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静秋见他这促狭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表姐夫,我没想要你。”
司马玄陌如释重负:“那就好,那就好,要不然到时候我毫不留情拒绝,会伤了亲戚间的感情。”
董穗瞪了司马玄陌一眼:“你这样会吓到表妹,下次可不许再如此了,表妹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就算她大大咧咧的,也要顾及她的感受。”
司马玄陌讨好一笑:“都依你,以后我在表妹面前,尽量做个正经人。”
董穗柔柔笑了,就像那水面的芙蓉随风摇曳:“夫君,多谢你的体谅。”
司马玄陌挠挠头,害羞得像个大男孩:“阿穗你这么好,我怎么舍得不体谅?”
江静秋翻了个白眼,把适才的话补充完整:“但也差不多。”
夫妻俩一同看向她:“需要你把话说得清楚一些。”
江静秋戳戳手指头,小声地道:“表姐,我年纪不小了,早就到了适嫁的年龄……我想要个男人。”
司马玄陌连忙捂住董穗的耳朵,一脸嫌弃:“怎么能在你表姐面前说这种话?你们真的是亲戚么?怎么你表姐温柔贤惠,在你身上一点都看不到?”
江静秋无奈解释:“表姐夫,我的意思是,我想嫁人了!我想要个丈夫,丈夫肯定是男人,我要个男人有问题么?”
司马玄陌放开董穗的耳朵,甩了甩袖子:“好好说话不行么?你想吓死个人!”
江静秋露出一抹有些勉强的笑意,从牙缝中挤出一段还算正常的话:“表姐,表姐夫,你们不用给我找会武功的侍女,如果你们有时间,麻烦你们帮我考虑考虑我的终身大事。”
“我爹娘在京城人生地不熟,靠他们给我找婆家,估计得等上几年,我不想成为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所以就麻烦您二位了。”
董穗十分疑惑:“前几日舅舅和舅妈和你谈这件事,你不是很反感么?怎么忽然想到要成亲?”
司马玄陌笑道:“阿穗,这你就不懂了,想必是见我们夫妻恩爱,静秋她牙根酸,所以也想自己有一个知冷知热的。”
董穗再瞪司马玄陌:“夫君,要好好说话,不能没个正行。”
司马玄陌咳了咳,一本正经地问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把要求列出来,姐夫给你安排。”
江静秋想了想,很诚恳地道:“不看权、不看势、不看出身、不看长相……但不能比我小,也不能比我矮,这是底线。”
司马玄陌一拍手:“巧了,就这种要求的话,我们府里多的是。你瞧着是看门的小张比较好,还是厨房的小李比较好?亦或者是马房的小刘?”
江静秋甩甩袖子:“算了,我自己找吧!”
董穗安慰道:“你表姐夫在和你开玩笑,你别理他便是,你是我唯一的妹妹,他不会随便糊弄你的亲事。”
司马玄陌很严肃地道:“婚姻大事并非儿戏,你让我们帮你挑,就算挑个人中龙凤,你未必看得上,所以我更倾向于你自己去找。”
“稍后我给瑜儿捎个消息,让她平日多带你出去走走,见的人多了,自然会有你想要的。”
江静秋很是烦恼:“就不能直接给我介绍几个你认为好的,我自己去判断判断?”
司马玄陌摸摸下巴:“我认为好且未娶妻的,无非就是大长公主之子沈景言、白氏商行少东家白黎,他俩你应该都认识,你觉得哪个比较好?”
江静秋面色一变:“都不好!”
董穗眼珠一转:“所以,这二人之一便是你的症结所在?你突然想要成亲,便是与那人有关?”
江静秋抱住董穗的手臂,可怜巴巴地道:“表姐,你救救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董穗柔声问:“你且说说,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
江静秋哭诉:“我不过和白黎那榔头说了几句话,白夫人便说要上门提亲,那看我的眼神,都像饿狼看到了肉一样,我想着要是我有了婚约,或许就不被那白夫人盯着了。”
董穗很是诚恳:“静秋,白大哥是个好人,你若与他结为夫妇,他肯定不会叫你受半点委屈。”
江静秋拼命摇头:“可我对白黎那家伙半点好感都没有,我与他是不可能的!”
董穗见她态度如此坚决,也不再勉强:“给你表姐夫一些时间,让他好好帮你择选,总不能因为这种原因着急找一个,把自己的一生折进去。”
江静秋点点头:“我都听表姐的。”
董穗柔声道:“好了,今日/你也受了惊吓,先别烦恼这些事,我命人给你准备了好吃的,快去吃吧!”
江静秋靠在董穗的肩上:“表姐真好,谢谢表姐!”
董穗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那笑容依旧温柔,仿佛能包容一切。
江静秋走后,司马玄陌无奈摇头:“阿穗,这姑娘没那么省心,少纵着她一些,免得纵坏了。”
董穗听了,并没有因此生气,他握住司马玄陌的手,温柔道:“夫君,静秋是我唯一的妹妹,我难免会娇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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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度我很难把握,还望夫君时常提点,以免我失了分寸。我相信依夫君的眼光和胸襟,必定不会让我宠坏妹妹。”
司马玄陌面上,露出一抹宠溺的笑意:“你呀,就是脾气太好,说什么你也不生气。”
人人笑他粗犷,是个不折不扣的莽夫。
其实他们都不懂,这个看起来大棒槌一般的男人,也有着无比细心体贴的一面。
董穗深得司马玄陌的心,从来都是因为她轻声细语的温柔、善解人意的举止,轻而易举就叫这男人把最好的一面心甘情愿捧到她面前。
不得不说,这个柔中带刚的女子,已经占据了司马玄陌的全部。
董穗闻言,顺势依偎在司马玄陌怀里:“我有夫君,已是这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夫君在我身边体贴我、照顾我,把这世间至美至好的一切都给了我,还有什么事能让我生气的呢?”
没有男人能拒绝得了一个善解人意的温柔女子,更拒绝不了一个善解人意且一心仰慕他的温柔女子。
司马玄陌亦是不能。
董穗的每句话,每个轻柔的音节,都好似踏在他心坎上,叫他一颗心化作了水,软了又柔,柔了又软。
他把董穗紧紧搂住:“阿穗,你可真要了我的命!”
董穗靠在他怀里,唇角的幸福满满溢出来:“夫君,你就是我的命。”
半响,司马玄陌温和道:“静秋的亲事我会处理,你不用担心,她是我们唯一的妹妹,定不会让她受了委屈。”
董穗点头:“我信夫君。”
相府。
文茵从回来后就有些不对劲。
被帝释天的血溅到后不久,她觉得腹中饥饿难耐。
强/压住恐惧吃了几大碗饭,她仍然觉得腹中空空如也,根本没有半点饱腹之感。
那种饥饿的感觉,就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她腹中翻搅,爬行,犹如万蚁噬心。
她又命人端来一大桌菜饭,顾不得什么举止失措,狼吞虎咽地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光。
尽管胃部的撑胀之感十分强烈,但她依旧觉得饿。
只要不往肚子里塞食物,她便像是饿了几天几夜,那种饥饿之感,很快便叫她逐渐失去理智。
才不过须臾时间,她的脑海里就只剩下对饱腹之感的渴/望,甚至连身边的人都有些认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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