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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去团里的时候,木莱未忘记了买药,又觉得小感冒没什么。可是越到最后,头愈发地沉重。回到家中,木莱未只是吞了片感冒药,真撑不住的时候,到头一沾枕头便睡了过去。可是睡到半夜,身上的温度如火烧般焦灼。起初,只觉得热,越来越热之后,木莱未那快罢工的脑袋迷迷糊糊地知道自己这是发烧了。木莱未艰难地从床上爬起,凭着仅剩的感知,摸索着,动作极为缓慢地给自己套上了厚实的运动服。扶着沉重的脑袋,从沙发上拿起平常的包包,一步一个顿地出了门。可走到门口时,头痛欲裂,全身的无力与虚脱绞着木莱未极为难受,她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伸手开门时,只觉得一切都是慢镜头进行着。好不容易地打开门,楼道微凉的风,全身的虚脱与颤抖让木莱未再踏一步都是艰难的。她把门带上,握在门把上的手颤巍巍的。关上门后,她靠在门上,累极了的木莱未闭上了眼,缓缓地坐在了地上。她抱膝,将头埋在腿间。她想先坐会,坐会再...
深夜拍戏回来的tom便在自家公寓的门口看到这幅意外的场景。女孩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将头埋在膝盖处,只能看见那头乌黑的秀发。
&你怎么了?”tom走近,高大的身躯弯下腰,凑到木莱未的身边。tom的手一接触木莱未的皮肤,就能感受到女孩身上滚滚的热浪。他没有迟疑地抱起女孩。女孩也有微微地感知,她艰难地睁开眼,模糊间,她看清了那双灰绿色的眼睛。
她蜷缩在tom的怀里。tom能听到女孩轻轻地极为虚弱地一声“谢谢”。
木莱未再次醒来时,一个陌生的环境,她躺在一张黑白相接的床上,房间有些杂乱。房间的摆设,这是一个男人的房间。木莱未挣扎地起身,头却还是有一阵的晕眩。手背还插着针头,挂着药水。
&你终于醒了。”tom端着一杯热水推进房门,他惊喜道,“你这病一睡得可真久呀!”tom摆弄着手指头,“两天。”
&天?”木莱未也明显地被自己吓到。
&站在门口,“你的烧一直都下不去,一直反复。”她烧着,他也一直照顾着。“来,先吃药吧。”
&谢!”见tom走进,木莱未不自觉地将原本露在外头光?luo的脚缩进了被子里。她的脚因常年练舞的关系,畸形的脚趾,脚趾甲全都脱落,失去重新生长的能力,厚实的老茧,通红褶皱的皮肤,非常的丑陋。即使是炎热的夏天,她的脚上也是密不通风的鞋。
灵敏如tom当然能察觉到女孩小小的不自觉。前天晚上,替她脱鞋的时候,他就看到这双脚,起初诧异,但也知道一名芭蕾舞者在舞台上的光鲜亮丽必定有舞台下其他人想不到的努力和付出。他只觉得震撼和心疼。他只作自己没看到一般。
木莱未接过玻璃杯,乖乖地喝水吃药。
&伸手探试女孩的额头,却发现额头竟然还有些热:“还有点烧。”说着,拿起放在床柜上的手机,便给家庭医生dr&打电话。
木莱未也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两天了,竟然还没好透,这病生得真彻底。她睡了两天,她记得昨晚她有一场演出,这大概是被人替了吧。
挂上电话的tom明显感受到女孩有些低沉的情绪,不过他说得是:“你饿了吧。中午的时候,叫外卖的时候多点了一份白粥。”
&都不知道还要不要跟你说谢谢了。”tom细心的照料让木莱未有点的受宠若惊。
&以要尽快点好起来呀。”tom笑着出了房间,“等下,dr&会过来换药。”
木莱未又重新躺回了床上,看着天花板,又看向自己正在挂点滴的手,还有这充满着男人气息的房间,伸出另一只没有针头的手,白日的阳光穿过指间的缝隙,刺眼而迷茫。她的梦,一觉醒来,好像要变得更糟了。
很快,tom便把热好的粥端到木莱未的面前。
木莱未双手想要去接过>
&是我来喂你吧。”tom见木莱未确实有点困难。
&谢!”木莱未已经不想在说谢谢了。她感觉到属于眼前那人的那股暖流流进她的心底。有人在她生病如此照顾她。
&实你在你还模糊不清的时候,就已经说了上千遍的谢谢了。”tom眨眨眼。
木莱未惊讶!
