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天,几束芦苇不停的轻碰书桌前的窗户。我依靠后背,看着远方的乌云慢慢平移,心情安逸,没有感情。
滴答的雨水在窗玻璃上撞散,我离开了书桌。心情突然烦躁了起来,想起了很多心痛的事情,最刺疼的还是八个月前离开的阿芳。我接上辅助脑,接着打开大脑开始寻找痛苦的神经。
猛烈的敲门声一把把我拖出虚无。我从桌前挣起身子,除了电脑的亮光屋子一片黑暗。朦胧中,我摇晃着身体,脑板还没闭合,我就那样去开了门。
门外被雨水打凝青头发的男人吼了一声。
“王杯,你踏马疯了,是不是,怎么你的脑板还开着!”
他把我送到了紫光室,安置了好了脑子。感觉的拼图在我脑海中慢慢印现出来。
我看着他,他坐在自动膨发沙发上,一只腿翘在扶手上,面容憔悴,瞅着手中的离核香烟,香烟中间的核球已经黯淡无光了。
“老朋友,你怎么来了?自从上个光衫年来,我们已经有三年半没见了。我真太开心了,我总是想着我们小时候的事,哈哈哈”
他放下抽烟的手:“我快死了。”
我没有听懂,这不是个笑话吗 他为什么这么严肃。
“开什么玩笑啊,老刘,你才43岁,严格算起来,你还有80多年的脑活力呢,更何况你还是是个极限兵的上级,有那么好的脑科技设备”。我挤出个笑容对他说。
“不,不一样了。我去过东北洋”。他吸一口烟,把它摔到了角落。
“什么,难道那里真的有海怪啊”。看出他的举动不是在说笑,我也紧张了起来。
“也许是,也许不是。可那里是有问题的!我和一船身强力壮的水手出海,七个回岸三天里身体都出现不同程度的腐烂期。医生们无计可施,说那是夸克分子在腐败,而且由内而外的,医生没办法去移植。”
“好了,这有点惊悚了。我以为在这个完全灵敏度控制的世界里已经没有无法透过移植解决的问题了呢”
他走到我面前拉开袖子,膀子的内壁像一小片腐烂的骨海,本该健壮完整的手骨也变得很畸形黝黑。我笔直的站起身。
“开开我看看”
我拉着无奈是他走到紫光室。万亿显微镜看着那些腐烂物质,发现它们的结构就和正常的皮肤一模一样,可就在每个细胞壁上都一个大黑点散布着黑色的神经,染黑了整个细胞,再放大一步,每个细胞都有千奇百怪的颜色,里面似乎有更多的五颜六色,我的设备看不清了。
我试着用八打点流光电进行破壁,没有反应。
我们再次做会椅子。他倒在沙发上,沙发开始自动膨发。
“你是我的朋友,我愿意为你做事情。”
“可我还差什么呢?我苦闷的人生对我来说已经压抑到完美了”我问他。
他冷静的脸上露出一些痛苦的抽动。
“那就为我件事,我也许有些热爱这苦闷的人生……电罐闪电,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
“是的,这很早就不保密了”
“明天我会负责叶得利公司要运输那一罐。我们,是的,一起弄到一罐。放心,我以我们发小的关系担保,最坏最坏的情况也损害不到你现在的生活”
我的脑子好像爬过几百只蚂蚁,压力在飙升。“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我这样一个要啥没啥的人实在爱莫能助啊!??”
