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黄河口是一片芦苇的海。
置身这里,往往有一种被这片自然、率真、古拙、广阔无垠的绿涛熏染、淹没、陶醉的感觉,惊诧之余使人油然而生一丝疑惑:原来自然的美,竟然也可以这么奢侈?!
这里的芦苇,依河傍海,一片接着一片,一方连着一方,一去几百里,扯天连地,连绵不断。它们似千军万马,莽莽苍苍铺展开去,浩浩荡荡横无际涯;它们蔽地而生,遮天而长,壮观如大阵开合;风逐草涌,淡紫色的芦花恰如天边的波浪,波涛汹涌,一浪接着一浪地翻滚
在这里,草如海,花似锦,天高云淡,幽深秀丽,加上星星点点的羊群、牛群点缀,俨然一番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塞外风情。
极目远望,茫茫原野,绿野千顷,碧水长流,像天公不经意泼洒的一地碧色浓云,又像是一幅硕大无比的水墨图卷。
芦苇深处的一艘小木船上,黑哥傅瑞五坐在船头,正在和对面的老三云尚仁、老六云尚义仔细地谋划着什么,身后五六艘木船上坐满了焦急等待着的兄弟们。
“——好!就这么干!”
一番紧锣密鼓地商谈之后,三个人兴奋地握着手,眼睛不约而同望向了远处济南的方向。
黑哥傅瑞五带领众兄弟在天津租界砍杀英商总办戴维后,潜藏在元隆孙庄园老二云尚孝处养伤,半年过后,为了逃避官府的追剿和洋人的迫害,无奈带领部分兄弟回到了老家黄河口。
黄河口海河交汇的独特区位优势,数万亩草场沟壑的自然环境,成了他们最好的天然庇护所。在这里,黑哥带领兄弟们明面上晒盐制盐、打鱼捞虾,暗地里却以海螺为号,继续干些杀富济贫、打家劫舍的大事。
另一边,五股道云家大院里。自从王荀云尚忠殉难、红枪会没落后,老三云尚仁就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借酒消愁,苦苦思索着自己将来的出路。
忽然一天,在外多年的六弟云尚义急急忙忙也回到了老家,来到了三哥云尚仁的身边。兄弟俩虽有多日未见,但见老六云尚义样子着急,于是也就顾不上寒暄客套,急匆匆细说起了原委。
原来,这些年来由于尚兰亭、云尚义珠联璧合、用心经营,公司业务迅速扩展,很快公司总部就从周村搬迁到了济南。不久之前,公司投巨资开办了济南第一家生产棉籽油的工厂——同兴油坊,由于生产设备先进,加上经营得法,油品购销两旺,因而获得了较高的收益。
红红火火的生意,滚滚而来的利润,使得日商“三菱洋行”分外眼红。于是,日商企图通过部队施压,先将同兴油坊改为日中合资,然后再瞅准时机慢慢全部吃进。尚兰亭、云尚义二人当然一眼就看透了日本人的心思,于是严词拒绝与日方一切合作。
初夏的一天夜里,恼羞成怒的日本宪兵队就找借口把尚兰亭抓入监狱大牢中,将他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以此迫使尚兰亭就范。
这次云尚义急火火回到老家,就是来找三哥云尚仁商量如何解救尚兰亭的事情,眼见人手不够,又因为早就知道黑哥傅瑞五和一众兄弟们在黄河口一带活动,于是就赶紧拉上三哥一起来到黄河口找黑哥救急。
几天之后的一个夜里,天空缀满了闪闪发亮的星星,流沙般的银河散落在黛青色的天宇上,大地也已经沉睡,微风轻轻地、一阵阵的微醺着,除了附近偶尔一两声狗的吠叫,清静的济南第一监狱里更是一片沉寂。
忽然,夜色之中,一队黑衣人在一名看守的示意下,静悄悄闪入了济南监狱的侧门原来,傅瑞五、云尚仁、云尚义等人事先买通了看守的伪军,率领一班兄弟趁着黑夜的掩护悄悄潜入牢内,神不知鬼不觉、接连杀死了几个看守的鬼子,然后里应外合,成功救走了尚兰亭。。
这一天,在黄河口最深处的一个苇棚里,黑哥傅瑞五、云尚仁正在和众兄弟聚餐,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日子过得好不惬意。正在把酒言欢之际,忽然收到远在天津的、云家老二云尚孝差人送来的一封加急密信。
读罢密信,黑哥傅瑞五顿时一阵狂喜,于是马上行动,带上媳妇薛晓莹、云尚仁以及精干兄弟约二十余人,急急忙忙连夜离开了黄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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