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蓝吓得,心脏在这一刻,都差点停止跳动。
要不怎么说是熊孩子呢,他都不知道,刚才自己,刚在生死边界走了一遭。
刘玉蓝刚才气急了,是真的想掐死他呀。
呲溜一下子,他跑门后头,贴墙站着去了。
门外的女人一推门,门正好把藏后头的小孩,完美地挡住了。
小孩还冲刘玉蓝使眼色,那意思一看就是:千万别说我在门后头。
刘玉蓝求之不得呀,微微点头。
女人是小少爷的奶娘,进来就问刘玉蓝:“哎,你瞅见小少爷没有啊,老爷这正着急找他呢。
刚才有人说,小少爷进你这屋里头了,你瞅见没?”
刘玉蓝忙装出谦卑的样子:“我没看见呀,没发现小少爷进这屋里来。不信您在这屋里找找看。”
这些下人房都特别的狭窄,一眼就扫了个大概。女人没发现小孩,
她也压根没想到,小少爷顽皮,跑门后头藏着呢。就说:
“那你一会儿,要是看到小少爷,你也帮忙告诉他一声,就说老爷正找他呢。”
刘玉蓝连忙答应。
女人回身把门一关,就出去了。
刘玉蓝吓出一身白毛汗呢。
这要是让女人发现,小少爷手里拿着一把真枪,这还了得!
她可不敢赌,女人不知道玩具枪,和真枪的区别呀。
人家在汉奸家里当佣人,而且是小少爷的奶娘,那肯定见识上,比自己一个乡下姑娘厉害啊。
万一人家就知道呢!
小少爷看见门关上了,自己的奶娘也出去了。
嘻嘻笑着就跳出来,拿着枪,指着刘玉蓝:“突突突,突突突哒哒,不许动,举起手来!”
妈呀,这枪里可有子弹呢!原来那奶娘进来,还不是最大的危机,反而是这小孩才是呀!
刘玉蓝这刚消下去一半的白毛汗,又要冒出来了。
她赶紧哆哆嗦嗦地劝小孩:“小少爷,可不能开枪啊!
你想想,你一开枪,是不是别人就能听见动静了。
那听见动静,可就找到你了。
你爹找到你,你可就不能玩枪了哦!
快点放下枪,快点!啊,听话才是好孩子!”
小孩歪着小脑袋,认真想了想:“没事,我爹找不到我,这枪没声音。我用过!”
两手抱着小手枪,连蹦带跳地,围着刘玉蓝这个比划呀:“突突突,突突突,打死你!打死你!”
刘玉蓝吓得都要骂娘了,心里说:“麻蛋呦,你平时比划的那个是玩具枪,可不咋都不响么!可现在这个是真家伙呀!
万一仇没报完,被这小孩给打死了,那可真是冤死了呀。”
她也不管那个了,一把上前夺过手枪,小孩还没反应过来呢,两只小手还保持着举枪的动作。
趁小孩咧嘴要哭的空档,刘玉蓝一把捂住小孩的嘴。
这小孩就扑腾啊,嘴里“呜呜”的,刘玉蓝学那劫匪绑人的样子。
三下两下,就把小孩制服了。
五花大绑,塞块手绢。
小孩是也扑腾不了,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小眼睛眼泪汪汪地,瞪着刘玉蓝。
刘玉蓝也不是啥恶魔,本来想着把小孩杀了,觉得这一家子都不是啥好人。
但是人家小孩才五岁,啥坏事也没干呢。你不能说因为判断他,将来有可能也不是个好人,就把人家给杀了吧。
所以,她把小孩往被窝里一塞,露个头,怕小孩捂住,再出不来气。
揣上枪,就出去了。
可巧,有一个仆妇,端着一大盘子红烧江鱼,就要往日本兵那屋里头送。
刘玉蓝殷勤地上前,擦擦手:“嘿,嘿,老姐姐,要不我替您,把这菜端上去吧。我这看您,可都忙活老长时间了。
您歇歇脚,松快松快。我帮您送进去吧。您看怎么样?”
