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还未亮传信兵就带着皇帝的旨意到了。叶安看了看桌案上烫有皇家漆印的信纸。上面是陛下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旨意,让他们两日后发兵大金,叶安主帅,王炎协理。看来皇帝对叶家还是忌惮。
大金内乱对他们来说既是机遇又是风险。若是趁此机会一举拿下大金也不是没有可能,但现在夹杂了一个扎呼和,不知道他有没有后手,若是有那么他们很有可能会陷入被动。
不管怎样陛下的旨意已经下来了,不管是作为这边境的将领还是陛下的臣子,这场仗都必须要打。他立即招来军中将领商议攻打之事。最后他们决定从若羌河上游进攻。下游河面流速缓慢,两岸芦苇丛生利于藏身看似是进攻的好地方,但此处必定有重兵把守,他们又需要渡河,不宜久战。
“你昨日怎么没回去,三叔父托人问道我这里来了,我帮你遮掩过去了。”
叶苧叶筝两人从叶安的营帐中出来结伴而行。
“昨日找顾行喝酒去了,忘了时辰。”叶筝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你们这回打头阵可要小心。”
叶苧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放心。叶苧的朱雀营善袭,机动灵活,因此叶安派她们打头阵先行渡河,大军随后。
军营之中正在准备进攻事宜,叶苧忙的不可开胶。安城药泉的四皇子沈延却是闲的不行,只能在床上躺着,下人一边给他剥水果,一边用手接住果核。
他两日前刚刚转醒,得知自己的右腿会落下残疾,气的他狠狠教训了身边的侍卫。一想到那个扎呼和就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扒皮抽筋。可听说叶家找遍边境三城也没找到此人,也不知道这人跑去了哪里。
侍从小心翼翼地进来给沈延换茶,沈延心里不快活,挥手将杯子扔在地上。
“医官呢!叫他进来,我要去泡药泉。”
医官擦了擦汗进来,他没想到这位主子的心情如此不定,不是京中传言四皇子有顾家的文雅之风,最是谦和的吗?
“王爷,今日已经泡过一次药泉了,这药泉一日一次就好,再配着臣开的药,一定能最大程度地让您恢复的。”
“本王说要去就是要去,容得着你置喙!”
没有办法医官只能去准备。一群人抬着四皇子去药泉的时候,药泉里正有人。药泉外围着帘子,看不清泉中的人是谁。
沈延皱了皱眉,“这泉中是谁?怎么除了本王也有人用这药泉!”
听见沈延的语气不太高兴,医官跪在地上解释到,“禀王爷,这是叶家的友人,受了伤来次借用药泉。”
“什么人也配和我用一座药泉,让他滚出来。”
医官在旁边急得出汗这沈延是得罪不得的,而药泉里的又是叶老将军特意交代的重要之人。
看见医官还没有动作,他便挥了挥手让自己的侍卫进去把人拖出来。侍卫刚冲进去不久便退了出来。
沈延一看叶苧半抱着一名男子从里面出来,侍卫知道这是叶家的小将军不敢动作。之前叶苧进京护送沈渊的时候他见过她,不过叶苧怀里的人倒是让他好奇。
怀里的人披着披风,大大的兜帽遮着脸看不清样子,大半个身子都靠在叶苧身上,不知两人是何关系。
“叶小将军这是”
“王爷,这真是不凑巧,正想着一会儿去拜见你呢!”
“这是”
沈延看了看叶苧怀里的人,叶苧解释到,此人是她的未婚夫婿,身体不好,所以来借用药泉,怕他扰了沈延的亲近所以专门来接他回家休养。
沈延听了回答也没在追问,虽然他之前也没听说过叶苧有个未婚夫婿,但他对叶苧自家的私事不敢兴趣,看在叶家的面子上也没说什么。让叶苧带着人离开了,只是最后看那人离开的背影让他有些眼熟。
叶苧抱着沈渊坐在马车上,等着三顺与苏照收拾完沈渊的东西过来。她得知沈延转醒的消息便一直想着要把沈渊接出去,前几日忙,今日刚来就碰见这情景,她赶紧从后面绕进去。
刚刚泡完药泉,用了药,沈渊的身上没有力气,靠在叶苧怀里,悄悄看着叶苧的侧脸。
“沈渊,你没什么话要同我说吗?”
沈渊一愣,慌乱开口,“你刚刚为何要同沈延这样说?”
“我要是说你是我们家的友人,他一定要盘问一二,可若是说你是我的未婚夫婿,这是我的私事他不好过问。”
沈渊没有再开口,两人又陷入了一片宁静。
三顺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他掀开车帘,把沈渊扶了过来。
沈渊起身的刹那叶苧耳边响起了三个字“对——不——起”声音很小但又足够叶苧听得清,叶苧翘起嘴角笑了笑。
这马车是临时找来的,里面的空间狭小,三顺进来了叶苧便掀了帘子在外面的车架坐着。马车刚走了不到几米叶苧便看见一个熟人。
“贾先生!”
