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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感觉被他触碰的这片皮肤,又变烫了起来。
她下意识抽回手,却因为被攥得太紧而落败,她深深吸了口气,“不疼了。”
沈律言好像还是没有要松开她的打算,男人低声询问:“家里有药吗?”
江稚也不记得家里的药箱还有没有烫伤膏。
她如实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沈律言仿佛已经了解透彻了这个家,下一秒就问:“药箱在哪儿?”
江稚还被他攥着手指,他指腹传来的温度都是滚烫的,仿佛烫到了她的心尖上,像落在上面的一片星火。
她心头颤了颤,百般滋味。
又酸又疼。
江稚说:“在电视机下面。”
沈律言这才松开了她的手,走回客厅,屈膝蹲了下来,在电视机下方的柜子里找到了很久没有使用痕迹的药箱。
打开家用药箱。
倒是从里面翻找出了烫伤膏。
只是看日期已经很久远,大概是过期了不能再用。
沈律言将药箱放了回去,他站了起来,看向表情怔怔的她,“楼下有药房吧?”
江稚点了点头:“嗯。”
沈律言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我下楼去买药,等我一会儿。”
江稚不想麻烦他,这点小事,她自己也能办。
她轻轻抿了下唇瓣,“我在手机上买就好。”
沈律言听见她的话下意识皱了皱眉,“太慢了。”
他看着她,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关心不像是假的,他也不会装模作样的去关心一个人,“等会儿起了泡就麻烦了。”
“你不是很怕疼吗?”
他还记得她怕疼。
可能这个世上没有人是不怕疼的。
江稚沉默了几秒,然后慢慢的说:“现在已经不怎么怕疼了。”
她感觉自己已经经历过了最疼最疼的事情,这点小伤对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忍忍就过去了。
人都在成长。
哪有人一直会站在原地,止步不前呢?
她早就习惯了忍耐疼痛。
沈律言脚下的步子顿了顿,片刻之后,他什么都没说,拉开大门,走了出去。
江稚有点呆愣的坐在沙发里,怔怔望着自己的手指头。
有那么疼吗?没有。
有那么轻松吗?也没有。
她说不上来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好像需要,又好像很多余。
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她应该要如何。
可是她也骗不了自己,她并没有那么反感。
“妈妈。”
罐罐的声音将她从发呆中拽了回来,她低头望着眼前模样乖巧的孩子,伸手将他抱了起来,唇角含着浅浅的笑,“怎么啦?”
罐罐圈住了母亲的脖子,非常依赖着妈妈的怀抱,“你受伤了吗?”
江稚说:“没有。”
罐罐迟疑了一下,抿了抿唇,问:“那他怎么要去买药?”
他没有叫他父亲。
也不想叫他叔叔。
宁愿用最陌生的称呼。
江稚捏了捏孩子的脸,还没开口,怀里的小人儿就有点不高兴的说:“你不要觉得我是小孩子好骗,就是因为我还是小孩子,妈妈你才更不能骗我。”
江稚也想要在孩子面前当个好榜样,想了想,她说:“就是烫到了手,这不算受伤。”
罐罐一听可心疼坏了。
他也因为粗心大意被烫伤过,很疼的。
他轻轻握住妈妈的手,稚嫩却又真诚,“妈妈,我给你吹吹,吹一会儿就不疼了。”
江稚不禁莞尔:“好啊。”
罐罐很认真的在帮妈妈呼呼伤口。
江稚忍不住戳了下小孩儿圆鼓/鼓的脸颊,触感柔软,她很配合他:“好啦,妈妈不疼啦。”
罐罐不大相信:“真的吗?”
江稚怕他这么吹下去,腮帮子会发酸,她点点头:“真的不疼了。”
手机恰好在这个时候响了。
叮铃铃的几声,都是消息跳动的提示音。
江稚打开微/信,全是许听白火急火燎发过来的。
【阿稚!!!】
【你们公司参与的这档子节目什么时候结束啊?】
【我感觉对你的影响不是很好,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糊比节目今年好像要火了的样子。】
【这就算了,还有几个人孜孜不倦的在网上传播你的谣言。】
【说三道四的,全都是假料。】
【不然你和你上司说说,你以后不出境了?】
江稚知道网上最近闹得还挺轰轰烈烈,不过她没怎么上网,也就没怎么关心那些消息。
她认真回复了许听白:【我已经把实习生那个小组转交给我同事负责啦,以后应该是不用出境了。】
许听白:【不用你负责就好,我看节目剪辑出来的效果,你手里那几个实习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个个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江稚也看得出来,他们不像面试的时候表现的那么单纯。
可能是节目效果,也可能是节目需要。
不过现在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许听白不是担心别的,就是怕以前那些事儿又被翻出来,阿稚见了心里会不舒服,那些事情无论过去多久,再想起来对她都是伤害。
江稚这边和许听白聊得正欢,门铃就响了。
她放下手机,走到门边,犹豫了片刻,还是打开了门。
男人从药店回来,拎了一袋子平时经常能用得上的药品,手里拿着一支新买的烫伤膏。
他进了家门,将这塑料袋放在茶几上。
随即轻车熟路握住了她的手,被烫伤的手指,这片皮肤看起来还有点红。
沈律言拧开手里的药膏,垂着眉眼,神色认真,帮她涂抹药物。
膏药涂在伤口上冰冰凉凉,确实缓解了一部分的疼痛。
沈律言很快就帮她涂好了药,接着又叮嘱:“这几天记得按时上药,不然会留疤。”
江稚默了下,过了会儿,她问:“一起多少钱?”
她还是想和他划清界限,泾渭分明。
沈律言却并不买账,随口敷衍道:“忘记了。”
江稚也不惯着他:“你这么年纪就得失忆症了吗?还是老年痴呆了?”
沈律言当然不承认自己很老,他今年也不过才过而立,他漫不经心哦了声,“没问店员多少钱,所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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