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初晴,原本应该有一丝暖意。
但此刻,却处处透着杀机。
日本鬼子的刺刀,过去的时候,刀身做了发蓝处理,反射光线较少,不容易暴露目标。
但是后期,因为日本鬼子需要的刺刀数量大增,做工就比较粗糙了,刀身的处理经过了简化,表面没有做过特殊处理,就没那么隐蔽,哎,会反光。
其实这也是日本小鬼子疏忽了,原本他们埋伏在密林深处,身上更是披着一块白布。
隐藏在雪地之中,不是走近了,根本就没办法发现他们藏身在此。
也是陈秀秀等人命不该绝,如果她们再走一段距离,走进小鬼子的包围圈之中,那么估计这些人,断无生还的可能。
再者说,日本鬼子接到间谍的密报,说陈秀秀和大荒子要去奉城。
小鬼子就下了决心,一定要把这两个抗日的重要人物除掉。
派出伏击的也都是精锐部队,但百密一疏,他们以为陈秀秀等人不可能走这么快。
再一个,陈秀秀她们这些人,一瞅下雪了,就把身上这老羊皮袄,给反穿了。
那反穿以后,里头老羊皮上头的毛是白色的。搁这雪地里,都是白的,不仔细瞅,根本瞅不出来有人。
加上刚才下的大雪,还把陈秀秀她们戴的狗皮帽子上头,也都给整上一下子雪,白哇哇地,那走雪地里,就跟一个个小雪人一样,不发出声响,没人能发现她们这一行人。
况且还下着大雪,北方的冬天温度极低,特别是年根儿底下那几天,温度更是能达到零下三十八九度。
日本小鬼子长时间趴在雪地里,那肯定冻得要命啊。
但这些人从小就受训练,即便冷,也硬挺着。没有命令,谁也不动。
可有去过北方的人都知道,天特别冷的时候,这人就容易尿频。
日本小鬼子也不例外,长时间趴着,更是时不时的,就想要起来尿尿。
带头的指挥官叫斗田,看着这些手下,频繁地要求起来撒尿,其实他也正瘪着一大泡尿水呢,不由得骂了一句:“巴嘎,这是什么鬼天气,居然下这么大的雪!”
然后就低声下令,可以起来自由活动几分钟。
他们要在这几分钟之内,快速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要不然陈秀秀等人来了,他们手脚冻僵了,没办法开枪,那不就悲剧了么。
底下的日本小鬼子得到命令,快速起身,顺便解决了个人撒尿问题。
然后就在原地跺跺脚,搓搓手,继续趴下埋伏。
俗话说,无巧不成书,当他们方便的时候,都是把枪背在肩膀上。
刚才还漫天飞雪,突然就停了下来,太阳露出来了。
而这一刻,有的日本鬼子这刺刀迎着阳光,就反射出道道寒光,好巧不巧地,被陈秀秀给发现了。
陈秀秀等人快速卧倒,这算是逃过一劫。
日本小鬼子们,并没有发现陈秀秀她们已经出现。
这就给了陈秀秀等人,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看她们能不能把握住了。
一经陈秀秀提醒,蔡曼丽和徐松柏,这也看见了远处埋伏着的日本鬼子。
她们出发前,就知道会遇到伏击。
此时也都没有过于惊慌失措。
趴地上,就开始低声商量起对策来了。
“怎么办?咱们这百十来号人,肯定没法和小鬼子正面交火呀。”陈秀秀说道。
蔡曼丽已经打开了保险,随时准备进入战斗。
她担心的说:“我们的行踪已经泄露了,小鬼子肯定知道我们有多少人,正面交火,那是必败无疑,为今之计,估摸着就只能智取了。”
徐松柏双手各握着一把枪,把牙一咬,就要冲出去:“我和他们拼了,你们快走,我掩护你们!”
徐艾蒿哪能看着自己姐姐出去拼命啊,急忙拽住徐松柏,焦急地说道:
“秀秀姐,你快想想办法呀,可不能让我姐自己去送死啊!”
陈秀秀这一个冬天,那可是没闲着,整天的看韩二当家的给她的兵法书。
学了很多带兵打仗的法子,正苦于没有实践的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抬头看了看周围的地形,脑子里已经有了打算。
兵法里说,山地作战,伏兵都是设在山顶,居高临下,讲究占据地利的便宜。
日本鬼子的指挥官,估计也是熟知此道,他们正巧就埋伏在半山腰处。
而此时,陈秀秀她们所处的位置是山谷底下,地利位置非常凶险。
如果不是下雪很好地掩藏了她们的行迹,估计肯定会全军覆没。
是这厚厚的积雪,给了她们翻盘的机会。
陈秀秀沉吟了一下,把自己的计划,告诉给蔡曼丽和徐松柏,她俩听完,都有点怀疑。
她们不像陈秀秀,从小生活在山区,对这里的地理环境熟悉。
总感觉陈秀秀说的这法子,不太靠谱。
蔡曼丽略带迟疑地:“秀秀同志,这里是你的主场,虽然我不大理解,但依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只能选择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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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秀秀也是第一次用这样的计策,说实话,她心里也没有底。
但现在她相当于是主帅,那么就不能让底下的兄弟们产生怀疑。
一旦怀疑战术,那么执行起来,肯定会大打折扣。
可不用她想的那个法子,她们这些人,还真就只剩下绝路了。
日本鬼子把她们能走的路,全都给截住了,即便现在后撤都难。
陈秀秀一拍胸脯子,硬着头皮,斩钉截铁地道:“没问题,这样肯定能把这些小鬼子都灭喽。”
她要做的,就是给大家一个希望,给大家以信心。
她装成胸有成竹,气吞山河的模样,开始排兵布阵,指挥大家准备战斗。
她先让蔡曼丽和徐松柏,带着人原地做一些准备工作,交代她们应该如何做。
这些人都是战斗的老手,经验足,自然一点就透,开始悄悄的准备起来。
这一次能否翻盘,还有一个关键之处,成败在此一举。
她叫来自己亲侄子曾峻岭,俩人嘀嘀咕咕说了半天话。
交代完让曾峻岭干的事儿,然后问他:“峻岭啊,我交代给你的任务,你能不能完成?有没有信心?”
曾峻岭双手抄在衣服兜里暖手,头上戴着狗皮帽子。
听完陈秀秀的话,脑瓜子一晃,肩膀一抖,用棉袄袖子擦了一下,冻出来的鼻涕。
“姑啊,我的亲姑哎,这么点小事儿,你就放心吧,就说我啥时候掉过链子啊!”
陈秀秀还是有点不放心,反复询问道:“真的能行?不行可别乱答应啊,要不我还是派别人去吧!”
曾峻岭一听就急了,也顾不上冻手了,把两手从兜里拿出来,双手叉腰,胸脯一挺:
“姑啊,雪遁你听说过没?我可告诉你,这里头只有我会雪遁。你问问别人,哪个能会?嘿嘿,咱们来的这所有人加一块,都再没有人能比我,更合适做这任务了!”
陈秀秀一听也有点懵,啥是“雪遁”?自己咋从来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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