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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初看她的样子渐渐打消了怀疑。
江稚将排骨山药汤放到了一旁,吃了几样素菜,刚才胃里翻涌出来作呕的感觉,总算好了许多。
不知不觉,吃完了午饭,一点儿都没剩下。
傅景初吃好之后问她:“你准备哪天搬家?要我帮忙吗?”
江稚认真想想,摇了摇头:“我没多少东西要搬,打个车过去就行。”
李鹤忽然间说了句:“我开了车,我和你一起过去吧。”
傅景初深深看了眼李鹤,倒是看出了点什么,江稚还没回答,傅景初就帮她开了口:“这样也行,下午早点过去。”
江稚嗷了一声,她点点头:“好。”
傅景初下午还要做个检查,伤口也要换药,江稚看着他被推进检查室里,才和李鹤出了门。
李鹤的车停在医院门外,江稚已经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又绕到了副驾驶。
她怕又要晕车。
干呕的滋味一点儿都不好受,中午那种想吐却又吐不出来的感觉,想起来都不舒服。
江稚觉得现在这个时间点回去拿行李也是最好的。
起码不用和沈律言碰上面。
管家看见她忽然回来,还有些诧异,看见她身后的男人,就更诧异了。
再怎么样,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啊?
便是大少爷也不过是外面有些风花雪月的绯闻,从来没有把别人带回家里过。
管家都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好了。
“少夫人,您…”
“这是我朋友,我们回来拿点东西,马上就走。”
“好的。”
管家不由得松了口气,差点把他吓死了。
江稚上了楼,李鹤在客厅里等。
管家让人给客人倒了杯茶,自己则给大少爷打去了电话。
“先生,少夫人好像回家收拾行李了,您看要不要让人拦着点?”
男人沉默了很久,久到管家都忍不住想要出声催促一声,他总算发了话,嗓音低沉:“不用。”
他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面无表情望着窗外的高楼,他说:“让她走吧。”
管家愣了愣,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说:“好的。”
江稚要带走的东西不多,她自己平时买的那些衣物,小玩偶、还有一些很漂亮的小工艺品。
满打满算装了一个大的行李箱。
其余的东西,她一样都没有拿。
沈律言后来给她买的戒指,那个在雪山小镇底下买的手链,都被江稚原样放在了桌上。
她提着行李箱下了楼。
李鹤站起来,“好了吗?”
“嗯。”
“就这些?”
“对。”
“我来吧。”
李鹤主动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江稚头也没有回跟着他往外走。
管家觉得这个变故来的太突然了,他叫住了两人:“少夫人,您要不要喝口水再走?外边天还挺热的。”
“不用了,谢谢。”江稚说着还对他笑了笑,心情大概很好的样子。
她今天扎了个松软可爱的丸子头,衬得脸特别的小,皮肤雪白,看起来和刚毕业的女大学生也没什么区别。
江稚的手机响了一声。
应该是新的短信。
她没急着去看,而是帮李鹤打开了行李箱,方便让他把行李箱放进去。
江稚上了车才有空看信息。
备注沈律言的那个号码放过来的短信:
【房子不是给你了?】
江稚看着这冰冷的几个字,也中规中矩回复了几个冰冷的字:【嗯,我暂时没有继续住在那里。】
继续住下去,算什么?
沈律言每天晚上照样可以回来,她虽然知道自己没有一些人那么聪明,但也没有愚笨。
沈律言说:【随便你,既然要搬就把自己的东西搬干净。】
江稚打字很快,【你放心,是我的东西我都搬走了,衣帽间里那些衣服我没怎么穿过,你觉得碍眼就找佣人处理了吧。】
打完这一长串话,江稚想了想,还是多说了句:【还有以后如果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劳烦沈先生您不要再联系我了。如果是工作上有什么事情可以发我的工作邮箱,我看见了会回复的。】
江稚发完一长段话,长长舒了口气。
她将手机放在一旁,心情就像此时此刻明媚开阔的天气。
一个很好的晴天。
“李律师,你吃冰淇淋吗?”
“吃的。”
“你在前面那个商场停车,我请你吃冰淇淋。”
她也想吃冰淇淋了。
她之前都没什么心情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吃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她在沈律言面前好像被回收了任性的资格。
不得不把自己团团包装起来。
江稚还记得她最爱的冰淇淋店在几楼,拉着李鹤就上了三楼,她慢吞吞从包里翻出很久没有用过的会员卡,递了过去:“我要一个车厘子味和草莓味的双拼。”
她说完转过头看向李鹤:“李律师你想吃什么口味的?”
李鹤抿了抿唇,“来个一样的吧。”
江稚说好,怕他有担忧,接着又说:“你放心,这家很好吃,就是有点小贵。”
两个冰淇淋加起来得要将近两百块钱。
李鹤莞尔,“破费了,下次我请。”
江稚对他总算没那么客气,“好啊。”
店员很快就做好了冰淇淋,递给了两位。
江稚喜欢用咬的,而不是用勺子。
两人没有急着离开,坐在商场的休息椅上慢吞吞吃起了冰淇淋,看起来实在有点幼稚。
*
沈律言提前了两个小时下班。
回家的路上,一直在超速。
他告诉自己只是累了,想尽快回去休息。
他到家的时候,没有看见想见的人。
管家说她今天是和一个年轻的男人一起回来的,除了李鹤,不做他想。
今天上午,在民政局门口。
她朝他们奔向而去的时候,是那么迫切。
沈律言抬手有些烦躁的扯了扯领带,他什么都说,径直上了楼,打开卧室的房门。
看起来和从前没什么两样。
衣帽间里的空出了大半个衣柜,她平时穿的那些衣服全都不见了。
他的西装衬衣还好好的挂在衣柜里。
主卧的书桌,她素来喜欢摆弄的工艺品,也全都消失了。
桌上摆着他后来买的婚戒。
他趁她睡着了之后偷偷戴进她的手指,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原来她什么都清楚。
少了很多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少。
沈律言的烦躁快要冲破他的胸腔,这间屋子,属于她的气息已经开始渐渐淡去,直到有一天会彻底消失。
沈律言下了楼,想到她刚才回复他的信息。
他表情淡淡,吩咐了下去:“让人重新整理好主卧的衣帽间,她今天没有带走的都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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