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信冷笑道:“还想着等二小姐救你!你们这些下作东西,主子糊涂不跟着劝,反倒添油加醋。我看沐曦和巧儿不睦都是你们挑唆的……”
“等我发落完你,会转告她你的忠心。”
接着对家丁下令道:“玛瑙打够二十板子,让她家来人领回去,……”
“这琥珀,连主子都搞不清楚的混账东西。捆起来,发卖出去,记得和人牙子说清楚,这丫头背主!”
琥珀这时感到了害怕,一个姑娘家若是被卖到烟花之地就惨了。
再加上她这个背主的名声,好人家谁敢轻易买她……
她大声求救:“夫人救我!夫人救我!”
孟浩然捂了捂耳朵,出声道:“把她嘴堵上,动静小些,莫惊动二姐姐!”
“是,少爷!”
家丁不知道从哪掏来一块看不出颜色的破布,把琥珀的嘴塞了个严严实实。
琥珀玛瑙两人嘴里呜呜着被家丁粗鲁的拖了下去。
孟沐曦头一次亲眼看着这种场景有些坐不住。
她扶着额头,低头不语,盯着脚下的地砖。
孟怀信处置完两个丫鬟,转头看向蒋氏。
“夫人,说说吧!”
到现在都还在叫她夫人,以前倒是她错估了他。
蒋氏知道孟怀信不喜克母的孟浩然,所以才敢屡屡对孟浩然暗里下手。
从幼时在冬夜里揭被子让他感染风寒,再到大一些以长辈的身份逼他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即使是这样,孟浩然居然都没死,一次又一次熬了过来,可见能克死生母的孩子真不是一般的命硬。
孟浩然非但没死,还因祸得福引起了孟怀信的重视,真是让人觉得好笑!
蒋氏的眼神变得阴恻恻的。
“老爷想让我说什么?那花生粉我只是想着给浩然增加点口味。”
孟怀信冷眼:“事到如今,你还要装下去吗?”
“你利用食物相克让浩然从小就体弱,那天更是在牛乳里放了花生粉让他差点死去。还要我一一明说吗?”
说着孟怀信甩出了那张孟浩然的饮食清单。
“起初我也怕误会了你,可是我突然想起我们成亲那会,有次我吃完螃蟹想吃柿子,你阻止了我。
还说你祖上传下一本书籍专门是写食物相克,偶尔一次不打紧,次数多了必然伤身。”
“管家!”
“是!”
管家递过来一本书,正是从蒋氏屋里搜出来的,书页被人翻的卷边了。
有些地方还被圈了起来。
蒋氏笑了两声,“呵呵,这能证明什么,就算我想害他又怎么样,他不是没死吗?”
“老爷想定我的罪,怎么不把我送到衙门去,就不怕你的宝贝儿子考不成功名……”
孟怀信啪的一下给了蒋氏一巴掌。
“你这个毒妇!”
“浩然没死那是沐曦及时救了他!”
“你还有脸提儿子,你这种行径传扬出去会让浩宇抬不起头的。你以为只有浩然考不成功名吗!”
孟怀信简直要气炸,怒吼道:“你应该庆幸浩然没死,否则你就是杀人凶手,浩宇的前程也会被你毁了。”
听孟怀信提到浩宇,蒋氏脸色变了变,没做声。
她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儿子女儿的前程,只不过不幸被发现了而已。
自古成王败寇,不过如今她也不算败,她还有个受宠的王妃女儿。
孟怀信又道:“而且除了浩然,还有沐曦!”
孟怀信又拿出了一个镶嵌着宝石的银酒壶,举到珍珠翡翠面前。
“此物,你们二人可认得?”
珍珠和翡翠刚才亲眼目睹了玛瑙和琥珀被打的皮开肉绽,这会已经面如土色,浑身筛糠。
“珍珠翡翠,你们二人在沐曦成亲那日送去了一壶毒酒,就是用的这个酒壶吧。
沐曦虽然没事,老张偷走了这壶酒,误食后中毒而死。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可还想抵赖!”
珍珠翡翠互相埋怨起来。
“这酒壶怎么在这,你不是扔了吗?”
“不是你扔的吗?”
