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爱尔兰也没有多问,自然也没有详细跟对方讲云闲鹤的事。
毕竟,那些都是他扳倒琴酒的筹码。
“让他跑了。”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个情况,转而问起另外一个问题:
“拿到记忆卡了吗?”
爱尔兰应了一声。
他用空着的那只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内存卡展示给对方看。
自望远镜里看到对方手里东西的基尔顿了顿,眼睛微眯了一下。
真想要啊……可惜了。
如果这次行动松本清长的伪装没有暴露的话;
如果在之前,被黑袍组织掳走后对方没有神情恍惚的话……
人心向来都是多变的,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
想着来之前接到的命令以及眼前是酒厂的人,基尔丝毫没有心理负担的电话里说道:
“往前一点,我看不清。”
闻言爱尔兰轻啧了一声。
他伸长了手臂,以让对方能更好看到他指尖捏着的内存卡。
细雨落下,打在了爱尔兰的手指上,添了一种怪异的黏着感。
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的爱尔兰皱了下眉,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楼梯。
没有对方的身影,但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看清了吗?基尔?看清了就放下绳梯,下雨了。”
正好赶紧回去,他也好赶紧去汇报。
基尔自然是看清了。
与此同时,坐在她身后的基安蒂也在瞄准镜里,看清了那个东西。
确定货没有错后,都不等基尔说话,坐在驾驶位上的库拉索直接开口:
“动手。”
坐在后面的基安蒂早就等不及了,利落的扣下了扳机。
子弹划碎空气的脆响被螺旋桨掀起的风声掩盖。
发觉飞机上有人开枪的那一刻,爱尔兰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但高速的子弹并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
尖锐的弹头精准击碎了内存卡后势头依旧不减,即将贯穿了爱尔兰胸口的正中央!
咚!
砰!
一块板砖呼啸着飞过来,以巨大的砸在了爱尔兰前举的手臂上,顺势挡掉了那枚子弹。
分毫不差!
差点被板砖砸断胳膊的爱尔兰倒在地上痛苦的大喊着。
只觉得这一下并不比被子弹贯穿轻多少。
他皱着眉挣扎着看过去,就见一黑发金眸的青年站在楼梯的转角处,似是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
“幸好赶上了。”
青年在爱尔兰的目光中闲庭信步的拾阶而上。
似是觉得一旁的飞机灯光过于晃眼,青年抬手轻挡在自己脸上。
直到走到爱尔兰身边后,他才放下手,眯着一双金色的狐狸眸望向直升飞机,较好的面容,笑容迤逦:
“哦呀?还有意外收获?”
飞机上的基安蒂原本打算庆祝自己这一下打中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她从瞄准镜里一眼看到了青年的身影。
所有关于黑袍人组织的信息在此刻冒了出来。
坐在她前面的基尔在看到那张脸时,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几乎是吼出了声:
“阿乐!”
那个把她砸晕的人!
发现对方的库拉索直接给那位大人去了电话:
“大人,代号阿乐的人出现了。”
“目标呢?”
“爱尔兰没得手。”
听到这话的人没有多大反应,像是早就知道会是如此一样。
毕竟天才的脑子一贯很好使,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化险为夷。
“杀了他们。绝对不能让对方把爱尔兰带走。”
“了解!”
得到命令的库拉索当即就开始操控直升飞机。
坐在后排的基安蒂跟科恩瞬间明白了意思,二人利落的架好枪,朝着阿乐身后挣扎着起身的爱尔兰就进行射击。
楼梯上。
披着阿乐皮肤的云闲鹤轻描淡写的挡掉了两发狙击枪的子弹,头也不回的跟爱尔兰说:
“想活命就快点哦。”
挣扎着爬起来的爱尔兰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他看了一眼天上的直升机,笑得有些讽刺。
原以为是来接应他的,到头来,反倒是被敌对的人救了。
想着,爱尔兰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阿乐’,微眯了一下眼睛:
“你、我知道你,打晕波本跟基尔、调换了我们货物的那个。叫阿乐?谁派你来的?”
那个白毛天才叫增援了?
也对,对方本来就跟黑袍人是一伙的,叫增援来也没什么稀奇的。
不过对方是怎么上来的?还是早就埋伏在这里的?
云闲鹤没有回答爱尔兰这个问题,只是稍微向后撤了一步:
“啊哦,我们可能需要跑起来了,大叔。”
“什么?”
没等爱尔兰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云闲鹤一把拽住对方的手臂,快步往楼上冲去。
与此同时,爱尔兰也看到了从直升飞机下面探出的机枪枪口。
看清那是什么的爱尔兰瞳孔一缩,身体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转身跟着云闲鹤一起往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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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是能挡子弹吗?!”
“手枪、狙击枪跟武直的机枪能一样的吗!”
谁家好人会无缘无故被武直用机枪扫射啊!
很久以前,在河畔的时候,云闲鹤对上琴酒他们的机枪,能打过是因为只有他自己。
外加当时他跑得快。
但他现在身边有个爱尔兰。
想要留下活的人质,自然不能站在原地让对方打。
鬼知道他们这次又准备了多少子弹!
听到阿乐咆哮声的爱尔兰无法反驳。
枪响的瞬间,两人也到达了上方的观景台。
云闲鹤进到屋子里一个跃身躲在了一处承重柱后面,躲开了机枪的扫射。
并且他不断调整着自己的身形,免得真的挨上一下。
慢他一步的爱尔兰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向后摆动的手臂连续被三颗子弹贯穿,半断不断的挂在上面。
幸好他跑得快,否则肯定就不是半条胳膊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不确定屋里的人究竟死没死的库拉索还在疯狂的朝着观景台开火。
直升飞机围着霓虹塔绕了三圈后,才停下来。
躲在承重柱后面的云闲鹤拍了拍衣角,随手从系统那兑换了个一比一复刻的假人出来。
捏碎一包假血后,他将假人靠在承重柱上,任由对方一点点顺着墙体滑落,再歪着倒在地上。
鲜红的血液在地砖上蔓延开来,看起来非常唬人。
因为疼痛整张脸都皱起来的爱尔兰一睁眼,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他错愕的看着地上的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对方、就这么、……死了?
“再看血都要流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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