贾同看见叶苧急忙行礼。叶苧正好奇这位贾先生怎么出现在了这里,之前听王炎说他家中有事回乡去了。
“我家中的事已经处理完了,又承蒙王监军厚爱,便回来了。今日也是受监军的吩咐来探望四王爷。”
叶苧点了点头便同贾同告辞,马车转过拐角,贾同也来到药泉府前,侍卫将他请了进去。
既然在四皇子面前已经开口说了沈渊是他的未婚夫婿便不好把人留在外面,于是带着人回了将军府。
翠娘看见叶苧背着一名男子回来的时候还下了一大跳。后来知道是沈渊倒是没那么意外了。
沈渊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因此叶苧摆脱翠娘照顾他。翠娘照顾人这么多年了,拍拍胸脯让叶苧放心把人交给她。叶苧军中还有事便抓紧时间赶回去了。
“麻烦翠娘了。”沈渊接过翠娘手里的药碗,面色无常地喝着。
“哎呦,别跟我老婆子客气。”
她也听叶苧说过一些沈渊的事情,是个苦命的孩子,这喝药跟喝水一样可知是受了多少难。
天色已经不早了,喝了药翠娘便出去了,让沈渊好好休息。躺在场上沈渊却是没有睡意。
他想着那里叶苧对自己说的话。他没有想到阿苧会那么生气,原来自己的作茧自缚最后会伤到她。
活着阿苧想他活着
也好
那日阿苧不需要他时,死,也不迟。
苏照自从回来后都在对照着沈渊的病情研制新的药物,沈渊的病情杂糅,对他来说也是不小的挑战。一回来就拉着苏离和自己一起整天待在药房里。苏离呆得直摇头,苏照这个小子是个医痴,可他自己这把老骨头都要待散架了。
捣鼓了好些日子终于是有些成果。
“你确定要用吗?”
这药也是他一步一步尝试出来了,眼下也不知道效果如何,而且用了此药每月有一日必定会疼痛难耐,哪怕日后药有所改进这副作用也不会随之消散。其实他都已经做好了沈渊拒绝的打算,毕竟沈渊好歹是个王爷。
沈渊却是无所谓,让苏照大胆用药。既然阿苧希望他活着,那就得好好活着才行。
得了答案苏照高兴地配药去了,这些年再没见过像沈渊这么配合的病人了,还能随他折腾拿来试药。
摩勒这几日都寝食难安,有消息从金都传出来说泰安王已经身王,而且还是被木勒小王杀的,他派回去打探消息的人也迟迟没有回来,他心中是在是慌乱的很。
“报——将军,若羌河下游似乎又敌袭。”
这几日大齐是不是派人在下游故作进攻将他们在外的士兵耍得团团转,偏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
“派些人手去看看,其他流域也抓紧防守。”
摩勒没太当回事以为又是大齐那边的把戏,可没过多久便有人来报说大齐那边开始进攻了,已经有人开始渡河了。摩勒从架子上拿起自己的弯刀,披上甲,让人开城门准备迎敌。
大齐渡河而过需要时间,他们可以抓住先机。他带兵冲出去便发现大齐果真开始渡河了,对岸以箭矢压制着他们这边的兵力。
摩勒急忙下令让他们的弓箭手准备,瞄准渡河的人,不能放一人过河。
大齐那边的攻势被这边的弓箭压制着,没那么猛,摩勒正松了口气,听见有人来报说上游大齐军队已经过河朝着他们来了,摩勒才知是中计了,正打算让人关城门守城又听见有人来报,他们同阿苏克特部的联系断了,那边的粮草物资都断了,要是守城,城中粮草守不过两日。
听见这话摩勒脑袋一昏,看来金都传出来的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这个木勒,摩勒咬了咬牙杀了他的心都有人。当年跟在泰安身边时他就同泰安说过木勒这孩子的性格不行,阿苏克特部日后不能交给他,没想到
摩勒咬了咬牙下令,带着人冲破包围,往巴克城逃了。叶安也没有派人去追,眼下能这么顺利拿下木拓已经是很好的开端了。
城中百姓有好些跟着摩勒一起逃了,还有些没来得及走,叶筝带着人安抚他们。叶苧带着人检查着木拓的军备粮草。发现粮草均需都不足,守不过两日,难怪摩勒他们弃城弃的这样快。
不过她记得这个摩勒是阿苏克特部的大将,木拓的供应有金都和阿苏克特部两方的支持,怎么会如此。
叶苧脑海闪过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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