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苧不是傻子,在看到消息的那一刹那她便明白了。当年大家都以为是他爹娘迟迟等不到接应,被围困在边城外,才造成了最终的结果。
可她爹和她娘在战场上拼杀了那么多年,就算迟迟等不来援军也不可能让整个大军全军覆没,定会力求自保,可最后全军上下没有一个活口,现在想来其中也许是有蹊跷。
那时叶苧还小,很多事情她都不懂,这些事情也是听爷爷和叔父叔母们提起的,自己这些年也没多想什么。
正在叶苧思索的时候隔壁传来了动静,叶苧急忙赶过去,却发现叶修正躺在床上,背上插了一只残箭。
“你这是怎么了?”
叶苧急忙去帮叶修处理伤口,箭矢扎得不深,叶苧让叶修咬着帕子,自己使力将箭头拔了出来,好不容易止住了血。
“你这是在哪里吃挂落了。”
叶苧将带血的汗巾扔进水盆中。
“走夜路没看清罢了。”
看来叶修是去探消息差点暴露。
“今日我收到了边城的信,爷爷说三叔父在给你物色媳妇呢!”
叶修小幅度扭了扭肩膀苦笑道,“老头子就喜欢瞎操心!”
“还有一件奇事!”叶苧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装作无意地说,“前些日子我让王虎在江湖上打听的易容术的消息,谁承想还意外得到了一个人的消息。”
“谁?”叶修好奇地抬起头来。
“我那本来应该死在战场上的外公,王宏。”
叶修听到这里面色一滞,看他的反应,叶苧知道他多半是为了此事来的大金。
“别装了,你早就知道了吧!”
叶修叹了口气,将扇子从腰间抽出来,扇了扇,页面上已经沾了几滴血。他伸手擦了擦,可血迹早已在上面凝固了
“还是瞒不过你。这消息也是我同姑姑在外行商时无意得知的,除了爷爷我们谁都没说。”
“那你现在打听得如何?”
叶修盯着叶苧的眼睛,有些不想将消息告诉叶苧,她从小就没了父母,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人在宫中。”
听见这四个字叶苧苦笑着,人在宫中,人为何会在宫中也许一切的答案已经了然了。
“其实当年的事姑姑也有所怀疑,不过她很快便随姑父离开了边城,没来得及慢慢调查。”
“你今日去探了?”
叶修点了点头,“没那么好进去。”
“我得了易容术的方子或许可以助你。”
“你还好吗?”
叶苧摇了摇头,“不用担心我。”
躺在床上叶苧脑海里浮现出模糊的人影,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都已经忘记了外公长什么样子,只记得他每次都会给自己买自己爱吃的糖葫芦。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娘亲是他的亲身女儿,战场上的将士们都是同他一起拼杀出来的,他怎么舍得
这件事有叶修操心叶苧不想插手,也不愿插手,便让着叶修放手去查,只是最后有结果的时候让他告诉自己一声。
这几日叶苧烦得很,不愿在屋子里呆着。恰好无事自己琢磨了一下那易容之术。易容成大金女子的样子大大咧咧的坐在酒馆里喝酒。大金民风比大齐开放,对女子的拘束也没那么多。
“老板,把你家的小菜给我打包一份。”靡蝶进了酒馆找了张赶紧桌子等着。
旁边喝的有些醉醺醺的几个大汉看靡蝶有几分姿色便开始言语挑逗她,看靡蝶不理他们便想要上手。
“你们干什么!放手!”
叶苧看不下去一个碗砸过来,为首的人便被砸晕了。
“哪里来丑娘们,滚!”
这是长的丑不怪叶苧,她刚刚学习易容术,因此易容的有些丑。
“来啊,老娘怕你。”
叶苧上三下五除二便把他们解决了,那些人打不过哭唧唧地说着要去报官。
“去啊,你去跟官差说被我这么个娘么打了你都不丢人。”
那些人本来就不占理,眼下也觉得脸上没光惺惺地离开了,引得一屋子人哄堂大笑。
叶苧怕那些人继续找靡蝶麻烦便送她回去。
“你住这里?”
叶苧抬头看着眼前的宅子,正是沈渊的住所。
“是啊”靡蝶笑着说,“我是给沈公子府上的侍女。”
“哦!”叶苧随意地答了一声便打算离开,此时却看见沈渊从宅子里出来,她下意识想躲,想起来自己易了容便站直了身子。
“公子!”靡蝶向沈渊行礼,叶苧也跟着一起。
“刚刚我上街被人欺负,是这位姑娘帮了我。”
沈渊看了看站在靡蝶旁边的人,只觉得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他让旁边的三顺给了赏银,叶苧双手接了。
“公子你要出门?”