&肯定地点点头:“我确定我没有幻听,虽然你是神志不清,说话很轻,但我确定你一直在说谢谢。我没有遇到过谁在那样的时候还能坚持跟别人不停地说谢谢。”最后,tom下了一个结论:“很可爱。”
木莱未的脸有些可疑的粉红,不自觉道:“谢谢”她窘迫地捂着自己的嘴巴,恍惚间,发现自己好像又说了那一个词。
&哈哈”tom大笑。笑过后,他又问:“会下厨吗?”
木莱未不明所以,但也点头。
&谢谢的话,一顿饭。中国菜,你做的。”
&以!”木莱未眉眼弯弯,清爽地应着。
女孩的身体虽没有好透,但能感受一份十九岁女生的朝气青春,不是tom初见时冷然的模样,也不是面对他人挑衅时,绝强地不服输,也不是邀他看电影时那份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惆怅忧伤。
&喂着木莱未喝完一碗粥。喝完粥的木莱未躺在床上,肚子暖暖的,一闭眼就又睡过去了。木莱未这副吃饱喝足就心安的模样,让tom不由地好笑。熟睡的木莱未,就算是dr&拆针,她都毫无知觉。
待木莱未真正醒来,已是半夜,刚过病气的木莱未现有些地生龙活虎。她踱出房间,却发现房子的主人却不在家。他留下纸条,他需要连夜的拍戏,保温箱里有苹果派。
木莱未坐在餐桌旁,散乱的头发只道随意,不客气地消灭了那一整个的苹果派。她又环顾了下tom的房子,有些乱,有收拾过的痕迹却不是很仔细,一个标准的单身男子的单身公寓。她决定,作为回报tom这几天来无微不至的照顾,她要做勤劳有爱的田螺姑娘。
她先是整理散落在大客厅各处的物件,然后是吸尘器吸走各处的灰尘,最后将一些衣物手洗或者机洗。最后,干净整洁的房间,散发着洗衣粉香气的衣服,木莱未心满意足地离开。
木莱未回到自己的家中,便是泡个热水澡。木莱未看着镜中的自己,因为生病虽脸庞有明显地消瘦,但却精神奕奕。
人泡在浴缸里。许久未开机的手机,正在被短信和语音助手轰炸。她好像是消失许多天的样子。她一一的回复。
可翻到carlsson的一条短信时,她愣住了。短信说道:bella替了你的位子,davy让她下个星期继续跳。她跳得真不如你。
木莱未将手机扔到一旁,在水中,蜷缩着身体。这是她曾预想到的。davy开始了。
可以预见的是,在未来一段很长的时间里,她会处在一个非常令人沮丧的阶段里,她正在失去,然后真正的一无所有,再多的努力,都将轻易地被抹杀,然后迎来一无所知的未来。可她不想这么轻易地被输掉...
木莱未回到床上,躺在温暖的被窝,手上是周氏家书---她爸爸手写的长达十页的密密麻麻的遗书。她怕纸张受损,还替纸张上了蜡。
她曾在一段时间里,无法了解深爱着她的爸爸妈妈,会对她说就算全世界都捧到他们面前,却也只要她的爸爸妈妈,待她如珠如宝的爸爸妈妈会以如此残忍的方式离开自己。她有过怨恨,直到爸爸生前的律师将这份遗书交到自己手里时,她就原谅了一切。
因抑郁症的困扰,混沌时,周林容有过好几次自杀的倾向。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那样一个无法挽救的意外。所以只要清醒,他能对女儿的话多写一点就多一点。就算他不在了,他也想以另外一种方式参与女儿的成长,遗书上,满满都是爱的嘱托和牵挂,把女儿每一个年龄段都可能遇到的事情,一一写尽,生怕漏了什么。他以他的人生经历告诉他的女儿在某个阶段遇到某些事情时要做的事情。
爸爸长达十页的遗书,是她人生路上的圣经。她总是会时不时拿出来翻翻它。每个年龄段读,特别是遇到无解的人生难题时,都能读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然后让她受益匪浅。手里捧着书信,只觉得他还在自己的身旁,他微笑地看着自己,陪她一起受委屈。小的时候,她因为学舞,妈妈又特别的严厉,所以每次见到爸爸,她就是功力凶悍的哭泣包,崩溃地扑倒在他的怀里。虽然会被妈妈敲,但爸爸还是会大气地说:“我们的pearl不学舞了,爸爸养你一辈子。”在外无论多么风光的爸爸只要把她捧在怀里,就是妥妥的一枚女儿傻瓜。
爸爸的遗愿就是希望她过得好,所以她一定要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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