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小玄子的禀报,许锦柔蹙眉,“赵王妃…死成了吗?”
小玄子摇头,“被救下来了,没有死成。”
芳若瞪了小玄子一眼,“讲话还大喘气吗?”
许锦柔知道赵王妃应该不会真的想自尽,一个敢亲手杀人的王妃怎么可能轻易寻死呢?
她站起身,“芳若,这个热闹我们得去看看。”
许锦柔和芳若到了景华宫的门前,见皇后身边的李嬷嬷正站在宫门前守着,她刚刚让乳娘把宋简和宋可情抱出景华宫,去皇后的宫中暂避,并且驱走了宫门附近看热闹的人。
许锦柔也被李嬷嬷拦住,“晋王妃,您还是别进去了,正闹着呢!”
“文静怎么样了?”她很是关心的询问。
李嬷嬷搓着双手,吞吞吐吐的道,“赵王妃…她无碍的,不知哪个奴才乱说,回头揪出来,看不割了他的舌头。”
许锦柔嘴角扯了一下,这种事情实在没有隐瞒的必要,因为根本是遮掩不住的,别看赵王在西蛮人面前像个孙子,可在大楚或者家里人面前他可是个王爷,是大楚三皇子,脾气上来是要死人的。
果然景华宫虚掩的宫门被“轰隆”一声撞开,一个小太监满脸是血地跌了出来,倒在地上气息奄奄。
这时候景华宫的院子里叮叮咣咣,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惊呼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许锦柔歪头看过去,只见赵王宋兴正将屋里的一张桌子扔出来砸在一名宫女的身上,接着花瓶,茶具,字画…能扔的,能砸的,在景华宫里乱飞,太监宫女们被打的哭爹喊娘。
赵王也是习过些拳脚的,力气不小,他一边砸一边破口大骂。
“谁让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去救那贱人,让她去死!”
“不要脸的贱妇,丢尽了颜面,还活着作甚?”
“我宋兴,堂堂的大楚赵王,便是死也不用她这般救我,辱我声名,让我以后还如何统领大楚!”
许锦柔轻嗤,宋兴是在大牢里憋屈久了,无处发泄,一旦情绪的闸门开了口子必须要宣泄彻底他才会罢休的。
砸了东西打了人,宋兴还不解气,回屋寻出了一把宝剑,挥剑砍在了一名宫女的脖子上。
血光迸溅,眼见倒在地上的宫女,脖子只剩下了一点皮肉与头颅相连,宋兴也是一惊,他可能也没想到这把剑如此锋利,不过血腥似乎刺激出了他原始的兽性,开始挥剑乱砍在景华宫里大开杀戮。
宫里的人没命的冲了出来,把挡在门前的李嬷嬷撞倒在地,芳若拉着许锦柔躲到一旁,免得被逃命的人撞到。
宋兴杀红了眼睛,挥舞宝剑追杀出了景华宫,芳若刚想护着许锦柔离开的时候皇后到了。
看着遍地的血色,皇后怒喝一声,“赵王,你疯了吗?还不把剑放下。”
宋兴血贯瞳仁,“母后,你知道向文静都做了什么吗?让我这颜面何存啊?”
“文静也是为了救你,不论如何,她千错万错,可都是为了你平安回来啊!”皇后的语气缓和下来。
宋兴用手拍击着胸膛,“我宁愿死也不要受这等屈辱。”
皇后蹙眉叹气,“哎,如今形势这份屈辱就得忍着,你能留在京都可是好事,以后大楚重兴还得靠你呀!儿啊,别闹了好不好?”
“不,是可忍孰不可忍,母后,我…,我忍不了。”宋兴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这时候赵王妃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宋兴的面前。
“夫君,我本以为你心中怜我,疼我,久别相见,与你倾述心中之苦,这才把事情详详细细都讲了,没想到你不念我夫妻情分,逼我了断,既然如此,你就亲手杀了我吧。”
说罢扬起头,闭上眼睛,泪流不止。
宋兴咬牙切齿,“贱人,以为我不能动手杀你吗?”
见宋兴真的举起宝剑,皇后大惊,
“住手…,儿啊,文静可不止是你的王妃还是你的表妹啊,你怎可杀她?”
宋兴举着的宝剑没有砍下,他猛地一跺脚,宝剑一横放在了脖子上,“母后,不让我杀了这贱人,那我就死给你看。”
皇后一下就慌了手脚,吩咐左右太监冲过去把宋兴手里的宝剑抢了下来,
“儿啊,你这是在捅为娘的心啊,自从你被抓进大牢,娘终日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就担心你有个三长两短的,为了救你,娘绞尽心力,如今好不容易救你出来,你确要寻死,可对得起为娘,对得起先皇在天之灵吗?”