“我去收拾时就没看见,还以为是你处理好了呢……”
两人你说我,我说你。
都埋怨对方。
孟怀信猛的一拍桌子,“够了!是二小姐还是夫人指使你们的,从实招来,不然就送进大牢。”
一听说毒死了老张头,珍珠翡翠慌了神。
“老爷饶命啊,奴婢只是奉命行事,是二小姐让奴婢送的。”
“奴婢们也只是奉命行事,求老爷开恩不要把我们送进大牢里去……”
蒋氏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的让人毛骨悚然。
她直视孟怀信,“哈哈哈,哈哈哈,孟郎早就知道了是吗?”
“是。”
“那你还今天大宴宾客?”
孟怀信平淡的道:“我不大宴宾客,怎么能让你尝一尝从天上跌落谷底的滋味呢。”
“我不大宴宾客,怎么好掩人耳目,堵住众人之口呢。”
“我可不想让人说我虐待妻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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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氏凄惨一笑,:“所以你知道了真相,还是继续大宴宾客,为的就是让人以为你对我宠爱有加,我若死了外人绝怀疑不到你的头上。”
“还真是!委屈你演戏了。”
蒋氏笑完又面露悲戚之色。
“你也不必再问了,巧儿也是我指使的,她只是母命难违!”
蒋氏说着看向孟怀信,“不过巧儿已是王妃,还怀着王府长子,就算你知道了真相又如何?”
蒋氏状似癫狂,歇斯底里,越说越激动。
“你既怕死对头攻击你,又怕家丑被外人得知丢了你的面子,所以今天才在这里整这么一出。”
“可是你除了发落几个下人还能干什么?”
刚刚还在为丫鬟被打心软的孟沐曦,听见她的笑声抬起了头。
蒋氏脸上的妆容还没有卸去,可是忙碌了一天,又加上癫狂的表情扭曲,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孟怀信也知蒋氏说的的确如此,他上前又甩了蒋氏一巴掌。
“你恶毒!”
蒋氏讥讽道:“我有你恶毒吗?”
“我多年渴望的主母之位,你让我得到又失去,让我从天上跌落泥潭。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你有本事就将我的罪行昭告天下,把我送进大牢啊!”
蒋氏甚至走到孟怀信面前,妩媚的充他勾了勾手指,挑衅道:“你敢吗?孟郎!”
孟怀信见她事到如今仍然不知悔改,也破口大骂。
“蒋玉容你这个忘恩负义,卑鄙无耻的恶毒女人,不仅恶毒还无知。”
“当年你父亲强把你塞给我,我念你也是做不得主的苦命人,对你以礼相待。即使后来晚晚进门也从未为难过你。你却一门心思要害晚晚的孩子。
她究竟与你何怨何愁,让你这样处心积虑的害她孩子!”
蒋氏一甩头,恶狠狠的道:“你放屁!”
“什么叫从未为难我!”
“你那老不死的娘三天两头敲打我,怕我生下孟家长子,逼着我喝避子汤……这还不叫为难吗?”
孟怀信觉得这个女人简直无可救药了,真不知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谁家的妾室不听婆母唠叨几句,况且巧儿只比沐曦小几个月,避子汤你统共喝了几次,后来我发现后不就停了吗?”
“是!你是停了我的避子汤,可是你也很少来我屋了不是吗?”
孟怀信气的结巴起来,“你,你……你分明就是贪欲过重,不懂珍惜!”
蒋氏双手一摊,笑道:“你不懂我,那是因为你从没有走过我的路,你从小就是独子,不知道庶女的苦楚!”
“实话告诉你,我没有一天不盼着那女人死,我天天诅咒她去死,你猜怎么着,最后他真的生孩子难产死了!”
“随你怎么说,我承认我是害了浩然,又出主意去害沐曦。可是那又怎样?”
“你能杀了我吗?”
“有本事就杀了我啊!”
孟怀信觉得蒋氏疯了,“来人就将夫人送到东北角那个院子里去,严加看管,不许出来!”
“你要软禁我?你敢,巧儿和浩宇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蒋氏挣扎着也被带了下去。
屋子里也安静了下来。
孟沐曦抬起头来看着孟怀信。
“父亲!”
孟怀信轻轻嗯了一声。
孟浩然起身询问:“父亲,二姐姐身边的珍珠翡翠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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