仆妇认得,这是家里干零活的老妈子,也没啥不放心的,把盘子往她手里一递,捶捶自己的后腰:“可不咋地,这身上老不松快,一到下雨阴天,就酸痛酸痛的。
那妹子辛苦你了,你替我端进去吧。
哎,等会儿,你到厨房来,有他们吃不了的折箩,给你留点。
还挺好吃的,里头还有肉汤呢!”
仆妇说的“折箩”就是客人吃剩下的盘子底,连汤带水的放一起。
哎,里面有油啊,还有点肉味,鱼味啥的,运气好,还能吃到碎肉块。
现在饭店食堂啥的,都管那个叫泔水,一般都喂猪吃,有那猪都不爱吃这个,人家猪得吃,花钱买的那猪饲料。
过去那穷人,吃这个都得抢,不然吃不上。
这仆妇也是好心,看刘玉蓝瘦得一把骨头,可怜她。
寻思着让她喝两口剩汤,不是也能补一补么。至少长点肉,不然看着瘦骨嶙嶙的,真可怜!
刘玉蓝感激地点点头,得领情啊,都是穷苦人,不容易。
她就决定,待会杀了日本人和主家以后,要是能活着,就把主家的金银啥的,分给这些仆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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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盘子,特别镇定地就进去了。
她也豁出去了,不是死,就是活呗。
这两个选择,哪个她都认。
只要能给自己男人家,和父老乡亲们报仇,无所谓。
日本兵跟主家的男人,还在那里喝酒,跟女人们调笑呢。
刘玉蓝进屋,他们都没当回事。一个送菜的,不值得他们的一瞥。
刘玉蓝一手托着盘子,一手拿出手枪,“啪啪”两枪,就爆了日本兵的头。
汉奸家里为了迎合日本兵,把家里弄得都是日式榻榻米。
空间本来就狭窄,再加上,他们还弄了几个妓女,在这斟酒,跳舞,距离太近了,分分钟就死了。
又一枪爆了汉奸的头,刘玉蓝很淡定地往出就走。
里头那些妓女吓得嗷嗷叫啊,谁见过这场面啊,鲜血横流的。
都不敢动弹了。
刘玉蓝在汉奸家里,待了不短的日子,出去就找那跟汉奸,同流合污的护卫啥的,看见的都给人家打死了。
但是这手枪,是她从日本兵手里缴获的,一共没多少子弹。
本来她还想着,把汉奸家里的人都打死,给做工的仆妇啊、帮工、厨师啥的,分点钱,可这一看情况,不行啊。
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
汉奸家里有枪声,外头人听见,已经听见,人声鼎沸地,往这里跑来了。
她推开后门,蹭就窜出去了。
有几个家里头的帮工看见她,也没人拦着。
这女人有枪啊,没打他们,他们都感觉自己祖坟冒青烟了,哪敢拦啊。
就这么地,刘玉蓝跑了。
等日本宪兵队到了汉奸家里,一看,细菌部队的重要研究人员,跟汉奸一起死了。
把几个妓女带回去一审问,几个妓女嘴里拼凑出:一个女人,极瘦,三十岁左右,有枪。
别的,审不出来呀。
时间太短,加上刘玉蓝特意扮丑。没人发现她的真面目。
再一审汉奸家里的人,好么,人家把小少爷都给捆屋里了。
而且在这家,都潜伏好长时间了,那这就是有预谋啊,至于是不是有组织的,还待考察。
日本宪兵队开始在街上,大肆抓捕嫌疑人。
刘玉蓝的这种狙杀行为,不光是挑衅了他们,还杀了细菌部队的重要人物。
这还了得。
从这天开始,规定细菌部队的研究人员,一律不得擅自出门。
这些人不出门,又给刘玉蓝的报仇计划,添上了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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