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丝带着笑脸,坐在床边,一个修女和她有说有笑。
“这样,只要顺着背着后面扎,头发就不会散了。顺便说一下,你真漂亮”
“谢谢”
“你做完转化后一定会去上层的!到时候可别忘了我啊。唉,我说话没分量”
“怎么了”
“嗯,说这些是没关系的。要是我说话有分量,我一定会把这部分记忆留下的,这样你就能来看看我了,唉,要是你能把我带走就好了”
“你在这里不快乐吗?”
“怎么会呢”,说完她急忙站起来,又立刻补充到:“宵禁是十二点,要是你没回来,胸口的束缚器会让你难受的”
“哦!知道了……”
门开了,外面的院长,修女立马问候,怯怯的就钻出去了。
“你怎么样?对明天的转化紧张吗”
“还好”
院长点点头,带着经典的笑容就离开了。
她躺回床上,满脑子消极。不管怎么样,她得出去走走,走廊上不少神情寡虑的人,看样子他们的转化仪式也都在明天。
每个摄像头的小脑袋都跟着梅丝,她先在这里逛了逛,遇见了一个健壮的心理医生拉着一个大眼睛的侏儒,她分不清那是男是女。
她跟在后面,来到一条暗淡走廊,灯光似乎被厚墙纸吸尽。侏儒时不时扭头,心理医生就猛拉他脖子上的链子。
当地毯似乎变得潮湿,她就跟着他们来到了一片比较明亮的走廊,因为窗帘时不时被风吹动。
她躲到窗帘后,看到外面居然是一个巨大的宴会厅:侍者端着酒水轻快的走动,灯火通明下每个人都穿得古香古色的,高雅的音乐在堂中奏响。她急忙离开那面落地玻璃。
“你在这里什么?”
“我在看看,下面是怎么回事?”
“一个超复古舞会,难道你看不出来了。你脱节太久,太需要转化仪式了。快走吧,这里是工作人员的地区”
他牵了一下链子,那个露着大牙板的侏儒驼着腰背就跟着走进去了走廊的阴影。
她是脱节,完全的脱节,因为她压根就不是地球人。也许这是一个机会?也许她真的能重来,这转化仪式就是忘记一切的机会?
不,她不能,当她当上旷罗执法官时她抱着同意的心态,那种根深蒂固的隔离感还有孤独就从来没有消失过。
她是一个外星人,就永远是一个外星人,人是永远不会改变的!生是这样,也会这样去死。
她压灭了心中的想法,她认为那想法包含着逃避,是怯懦。她想的太多,她需要透透气。大堂的时钟显示现在才七点,她还有五个小时呢。
她又碰到教他扎头发的修女,她面无表情的看了她。
铁门被秋夜寒凉的风吹得嘎吱作响。她顺着围栏走向转化所后的那片亮点。这条枯草伏倒的小径上走着很多人。
酒吧很大,里面灯红酒绿。柜台旁坐满了人,只有一个长着弯曲蓝色胡子的中年人的柜台前,显得冷清。
“要点什么,年轻的女士”
他拿出转化院的一张酒水卡。
“这能换什么?”
“还得看你要什么,他们规定是一张换三杯”
“最贵的”
“好的,一杯地下八英里苦甘酒”
插着几条秸秆的蓝色酒杯就摆在她的面前。
她眯了一口,好不容易才咽了下去。
“太烈了嘛?你让我想起几年前的个个小伙,他只喝了点,就差点摔死在地上,不过他后面可就一口喝干净拉”
“为什么你这的人这么少?”她在柜台上撑着身子,端着脑袋问他。
“我这块都是给老顾客的”
“那你不行啊,做到现在还没几个人”
“没办法勒,要知道我们是开在转化园里,都一批人匆匆的离开,又来一批新的要离开的人”
“那你为什么还做这个?”