他拾起空气制水机下刚刚丢出去香烟,扣开香烟上的核球,这时我才发现那是一个缝隙分明的小东西,根本不是香烟核球。“这是b级的控制星球,我这个职位很容易弄到。明天我会让我的水手松懈一点,你将会以我的特邀人员进入,你带着这个到主船线控制机那,记住明天你的大脑科技一定要完全关闭,然后用你大学时学的凹形学,去破解密码。解开后……”
我脑中的脑核开始滋滋作响,听不清他在讲什么,也听不到我自己的下一句发问。我被猛的一拉,拖进里屋。剧烈的爆炸声驱散了我耳间的迷雾,接着耳朵开始刺痛,又失去了听觉。
我瘫倒墙边,视觉开始恢复。刘王莱的脑线已经接在紧握的绿离手抢上,他依靠墙边,一动不动,侧看着客厅。
“刘王莱长官,近期有一些谣言需要调查。鉴于你是极限兵的长校,我们不得不用此种方法来阻止你提前做好准备。希望你丢出备用脑核片,配合我们调查工作,如果有误,你不会有任何损失,并且三倍补偿所以的损失。”一个合成电子声说。
刘王莱扭过头,看着我,一只手捏了捏鼻子。“王杯,你的脑核片”
我颤抖着递给他。
“外面的长官,我虽然是一个上级,可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没必要这样炸开一个平民的屋子吧”刘王莱说。
“对不起,请您配合,接下来是最后的五秒倒数”电子声响回到。
我的脑核片滑过地面,飞到了外面。
一样穿着盔甲的人开始识别。刘王莱向外丢出手枪,一串枪声极速出现。我们乘机奔向后门,身后枪火炸然爆发。我们顺着房子的过道不停的奔跑。那群穿着机甲的家伙,端着枪,屁股后面冒着紫色的火焰,高高的飞在空中,其中一个还没有带头盔,我真不明白他怎么操作的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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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王莱跑的很快,可得顾上我这个拖油瓶。在等待我靠近的时候,他就抽出另一只上级专用的雷子手枪,对着空中射击,几台机甲摔回了地上,我感觉天崩地裂。
我们先是跑进一片居家私人树林,接着他拉着我领子猛的倒在一张铁锈斑驳的大坏书桌下。刚刚几枚快榴炮在我们身边爆炸,他的胸口一片模糊,大量鲜血从坚实高耸的肌肉上渗出。
他大口的呼吸,声音颤抖。阴密的雨云加快了落雨,大雨开始了。
“王杯,我可能玩完了,很抱歉把你扯进来,最起码你不用帮我忙了。那片东北洋,闹片东北样……”他含糊不清的说着话。我在他的眼中看到恐惧,他的整个面部都露着激动惊讶的表情,渐渐的没声了。
“啊刘,啊刘!别啊,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倒在地上,环抱着自己,恐惧填满了我的身体,自责的游蛇溜进去,让我恶心到发疯,眼泪糊乱了实现。为什么会这样?这到底是什么?是全息电影吗?并不是啊?刘王莱!醒醒啊!
阴云密布的天空下,绵绵不绝的雨点落在稀稀拉拉阴森的树林里,破败的书桌又遮住了更多的光,这暗淡小空间里,躺在一具面无血色,泛白的像一句正在膨胀的蜡像,它直勾勾的瞪着双眼。更多的血液流过我贴在地上的面部,我感觉潮湿的温暖,我什么都看不见。那么温暖,温暖——充满了幸福,似乎在告诉我,这只是美好生活里的一段光怪陆离的插曲梦境,醒来之后依旧是无忧无虑的活到老死。
“我好困啊,王杯……好困呐……”。他面部僵白,嘴唇在慢慢挪动,但气息再也蹦不上来了。
“醒过来啊,刘王莱!”
我无法自制了,我什么都想不到了,只有痛苦!痛苦!暗淡的书桌下,他的尸体泛白我必须要大声的嚎吼,我没有办法,我从小到大唯一朋友,最好朋友,我永远的朋友!我只能吼叫。我的脑袋死死摁进布满血水的泥地,开始吼叫,血污泡泡翻腾。我开始抽泣,咳嗽。
附近传来了机甲重重落地的声音,大地一阵一阵的颤抖。刘王莱不再会说话了,刘王莱已经死了,只是是一快傻勾勾的石头,红色血液不再喷涌,取而代之是一小股一小股往外冒的淡褐色液体。我依旧无意识般的侧躺在血水雨水混合的泥地上,什么都看不见,全身冰冷,我感觉我已经死了,心中的生命都在暗淡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听着越来越近的机械脚步声,恐惧死灰复燃,极端的发作着,我必须去陪我的朋友!我的脑袋开始使劲摁陷泥土,现在一只鼻孔在污水上,一只埋在水里。我的敛眸感到辛辣的刺疼感,这疼痛让我意识到我烂在污水里的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有知觉了,只有淡淡的刺激感。我想着痛苦和恐惧,它们也在强烈的思考着我,我睁开最大的眼睛,最后看一眼刘王莱,一个漆黑的淡淡的印象足够了。我已经完全面朝下趴在污水里,我使出我这份生命的最后一份力气猛的一拉石块一般的刘王莱压上我的后背。
我开始急促呼吸,可只有殷实的水,脑袋被撕裂了一样的疼,身下的器官也开始像爆竹一样噼啪作响的开始疼痛,我疯狂挣扎试着挪开背上的尸体,可双手关节疼到使不上劲儿,我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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