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的雷雨声响彻天际,灰蒙蒙的云雨盖住了这片寂静无声的仓库。
昏暗狭窄的空气中飘着肉眼看不见的灰尘,幽兰的异香压住了木头里散发的霉味。
她额角全是细密的冷汗,脸色也在轰鸣的雷声中越显煞白,不难看出她是真的很害怕打雷。
但她掐住他脖颈的手却丝毫没有因此松懈,看向他的眼神也充满了浓烈的杀意。
他昂首向前移动将脖颈与她的掌心贴的更为紧密,不顾颈间的疼痛,依然含笑的望向她:“既然悦月妹妹这么想要我的命,那我就送给你好了。”
唇角的笑意愈发虚伪,鸢色的瞳孔里是没有一丝色彩的死气沉沉。
手指的力道愈发加重,尖利的指尖刺破的绷带,扎入了他的动脉。
鲜血顺着她的指甲渗出,他暗沉的瞳孔中出现的一抹解脱。恍惚间,她发现眼前的人与曾经熟悉的脸有一瞬的重合。
明明是毫不相干的人,毫无相似的脸,却让乐悦月惊慌失措的停下了手。
“不…”她急促喘息,轻声的低喃近乎梦吟:“…是我…杀了…”
她颤抖着双手,慌张的捂住他流血的脖颈,甚至都来不及掏出木笛治疗,就已经将蝶衣蛊种在他的身体里。
【“悦月…杀了我…”
“不…爸爸,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幼童颤抖着攥紧着刀具,惊恐的摇头
“悦月乖,别害怕。你最坚强了,你可以做到的。”男人温柔的神情继续鼓励着孩子
年幼的孩童并不懂为什么父母会突然变了模样,曾经温柔优雅的母亲成了手提屠刀的恶魔。曾经儒雅温润的父亲也变成骨瘦嶙峋的僵尸。
“悦月想念从前吗?只要你杀了我,我们一家就能回到从前。相信我,爸爸不会骗你的。”
他的诱导的低语声萦绕在孩童的耳畔,她恍惚的拿着刀朝他靠近。
“回到…从前…”
“对,就像妈妈教你的那样做,不要怕,很快…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锋利的刀刃,在重回以前的诱惑下,被狠狠地扎进了他瘦弱纤细的脖颈,再用力的抽出,重新扎了回去。
一下,又一下,男人无力的脑袋靠在椅背上,含笑的嘴角挂在他脸上尤为惊悚,他终于结束了无尽的折磨,尚未闭眼的瞳孔,倒映着满脸鲜血的幼童。】
“骗子……”曾经崩溃到接受不了现实的幼童,在今日重新记起了被大脑强制封存的旧事。
在母亲回来以后看见父亲了无生息的尸体并未歇斯底里的责怪于她。反而平静的帮她擦洗干净后,才拖着父亲的尸体进了厨房。
接着就是警察闯进了房屋,而厨房里只余人骨的锅碗与中毒身亡的母亲。
她是他们曾经费尽千辛万苦,倾家荡产才保住的孩子,她没有带走她,而是把她留给了自己的母亲。
她的人生,从一开始就已经结束,强留下来只会变成一个可怕的怪物。
杀人可怕吗?于她来讲其实早就适应鲜血迸发的瞬间。
活着可怕吗?于她来讲其实这个问题也早就有了答案。
死亡很简单,有无数种方法可以结束自己或他人的生命。对于一个一心求死的人,她不愿满足成全他。
而活着很难,要无时无刻不警惕着猝不及防的困境,要艰难的背负着来自身边人的希冀,还要接受身边人毫无征兆的离去。
可每个人都是这样活着,不管是权势滔天的富人,还是生活困苦的底层人民,都在渴望着生命的延续。
在奶奶身边的她学会了很多,也见了许多。更重要的是,她在这个过程中看清了自己。
她可以是一个不容于世的怪物,也可以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只要不被心中的怪兽吞噬,那一切皆由她自己做决定。
乐悦月不再看已经安然无恙的太宰治,步伐平稳的走出了被她当做庇护所的仓库。
暴雨倾斜而下,天空中的闪电雷鸣好似已经变得不再可怕。豆大的雨滴打在她身上,很冰,很凉。
乐悦月将雨滴攥进的手心,沾满血液的五指,在暴雨的冲刷下,一滴一滴的混入脚下的泥泞。
怪物,还是人类。其实都是她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曾经痛彻心扉的离别或许就是这样一场躲避不了的大雨。
那雨不在别处,就在她的心里。
但她不会驻足于此,死去之物已经不再重要,她更不会将自己困于此地。她还想看更多,想了解更多,他们留给她的阴影,迟早会被她一点点抹平。
但他们留下的美好记忆,也会被她铭记于心。如此,也应当算是回到了过去吧...