“因为总归有人会爱上我的酒水,并且再怎么转化也忘记不了”
“嗬。”她勉强含了一小口酒,一口不留的咽下去。
“你得用那秸秆干子吸,一秸秆的分量刚好适应你们新人”
她照做了,白皙的脸好像能看到腾出的红色热气,咽皮耷拉下来。
“哦,对了,你有见到一个年轻人吗?就是比较颓废,长的不好看,有乱糟糟的头发”
“噗,来这的每个年轻人都是这样”
她再也支撑不住,双臂一滑,脑袋就撞在桌上,轻微的呜咽声下可是流了不少泪。
酒保伸出手,轻柔的扶起她的滚烫的脸。一只手托着她的脑门,一只手把抹布放到她下面,放下了她。
“别急,我能记得很多人,只要你说得再清楚些,保不住呢!你看,刚刚我对你提的那个小伙子可是几十年前的一位呢”
梅丝摇摆起脑袋,一下就摔向后面,幸好酒保拉着了她的衣领,不然她就脑袋冲地,跌下去了。
她软塌塌趴在台上,勉强开始回忆,可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他……她手臂上有些刀痕……她,咳咳咳,他……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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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不停的喝,可以少,但不能断,不然你会受不了的,那样你会连来到转化院以来吃掉的所有东西都吐出来的。完整的喝完这杯,你就会好受些”
他没办法啊,扶着她的脖子,端着酒杯,可他们怎么也对不准秸秆干的口。
另一个柜台的年轻酒保刚好上完场所,从那边走来。
“哈维,又在骗人家喝你的酒呐”
“玩儿去!不是,过来,扶一下”
年轻笑着跑过来,把棒球帽放到台上,去拖着她的身子,突然就感到了一阵内心青春的骚动。
“你的酒是真的没销量啊,既烈性,又不对现在顾客的口,还有怎么可怕的副作用,就是我还得帮你扶”
“去吧去吧!”
他看了一眼,回到自己的柜台了。
“怎么样,还记得什么吗?”
她趴在桌上,眼神模糊。
“那个,那个……”
“什么”
“天空……大小……他还会变大变小”
“啧啧啧,这可能不是太独特”
她扭起眉毛,自觉的吸了一口甘酒。
“别催了!我会想出来的,一定有些什么,有些什么……”
她从地上爬起来,又喝了一口,酒杯已经见底。她伸出手,试着勾勒出王杯的轮廓。她摆动完了,又倒回地上。
哈维不能去扶她,因为在台子上有半个虚幻的人影。那影子一动不动,只是矗留在梅丝勾勒过的地方。
他在记忆中检索,终于想起来这是谁!正是他开头打趣到的那位。
他扶起她。
“抱歉,他只来过一次,是在十几年前”
趴在桌上的她一动不动。突然开口了:“什么意思?他曾经来过?”
“嗯,和你一样,他当时也要做转化。那时候这片生命之土还叫动物园,我就在一旁的酒馆当酒保”
“他不在,那他会去哪儿……”
“我也想知道。也许你可以知道”
“嗯?”她迷迷糊糊的问。
他进入后台,回来时,一手拿着打火机烧着上面的另一只手端着的小碟子,接着倒进梅丝的酒杯。
“喝下,然后记得我”哈维托起她的脸。
她睡眼朦胧的举起杯子:“这是什么?”
“让你蒙混过关的东西”
“你先来点”
“哼!姑娘,你要知道我是个老酒保,我不同其他人!我有良心,要是我早想对你做些什么,你在喝下第一口酒时,就应该动手了。况且那转化院里的人看得可紧了”
他说完,一口喝光了。
“怎么样?”
“怎么样?”
“怎么样……”
“怎么……”
酒保向后倒去,撞碎了身后的酒柜,玻璃、五颜六色的酒水碎散一地。
这响声让梅丝从浓重的醉意中清醒了一点,她不明白怎么回事。
那个带帽子的酒保跑过来:
“你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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