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锦柔告诉来传旨的太监,她正在为宫中筹措银两的紧要阶段,无法分身回宫否则就会前功尽弃,请皇后恕罪。
传旨太监把许锦柔的话带回宫中,端坐在天寿宫的向皇后神情变得阴冷,吩咐太监退下。
站在一旁的李嬷嬷轻声说道:“皇后,老奴怎么觉得这位晋王妃不像以前那般听话了?”
皇后冷哼,“哼,有消息说那珍珠鸡可能不仅是柳人屠所养的,晋王妃也有参与,可她却一直守口如瓶,以为有了身孕,哀家就会纵容她吗?如今西蛮蝗灾已灭,有些事便也由不得她了。”
李嬷嬷看向皇后,“您的意思是?”
“哀家这就知会西蛮大长公主宇文佩云,让她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买家,等许府卖了,晋王妃也就没了落脚之地,只能在皇宫听候调遣。”
李嬷嬷面带崇敬,“皇后当真圣明。”
这时候突然太监来报,西蛮南院枢密使萧天泽求见,皇后蹙眉,“萧天泽?他来见哀家所为何事呢?这西蛮人来了准没好事,嗯…,请萧枢密使去大庆殿吧。”
在大庆殿以使节礼仪拜见向皇后,然后萧天泽落座,取出了一封西蛮皇帝宇文纵横的亲笔手书。
这是大楚和西蛮休战以来,西蛮的天子第一次正式给大楚皇后写的信,即便当初签订休战合约的时候,西蛮皇帝宇文纵横都没有过只言片语。
向皇后很是心情忐忑的打开了手书,认真观看。
手书的内容并不长,只是说如今大楚和西蛮已经停战,希望两国都能遵守休战合约,让两国不要再起刀兵以保民生安稳。
过去的虽然已成过去,但是关于两国战争的有些事情还是值得纪念的,宇文纵横提出两个想法:
一,在两国的交界雁门关修建英灵塔,来纪念在两国战争中死去的亡灵;
二,因为许侍郎一家挡西蛮大军与京都城外,令大楚国民敬仰,西蛮人也是欣赏这种忠勇之人,敬佩这样的人家的,这才是一个国家的柱石脊梁值得尊敬,所以应该封赏。
宇文纵横决定与大楚向皇后一起加封许侍郎府为忠义仁勇府,这才能让两国人民都效仿这种忠勇义士,为国为君可以洒热血,不惧死。
为此西蛮皇帝宇文纵横亲笔写了“忠义”二个字和一幅上联,希望向皇后亲笔写下“仁勇”两个字,并且写一幅下联,然后装裱成牌匾赐给许侍郎府。
宇文纵横写的上联是:乾坤正气,不以功成论英雄,听黎庶口中,万古英名传天下。
向皇后知道,西蛮皇帝宇文纵横的手书上虽然是商量的口吻,实际上就是命令,她哪能不遵从?她又哪敢不遵从?
向皇后反复把手书看了两遍,这才收起手书看向坐在一旁的萧天泽,
“贵国天子的意思哀家已经明白了,英灵塔的事情哀家会传旨给雁门关让其落实修建事宜,许侍郎府的这幅下联,哀家会吩咐给翰林院斟酌,待对仗工整,哀家会亲自动笔书写的。”
萧天泽点头,“多谢皇后能明白我国天子的心意并且应允,英灵塔的修建只需皇后给雁门关的官员下旨意就可,具体的修建事宜我西蛮会派人操持。”
皇后微微一怔,随即微笑,“如此就有劳贵国劳心费力了。”
萧天泽言语铿锵,“既然休战那就是朋友,唇齿相依,皇后倒不必客套。”
说罢萧天泽从袖中拿出一块写着墨字的绢帛,
“忠义仁勇府的下联,本枢密使已经拟订妥当,只请皇后赏下墨宝,装裱一事我自会着手办理,只是封赏挂匾之时还请皇后移驾许侍郎府,到时柳监国与我都会到场。”
向皇后依然面带笑容,“如此可就辛苦萧枢密使了。”
太监把绢帛双手捧来,只见下联写的是:勇武满门,虽败犹荣自流芳,看何人秉烛,四海无处不焚香。
向皇后命太监取来笔墨,亲自书写了下联和“仁勇”两字。
萧天泽看过之后不住点头,“皇后笔法遒劲,笔意清丽,堪称书法大家,着实令人折服钦佩。”
眼看着萧天泽远去,向皇后的面容瞬间变得狰狞,她拿起写有下联的绢帛用力撕得粉碎,
“西蛮人…欺我太甚!”
接到皇后旨意加封许侍郎府为忠义仁勇府的这一天,许锦柔才见到了柳人屠,因为西蛮皇帝宇文纵横的旨意也到了,请许锦柔去监国府接旨。
在花厅之中许锦柔见到了柳人屠。
他给她倒了盏茶,“许客卿卖了鸡有了银子,是不是把本监国忘了,怎么不来见我?”
