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罔黏萧弃黏得紧,到了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程度。
莫永平看自家孙儿那德行就知道,他们老莫家又多了个离不开媳妇儿的种。
兰夫人自打默许莫罔后,她看萧弃说白了等于看儿媳,自古婆媳关系难处,可兰夫人不觉得,她好说话的很,而且殿下飒爽又说一不二的样子非常对自己的胃口。
殿下当真是吸引男人的同时还吸引女人。
“来,水晶饺,是你爱吃的。”兰夫人笑着把盛着晶莹剔透的水晶饺的盘子移到萧弃面前。
萧弃不好意思,兰夫人明目张胆的偏爱让她受宠若惊。
莫罔看着,莫老爷子乐着。
桌上除了卧床的莫老夫人和远在平砂关的莫国安,莫家人齐聚一堂。
“来,陪我喝一杯,莫罔,你小子也是。”莫老爷子在兴头上,兰夫人拦也没用,索性放开任由他们闹。
萧弃瞟了一眼莫罔,眼中意思不言而喻。
“祖父,我就不喝了,喝多了娘又要照顾您又要顾着我,别累着她。”借口找的不错,莫永平心情好,不拆穿。
兰夫人挑眉,少见啊,知道心疼自个儿娘了?
“今天去宫里忘了拿,我该拎上几壶特供的,赖我。”什么叫酒过三巡而不醉,萧弃的酒量像是天生如此,你一杯我一杯,居然能和莫永平打个平手。
喝得起酒的武将爽快,品得懂茶的文臣犀利,莫永平看着萧弃长大的,但他仍为她的天赋赞叹不已。
念在萧弃是姑娘家,夜深需得回府,最后莫永平歇了拼酒的念头,叫她吃点菜解解酒,免得出府冷风一吹,第二天头疼的爬不起来。
兰夫人稳妥,中途去了一次伙房,叫做工的厨娘再熬上两碗醒酒汤,萧弃无所谓喝不喝,莫老爷子得喝,他年纪大了,过量饮酒实无益处。
萧弃走时兰夫人没送成,为了让莫永平喝醒酒汤,急得她差点窜主屋找莫老夫人告状。
兰夫人不送有人送,莫罔接过送萧弃出府的任务,从花厅到侯府大门,除了蛐蛐的鸣叫声,安静极了。
“师姐早些歇息,喝太多酒总归不是什么值得赞许的事情。”眼见着萧弃登上马车,莫罔终于轻声叮咛。
还好她是在自己面前放开了喝,换其他地方,他不知道得有多担心。
萧弃笑笑:“只有在你,师父,我的兄弟姐妹面前,我才这么喝,你真以为我傻?”
她耸耸肩,劝不住自己的人就更别劝他人饮酒莫贪杯了。
莫罔语塞,不是他揣测什么,他担心她就是本能,是关心。
“好了,我走了,有事来府上找我,没事……也行。”萧弃耳垂薄红一片,碍于外头天色昏暗,火光照之不及,勉强没被莫罔看见。
……
坐在马车上,萧弃轻揉额角下方的穴位,她没骗人,酒量好,人没醉,不代表头不疼。
早知道她也喝点醒酒汤了,唉……
回了安乐长公主府,萧弃察觉到附近有奇怪的响动,推开府门一瞧,人没见一个,蛇爬了好几窝。
红的,黑的,青的。
带环的,不带环的种类繁多。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罗摩。
蛇是一种攻击欲望说重不重,说轻不轻的动物,在远离城县的小村落中常有猎户或采药人被蛇袭击,所以萧弃不敢乱动。
一剑劈一条简单,可她担心蛇头断开后依旧有攻击的举动,不留神遭它咬一口,运气好救回来床上瘫几天,运气不好,这条命就让老天收走了,得不偿失。
“拿火把来,把这些蛇用明火驱到一起,别让它们跑了,也别被咬了。”萧弃对牵着马的扬丹道。
扬丹捋了捋胳膊上乍起的鸡皮,在东江他们要夜夜防范,回了京城又干起了戏班子才做的杂耍,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他想着,手下不忘做事。
取出随身携带的火石点燃了车厢里准备的油棍,亮堂的光登时照红了萧弃的面庞。
“有几根火把?”萧弃心力交瘁,她严重怀疑有人不想她好好睡觉。
多缺德啊。
扬丹朝放着油棍的位置瞄了一眼,嗯,最后一根在自己的手上握着呢。
“殿下,没了,这是最后一根了。”扬丹道。
“辛苦了。”萧弃颔首,跟着扬丹往里走。
扬丹驱逐了大多数的蛇,少数游离在蛇群之外的漏网之鱼则惨死于萧弃沾满酒气的屠刀之下。
她的脸上沾了点溅射的蛇血,凉凉的,应该是早春夜间微寒的原因。
扬丹举着火把,一动不敢动,就怕不注意让哪条溜了出去。
僵持着不是事儿,萧弃想一了百了也得顾着点她这富丽堂皇的府邸,一把火烧了她还要灭,灭不掉就得睡大街……
萧弃越想越乐,她第一次觉得自己也是有逗趣的天分在的。
有人喝酒困意席卷心头,有人喝酒清醒打死黑牛。
就这样,主仆熬了一整宿,硬是熬到蛇都睡着了。
萧弃熬过人,也熬过鹰,熬蛇绝对是足够新奇的体验。
东君缓缓升起,金黄的光映入萧弃的眼帘,她才如梦初醒般醒悟过来。
酒喝多了误事,千百年老祖宗留下的金玉良言不是空穴来风的,瞧瞧,说的好听叫和蛇斗智斗勇,说的难听叫和自己棋逢对手。
扬丹也是,她喝高了,他总清明的吧?
就不知道去府里喊点人帮帮忙吗?再不济还有潜伏在府内各处的暗卫,喊一嗓子,脚下不动事情也能完美解决啊……
说到暗卫,这批全部回炉重造得了。她喝了酒,脑子不对劲都听到蛇在地面爬行的声音,她的好暗卫呢?全睡了是吧。
扬丹作为普普通通的小马夫,他真熬不住了,上眼皮同下眼皮打得你追我赶,还要受着自家主子突然间的变脸。
像被架在火上烤。
“你去喊人处理剩下的蛇,尽量留全尸,之后就回去休息吧,放你一天闲。”萧弃道。
扬丹感动,忙不迭的将仅剩火星的火把插在松软的土壤中,撒腿就跑,能看出来,他的确累了……
萧弃见面前没旁人,她闭了闭眼叹息,这种蠢事是她幼时才做得出来的,突然回顾以往,糟糕的心情难以言表。
喜欢将本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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