章,确认没有犯任何忌讳,这才开始誊抄到考卷上。
草稿纸上张泽是用行楷一气呵成的,眼下誊写在考卷上却必须使用馆阁体,一字一句必须工整不得有错漏。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张泽刚停笔准备用午饭,就听到对面“咚”的一声。
那位得了风寒的考生到底没有撑住,只一个上午就倒下了。
看守的衙役闻讯而来,很快就把考生拖了出去。
张泽没有因此受到什么影响,依旧吃着午饭。
下半晌天空开始飘雪,张泽所在的号舍的屋顶开始飘雪下来。
好在张泽提前准备了雨布,不然此时飘雪肯定会打湿考卷。
这场雪一直没停,张泽搓了搓手,选择继续写。
与其跟这样恶劣的环境一直耗着,不如尽快写完考卷。
张泽不眠不休地写着,只有在冷的时候活动活动身子,等身子暖和了,又继续写着。
会试的考题果然极多,饶是张泽不眠不休,仍然花了两日半的时间才写完所有的考卷。
剩下的半日,张泽小心地护着考卷,坐在自己带来的小火炉旁烤着火,吃着冒着香气的饼子。
旁边的考生如何,张泽并没有分心神去了解。
光是要应付屋顶时不时掉落下来的雪,张泽就有些不厌其烦了。
第一场考试落下帷幕,张泽微微有些狼狈地上了马车。
回到府上好好地用了一顿饭,就上床躺下,不过几息工夫,张泽就陷入了深度睡眠。
喜欢穿成农家子的漫漫科举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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