她凝眉睨着他,“卖了珍珠鸡之后我来监国府想要见你何止一次,可你都喝的烂醉如泥,怎还怨我?”
他深邃的双眸闪过一丝尴尬,“哦,原来是这样啊!可你为何不叫醒我或者在府中等我酒醒?”
她面色微红,用手轻抚腹部,“监国忘了这个孩儿是怎么来的吗?你酒醉之后就像是一个野兽,我若没有身孕也就罢了,可如今确实不敢被你折腾。”
他脸上泛起坏坏的笑意,“本监国这时可没有饮酒,我们要不要…”
“呸…,恶人!”她娇嗔的轻啐,“白日宣淫,你不知羞耻。”
他神色郑重,“你情我愿,互相喜欢有何羞耻?”
“谁说我愿意了?”她面染红霞,愈发的娇俏动人。
他邪邪的一笑,压低声音,“若是不愿意,你那樱桃小口怎么能张得那么大呢?”
她的脸更红了,起身一拳捶到他的身上,他没有躲,这一拳她是用了力的,可他却毫无所觉,而她却震的手生生的疼。
她揉着手,撅起嘴坐回了座位上。
他轻笑着伸手过来要帮她揉,她推了几次没有推开,也就随他的心意。
他摩挲着她的柔荑,“圣上下旨,你要不要接旨?”
她面色微冷,“西蛮的皇帝又不是我大楚的天子,他的圣旨我知道是什么意思也就是了,难道还要我焚香跪接不成吗?”
他洒然一笑,“随你心意吧,圣上加封许侍郎府为忠义仁勇府,南院枢密使萧天泽进了大楚皇宫在向皇后那里也讨来了同样的封赏,明日大楚皇后与西蛮南院枢密使萧天泽将一起到场,为许府赐封挂匾,,当然,本监国也会莅临。”
她轻轻的抽出了手,“这本就是我售卖珍珠鸡给西蛮四大世家的时候讨来的封赏,免得总有人打我娘家府邸的主意。”
他双眸闪亮,“哦,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几日萧天泽只寻我饮酒,问他关于在你那里买珍珠鸡的事,他总是含糊其辞。”
她睨着他,嫣然一笑,“好吧,那本客卿就讲给监国听听。”
他正襟危坐,用力点了点头。
她美眸闪烁,有选择的娓娓道来,他一边品茶一边认真倾听,轻风拂过,花草摇曳,花厅之中唯有细语之声。
南院枢密使萧天泽用二百两银子从米商岳大鹏手里买来了一座宅院,据说曾经是度支使李三思的府邸。
当天晚上萧天泽为了庆祝乔迁之喜,邀请大楚监国柳人屠,谓州王宇文苍澜,都元帅莫震山,西蛮医馆的馆主秦玄知,大楚三司使许锦柔过府赴宴。
当晚两个人没有去。
都元帅莫震山因为军务在身没有赴宴。
大楚三司使许锦柔也没有来,理由是有了身孕,今日妊娠严重,不便久坐。
酒席宴上,愈发阴柔娇美的宇文苍澜破口大骂,“许锦柔这个大楚的贱妃不识抬举,西蛮南院枢密使的面子她都敢不给。”
柳人屠面色阴沉,“谓州王,许锦柔是我监国府的客卿,希望您口下留德,您贵为我西蛮的大皇子,如此口无遮拦,莫非是指桑骂槐,意指我柳人屠吗?”
宇文苍澜脸涨的通红,“柳凌风,我骂的是大楚晋王妃又不是你,你急什么?她有那么好吗,值得你处处护着,为了她,你连我也这般对待,以前你可不是如此!”
柳人屠蹙眉,“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若是我当着谓州王的面骂你的下属,谓州王可有颜面,心作何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您便是贵为皇子,我这做臣子的也不能忍受。”
“柳凌风,你…,你…,我何时以皇子身份压制过你吗?你可懂我吗?”宇文苍澜翘起兰花指,眸中隐含水光。
萧天泽站起身,“一个女人而已,她来不来有什么打紧,不过是因为她的珍珠鸡挡了蝗灾,才想请她借此机会同庆的,人家毕竟是个有孕的妇人,我们大可不必计较。”
秦玄知举起酒杯,“就是,几位都是我西蛮举足轻重的人物,为了一个女人是否赴宴而挂怀,实在小题大做,在下提议,今朝有酒今朝醉,为了萧枢密使乔迁之喜我们同饮此杯如何?”
萧天泽端起杯,“秦馆主说的对,我这酒是三十年的桃花酿,今夜可莫要辜负了。”
柳人屠不再说话,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宇文苍澜幽怨的望了柳人屠一眼,拿起酒壶,向嘴里猛然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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