宋兴抱头蹲在地上,气得不住捶地,手上很快打出了血迹。
皇后走到宋兴身边,“儿啊,大丈夫能屈能伸,咱就忍了这口气吧,柳人屠虽然在我大楚不可一世,可越是如此就越会遭西蛮皇帝的嫉恨,早晚会有他报应不爽的时候。文静终究是为了救你,你就莫要责怪她了,你若嫌弃她,可以多娶些妾氏,以后不碰她也就是了。”
赵王妃睁开眼睛,“母后,当初可是您要我如此的…”
“闭嘴!”皇后瞪眸怒斥。
这时候向文玉和向文竹姐妹跑了过来,抱住了赵王妃,“姐夫,您就饶过姐姐吧,若要责罚,我们可替姐姐受过。”
说罢这对双胞胎姐妹也哭了起来。
看着这对姐妹梨花带雨,宋兴的眸子一亮,他直起了身,“母后,若想我能忍下这口气也不是不行,就让文玉,文竹给我做妾吧。”
赵王妃一惊,“不可,我娘临行之前让我照顾好两个妹妹的…”
皇后冷哼,“给赵王作妾氏有何不好吗?你姐妹三人共伺一夫也能让家中和睦,此事就这么定了。”
宋兴的神色舒缓了许多,他背着手转身走向景华宫,“母后,这宫里的所有奴才全都杀了吧,若有一个活的,这口气我还是顺不过来,今晚文玉,文竹就搬过来住,如此我能舒心一些。”
许锦柔暗自摇头,上一世的她当真是鬼迷了心窍,这等好色无耻的王爷,她却舍身拼了命的去救,当真是后悔啊!好在这一世她有机会重新改变这一切。
在宫中许锦柔得到消息,赵王府已经有人住进去了,这个人就是西蛮的大皇子,谓州王宇文苍澜,据说他要在大楚住上一段时间,体察大楚的民情。
听闻这个消息,许锦柔想到了婉娘,想到了这位西蛮大皇子在监国府的一夜风流。
“王妃,我见到婉娘了,她去了天寿宫。”芳若急急的跑了进来。
许锦柔神色自若,“常山郡王和赵王都被释放,皇后想救晋王出狱,她应该要找我挑明了。”
这时候小玄子来报,“皇后传旨,请晋王妃移驾天寿宫。”
到了天寿宫,许锦柔刚进了门,皇后就怒喝道:“好恶毒的女人,还不跪下认罪。”
她惶恐的跪下,“母后,臣妾不知犯了何罪?常山郡王已经回府,赵王也已经安然出狱,这些臣妾都做错了吗?”
皇后一怔,随即厉声道:“你竟然报官让巡城司将我儿捉去,害他在牢里吃苦,他可是你的夫君啊!”
许锦柔一脸茫然,诧异的问道:“母后,您说的话臣妾未懂,我的夫君晋王不是早就亡故了吗?”
皇后拍了拍手,婉娘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你睁大眼睛看看她是谁?”
许锦柔盯着婉娘,“她是…被巡城司捉去的那名逃犯的女人。”
“你莫要在哀家眼前演戏,那逃犯就是我儿宋恒,你的夫君,竟然亲手送他进了大牢…,你好狠心啊!”
“母后,你说什么…,那逃犯真的是晋王?”
婉娘插嘴道,“你莫要装糊涂…”
“住口,我与母后讲话,哪有你插嘴的份,你是什么身份站在我的面前肆意指责?难道你可以同母后平起平坐吗?”许锦柔厉声呵斥。
婉娘面色一变,赶紧跪倒在地,皇后蹙眉扫了一眼,“哀家未让你开口,你不许多言!”
婉娘吓得不敢再开口。
“母后,听闻晋王身故,我险些追随而去同他共赴黄泉,奈何我身负重任,为了宫中生计用度,为了大楚不亡殚精竭虑,我才没有死成,这些也都是遵从母后之命行事。”
许锦柔说着眸中泪水滑落,“守寡以来,我心如止水,为了大楚,为了救赵王出狱,母后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若是知道晋王还活着,我岂能如此作践自己,面对危局还用我这小妇人一马当先吗?”
皇后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母后,洞房花烛夜晋王急赴前敌,他口口声声让臣妾等他,说会与我白头偕老,数日前遇到一个形似晋王之人,他带着娇妻幼子,能让我信他还活着吗?除非早知晋王未死,否则怎能确定?母后,难道您早知我的夫君未曾亡故吗?”许锦柔声泪俱下。
皇后面色尴尬的轻咳一声,“哀家…,哀家怎会知道恒儿还活着,也只是刚刚才知晓而已。”
许锦柔止住悲声,“母后,臣妾还是对此事存疑,若我的夫君未亡应该早就传信回来了,您莫要因为思儿心切被人欺骗,此事太过蹊跷,待我以监国府客卿身份,命那巡城司严加拷问,定然会真相大白。”
皇后一惊,“不可,锦柔啊,此事哀家已经确定,被抓入巡城司的那人就是我儿宋恒,你的夫君晋王。”
许锦柔“啊”了一声,“怎会如此!”说罢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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