“是,大王在宫中设宴。”
靡蝶激动的上前几步,“我陪您去吧!”
沈渊点了点头便上了车,靡蝶急忙把手中的食盒递给了三顺自己也上了车。
看着走远的马车叶苧撇了撇嘴,颠了颠手里党的银子转身走了。自己这一路只知道自己对沈渊有些意思,却忘了沈渊也许对自己没意思呢!
“刚刚那位姑娘你在哪里遇见的?”
“在酒馆,”靡蝶揪了揪衣角觉得沈渊是在关心自己害羞地说道,“刚刚在酒馆吓死我了,那几个大汉一看就不好对付。”
“日后采买的事还是交给三顺吧!”
沈渊看着靡蝶想着,要是她又出了什么事,那边还要再派人来,太冒险了。
靡蝶倒是觉得沈渊是在关心自己,揪着衣服害羞着。
这敦可颂继位也有月余了,眼看就要到大金最重要的游猎节了,因此办了这场宴会将十二部的年轻子弟都聚在一起。
“唉哟,这不是沈公子嘛!”
木勒端着酒杯来敬沈渊,沈渊也陪了一杯。木勒还想再敬,就看到上位的泰安看着自己,木勒翻了个白眼,不就是怕这个质子再有什么差池嘛。
不过上次冰湖那次这个质子的反应还有点意思。但是他本来是想欺负欺负他,让他求饶就算了,可沈渊却是只字未发,知道最后有人怕闹大,才放了沈渊回去。
木勒笑了笑,没在继续敬沈渊端着酒壶走了。同样也坐在上位的敦可沁默默地瞧着这一出,正端起酒杯,手腕一歪,酒便洒了出来。
“公主,你没事吧!”身边的侍女急忙上前帮她擦洗酒渍。
“无事,扶我回去换一件吧!”侍女扶着敦可沁离开座位。
回到宫中敦可沁自己换衣裳将侍女都赶了出去。
“出来吧!”
一个黑影从床幔后面窜出来抱住了敦可沁。
“怎么样想我了没,这好不容易能进宫来,可想死我了。”
敦可沁有些闹脾气。
“你的计划当真可行,不然我就要嫁给木勒那个疯子了。”
那人勾了勾敦可沁的下巴,吻上了他的香唇,敦可沁被她亲得上气不接下气,在他的怀里低喘。
他摩挲着她的肩膀低声说道,“放心,一切按计划行事,我怎么舍得让你嫁给木勒那个家伙呢?”
“那还差不多!”敦可沁软绵绵的吹了吹那人的胸口。
“那个侄子你探了吗?”
“还没,”敦可沁手里玩弄着那人的腰带,“那天那个质子昏迷着又是在我们隔壁能听见什么!而且他身边的那个侍女不是早就死了吗?”
“我还是不放心,那个侍女也是在我们动手前死的。你去试探他一下。”
屋外响起了木勒的声音,那人又在敦可沁的脸颊亲了一口,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敦可沁。
“辛苦你了!”
说完便从窗户翻了出去。
眼看木勒就要进来了敦可沁捏着瓶子走到床边,拉出床下的暗格将瓶子放了进去和暗格里茶壶摆在一起。
“可沁,你怎么换了这么久的衣裳啊!”
敦可沁躲在屏风后面将自己的外衫搭在上面。
“我还没换好,你先出去。”
“反正你都要嫁给我了,看看怎么了。”
说着便朝屏风走了几步。
“你再过来我就生气了。”
听着敦可沁的语气是真的要生气的,木勒不情愿地退了出去。
敦可沁换好衣服又同木勒回了宴会上。宴会已经过半,大家喝的都有些半醉了。有几个部的王子已经开始在殿上划起了拳头。
沈渊身份敏感,出了木勒刚刚来找他喝了一杯酒,他便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席上,好似这殿上的喧闹与他没有关系。
身边恶靡蝶给他夹菜,不管夹了什么,他都照吃不误。
这一顿宴席主要是泰安王想要让敦可颂与十二部的子弟联络感情,因此宴会进行到一半他便离开了。泰安王走了,殿上便跟热闹了。
沈渊看宴会进行的差不多了,他再待下去也没什么作用便向敦可颂告辞。
敦可沁坐在位置上看沈渊打算离开,便也让侍女扶着自己往后殿走去。幸好木勒被他的狐朋狗友拉走了,管不到敦可沁。
“公子好兴致啊,在此处赏雪。”侍女扶着敦可沁从廊道的另一头出来。
沈渊向她行了行礼,“是我的侍女把我的披风拉下了,故在此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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