当太宰治醒来以后,外面的雨也已经停止,暖阳的微光从顶上的窗户照进,依稀还能看见挂在天边的彩虹。
他摸了摸已经完全愈合的脖颈,失望的皱了皱眉。他没有死,为什么?恍惚间他似是听到了乐悦月慌张的轻语,但奈何听不懂,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
从木箱的空隙钻出,没有看见两条蛇的身影,更没有看见她。于他来讲,这无疑又是一次失败的赴死。可她又为什么要放弃杀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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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等他回到港黑时,才听说首领遭到了袭击。据说是曾经的乐医师气冲冲的闯进了首领室,还给新首领下了蛊。
现在港黑上上下下的人都在到处寻找他,要求他即刻赶往首领室。
乐悦月没有杀了他,反而来找森先生的麻烦,在他昏睡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步履轻快的走近首领室
原本华丽整洁的首领室变得破破烂烂,旁边能俯瞰整个横滨的落地窗也破了个大洞,呼啸的风将纸质的文件吹得漫天飞舞。
满头是汗的森鸥外僵直的站在原地,他的十指张开,掌心处是几乎见骨的掐痕。表情难忍,似是在克制着什么。
“森先生,啊不,首领,这是怎么了?”太宰治好奇这次乐悦月又是下的什么蛊。
森鸥外浑身奇痒无比到快要忍耐不住了,可若是他当真挠下去,皮肉就会如同豆腐一般被指缝轻易带走。
按乐悦月的说话,他会把自己挠成卷帘门,最后因失血过多而死。
他黑沉着脸,压抑着怒火低沉着说道:“太宰,现在可不是幸灾乐祸看热闹的时候,快过来给我解除掉这该死的异能蛊。”
太宰治走到森鸥外跟前,却没有将手搭上去给他解除异能,而是特别认真的看向森鸥外回道:“首领,我这里有个好消息与坏消息,要不你先听听?”
森鸥外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咬牙切齿的说道:“快说!”
“好消息是,经过同乐小姐的深入接触,我发现她的能力似乎与寻常的异能力有所不同。”太宰治撑着下颌仔细分析道:“坏消息就是...我的异能力不一定能解除她种下的蛊。”
“你!说!什!么!”森鸥外的怒火中烧的瞪向太宰治。
头一回看到森鸥外连表面功夫都维持不下去的太宰治,轻轻的叹了口气:“唉,那就还是先试试吧,但还是要尽快找到乐小姐,说服她手下留情。”
太宰治伸手搭向森鸥外的手背,那一瞬间的痒意似乎在心理作用下消失,可当太宰治抬起手后,手背上大片的皮肤随着他移开的手,被一起带了下来。
“嘶...噫...看来真的不管用啊。”太宰治略显嫌弃的甩掉粘在手心的皮肤,而森鸥外则又痛又痒到面部扭曲。
“那就快点去找乐悦月!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让她来解蛊!”这次的森鸥外也没有想过乐悦月会直接找上门,二话不说的就对着他一通输出。
种完蛊就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眨眼就消失不见。他连个说法都没有,只能在痒意遍布全身时,下令让人找到太宰治,还不能让其他人看出端倪。
喜欢糊你一脸蛊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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